第60章 这就是成熟男人的魅力吗?(1 / 1)

陈家赌坊里,陈义将手中的茶杯砸到俯身的赌坊管事身上。

“陈仁,你个蠢货!三皇子今年才十五,怎么可能是个成年男人!”

“你他娘的被人耍了,还给人送银子。”

“给我剁他一根手指。”

陈仁吓的扑通跪地上,“堂哥,我……我不知道。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抓到他们的。”

“抓他们?人都走了,你他娘的去哪里抓?”陈义阴沉着脸,“不过他既然知道我姐是谁还敢在赌坊里闹事,应该也有些老头。你说他自称自己姓卫?”

“是!”陈仁立刻点头,“堂哥,卫这个姓哪里是谁敢随意冒充的。而且那人生的仪表堂堂,身上自带一股威严,压迫感极强,否则我也不会被他给唬住了。”

“等等!”陈义一下站了起来,“你说那人看起来二十多岁,该不会是那位吧?”

“不可能,不可能!那位无事怎么可能来我们赌坊。”

“不行,我得找姐姐说一下这事。如果真的是那位,他来我们赌坊可绝不是为了赌钱。”

陈义慌忙出门,走到门槛又转回来,“对了,那对父女呢?”

“给了他们最后一天的期限。如果还不上银子,就收了他们的地,再把她女儿卖去姜家沟。”陈仁赶忙陪着笑脸跟上去,“堂哥,你也不用这么紧张。我们有皇后娘娘撑腰,肯定会没事的。”

“你懂个屁!”陈义淬了一口,快步走了。

长乐他们定了杨淮河边的一家茶楼,选了临河靠窗的雅座喝茶。

一个身形纤瘦的姑娘抱着琵琶上楼,身后还跟着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老人家。

姑娘怯生生的走到雅座这边,挨桌挨桌的询问客人是否要听曲,接连被拒绝,姑娘眼眶都红了,瞧着都快哭了。

长乐招手,“给我们弹一曲吧。”

姑娘的眼睛瞬间亮了,连忙上前福身行了一礼,然后就地跪坐而下开始弹琵琶。

弹的不算精艺,但也不算难听。

一曲终了,长乐拿出一粒碎银放进姑娘的手中,姑娘大惊,“多了多了,要不了这么多银子的。”

“无事。”长乐笑笑。

姑娘和她身边跟着的老人家连连感谢,眼眶都红了,“谢谢贵人,谢谢贵人。”

沈淮安上前将人扶起来,“老人家,快起来快起来,你们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姑娘一手抱着琵琶,一手扶着老人,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呜呜咽咽的哭。

老人家也抹眼泪,扑通一声又重新跪下,“贵人,贵人,求求你把我女儿买去做丫鬟吧,求求你们了。”

沈淮安跟卫承宣对视一眼,重新将老人扶起来,“老人家,你起来说话。”

老人家不肯起来,“我女儿苦命啊,遇上那个天杀没良心的。他赌钱赌输了,偷了我们家的地契,还把我女儿卖给了赌坊抵债。”

“如果我们今天还不上银子,我女儿就要被赌坊卖出去了。求求贵人行行好,就把我女儿买去做丫鬟吧。她手脚麻利,干活很快,也不怕吃苦的。”

“赌坊?又是赌坊。”庄霁晏今天被坑了,对于赌坊完全没有一点好印象。

“官府明令不得私下买卖人口,一旦发现必然重惩。”长乐皱眉,“老人家,你说的赌坊是哪家赌坊,竟如此胆大包天,视律法为无物?”

这种黑色买卖在赌坊妓馆并不少见,但也大多只是在背地里进行,没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放到明面上来交易,那是在挑战官府和朝廷。

老人家大字不识一个,只是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庄稼汉,哪里懂什么律法,听长乐这么一说,眼里重新燃起了希望,“官府真的这么规定的吗?”

“那……那我是不是可以带着我闺女去告官,我闺女就不会被卖了?”

长乐点头,“理论上是可以的。”

但现实永远比理论更残酷,否则也不会在官府明令禁止私下买卖人口后,暗地里依旧存在着这种交易。

许多时候,这种事情只要不闹到明面上,或者不闹大,官府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更何况开赌坊妓馆这些的东家,背后多少都有一些势力。

老人家不冻港这些,他只觉得看到了希望,“闺女,你听到了吧,我们可以去告官。”

“走走走,爹带你去告官,告了官陈家赌坊就不敢把你卖了。”

“等等老人家,你说你们要告的是哪家赌坊?”沈淮安把人叫住。

“陈家赌坊啊。”老人家不明所以。

沈淮安皱眉,回头看卫承宣。

这对父女要告陈家赌坊,只怕去了衙门就得有去无回了。

因为陈家赌坊的东家姓陈,而他们大晋的皇后也姓陈。

陈家赌坊之所以在盛都的势力比任何一家赌坊都大,行事作风也更加跋扈无所顾忌,就是因为他们的背后有陈皇后撑腰。

难怪就连买卖人口这样的事情,他们也敢做的如此明目张胆了。

“老人家,陈家赌坊这么买卖人口的事情你听说过多少?”

卫承宣起身挪坐到长乐身边,示意沈淮安领着老人家和老人家的女儿坐下说话。

长乐有些意外,转脸看了卫承宣一眼。

她没想到卫承宣竟然会管这件事情。

说句难听的话,这样的事情在盛都每天都不知道会发生多少,这对父女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卫承宣身居高位,每日要忙的事情太多,如这样的事情卫承宣其实完全可以让徐瑾带着这对父女去衙门报官,不必亲自管的。

不对!

卫承宣今日去过陈家赌坊,方才他也并未出声,只是在老人家提起了陈家赌坊后,他才开的口。

所以卫承宣这是本身就在查陈家赌坊?

长乐觉得自己无意中发现了关键,也竖起耳朵开始认真听。

卫承宣用眼睛的余光扫了忽然正襟危坐的长乐一眼,将她坐着的团蒲往身边移了移。

长乐疑惑的转头看他,卫承宣收回手,轻声说:“这样可坐的舒服一些。”

长乐哦了一声,挪了挪身子,确实坐的比方才舒服了一些。

没想到卫承宣聊着正事还能观察到她这边,这难道就是成熟男人的魅力吗?

长乐抿了抿唇,又偷偷的瞄了卫承宣一眼。

卫承宣转头看她,“还是不舒服?”

“没……没有。”长乐迅速转回头,耳朵尖爬上了红晕。

偷看被抓包,还有比这个更尴尬的事情吗?

长乐在心里抓狂,面上还得绷着,好在老人家回忆了会儿终于开口了,“我们听说的不多,但我们隔壁邻居先前就是被卖进陈家赌坊的,后来是她相公花银子把她赎出来的。”

老人家说话都喜欢提起这点就一连串的说很多,且越说越起劲。

“不过她相公神神秘秘的,听她说好像是在做什么买卖,整日里也见不着个人,大晚上才会回家。”

“有一次我晚上打开门倒水,正好撞见她相公回来,身上好像还在流血,当时吓了我一大跳。后来听说好像是车子翻了受的伤,但我看着不像。”

“当时我借着月光瞧见,那伤口分明像是被刀砍出来的。”

沈淮安从袖中取出一张画,“老人家,你看看可是这人?”

画上的人便是他们追查的在陈家赌坊出现过的死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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