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夫人,不好了,二姑娘领着人拉了三大车粪桶,现在正在往侯府的大门上泼粪呢。”
“什么?你说什么?!”戚飞柔猛的站起来,险些没站稳又倒下去。
“娘亲。”花芷瑜赶忙扶住戚飞柔,“娘亲还病着,妹妹怎么这么不懂事,又发什么疯啊?”
“走走走,出去看看!”
这个时间点长安侯和花长卿都不在侯府,戚飞柔撑着花芷瑜的手借力,匆匆忙忙的赶到了大门口。
“花长乐,你又……呕!”
迎面扑来的粪便臭味儿熏的戚飞柔转身干呕。
花芷瑜捏着绢帕遮着口鼻,“妹妹,娘亲还病着,你这么做会把娘亲的病气得更重的。”
“娘亲已经病的这么严重了,你能不能懂事些,体贴体贴娘亲。”
“我体贴你个嘚儿!”
“你喜欢满嘴喷粪,那我喂你吃粪!”
长乐舀起桶里的粪便泼向花芷瑜,花芷瑜尖叫一声往后跑,裙摆上依旧被溅上了粪点子。
花芷瑜难以置信,没想到长乐真的能疯到舀粪便泼她们。
“花长乐!”戚飞柔要被熏疯和气疯了。
“这里是长安侯府门口,你拿粪便泼你自己家的大门,你当真是嫌你丢的脸还不够多吗?你是真的疯了吗?”
这一条街上住着的可不只有长安侯府,长乐这么往长安侯府的大门上泼粪便早已经引得左邻右舍站出来看热闹了。
戚飞柔这辈子最想争的就是一份脸面,此时面对那些看笑话的目光,气得全身都在抖。
她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一个孽女!
长乐把手里的瓢递给旁边的人,“戚飞柔,我是不是警告过你,祖父祖母留给我的嫁妆,你一个铜板都别碰?”
戚飞柔的眼里闪过心虚,但她认定长乐根本不可能知道老侯爷到底留了多少嫁妆,“你祖父祖母留给你的嫁妆我是没碰啊,今天一早不是都送给你了吗!你现在跑来质问我干什么?”
“我是你娘,难不成还能昧你的嫁妆不成!”
“凛冬!”长乐招手,凛冬立刻叫人把一并带回来的嫁妆抬上前。
看到被抬上来的东西,戚飞柔更加心虚。
长乐取出单子展开,“祖父当初给我准备嫁妆的时候特意给了我一张单子,防的就是你昧我嫁妆。”
“戚飞柔,你是要我在这里当着众人的面同你对一遍单子呢,还是我们进去慢慢的对?”
长乐手中的单子展开很长,可想而知老侯爷原本为长乐准备的嫁妆有多丰厚。
但看现在送给长乐的这两车嫁妆,怕是连皮毛都没给够。
当亲娘的昧亲闺女的嫁妆,这也算是猴子拿脸擦屁股头一回了。
戚飞柔当然不敢在外面跟长乐对峙,心里只恨长乐不识大体,竟然让她当众丢脸。
“你进来说!”戚飞柔怒沉着脸转身进府,花芷瑜看了一眼长乐手中的单子,垂眸跟着戚飞柔进府,掩去了眸中的嫉恨。
进了正厅,戚飞柔抓起桌上的茶杯就砸向长乐,“花长乐,你到底要发疯到什么时候?”
长乐抓住兜头砸来的茶杯,二话不说朝着戚飞柔砸回去,戚飞柔吓的瞪大眼睛,茶杯啪一声碎在她的脚边。
长乐冷笑,“我来拿我的嫁妆。”
“我说过,是我的东西,谁敢碰我就砍了谁的爪子!”
“祖父留给我的单子,上面的东西你要一件不少的全部还给我。”
“若是你不还……”
戚飞柔心有余悸,“你……你要做什么?”
长乐勾起嘴角,“戚飞柔,你最在意的不过是老花能不能升官,花长卿能不能有个好前程,长安侯府能不能保你一辈子富贵体面。”
“你若是不把祖父祖母留给我的东西还给我,那我就彻底毁了你的这些盼头。”
“花长乐,你是当真疯了吗?”
戚飞柔真的没想到长乐能疯到这种地步,“长安侯府也是你的娘家,是你的倚仗!毁了长安侯府,你以为你以后在婆家能抬得起头吗?”
“我能不能抬得起头那是我的本事,但你昧我嫁妆,你就是该死!”
长乐瞥了一眼旁边站着的花芷瑜,笑了起来,“戚飞柔,不如我就先从毁掉花长卿的前程开始如何?”
花芷瑜的眼中闪过惊惶,她都已经说动了戚飞柔,若是花长乐把她跟花长卿的事情闹出去,那她这辈子就完了!
“娘亲,银钱哪里有哥哥的前程重要。”
“妹妹既如此狠心,俨然是要跟家里彻底断绝关系的意思,您就不要再对她抱有期待了。”
“等哥哥以后有了好的前程,哥哥必然是会好好孝顺你的。”
长乐听的好笑,已经这个时候了,花芷瑜都还不忘在戚飞柔的面前说她的坏话。
这些年她跟戚飞柔他们之间的关系越来越恶劣,花芷瑜当真是居功至伟。
“花芷瑜,花长卿一个人孝顺戚飞柔哪里够,你嫁给花长卿啊。”
“正好戚飞柔那么疼你,养女变儿媳,你们一家人齐齐整整传成美谈,走出门别人都会多看你们两眼。”
“花长乐,你要死啊,快闭嘴!”戚飞柔要疯了,她就知道这个孽女知道这件事绝不会安生。
“他们都敢做了,还有什么不敢让人说的。”长乐冷嗤,“戚飞柔,我的耐心有限,你可想清楚。”
戚飞柔怒瞪多嘴的花芷瑜一眼,花芷瑜委屈的垂下眼帘。
长乐看着昔日母女情深,现在只差反目的两人,心情很好的翘了翘嘴角。
戚飞柔不敢拿花长卿的前程做赌,阴沉着脸派人喊来了侯府的账房,对照着长乐拿来的单子一件一件清点东西。
戚飞柔看着从库房里搬出来的那些东西,还有锦盒里的那些房契地契,肉疼的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长乐才不管戚飞柔被气成什么样子,让凛冬带着人把东西一件一件的往外搬,即便是祖父祖母留给她的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个花瓶也全都搬走。
戚飞柔晕了一会儿醒过来,看到被搬空了一大半的正厅,险些又晕过去。
“我知道你想晕,但你先别晕。”
长乐走上前摊手,“菊冬的卖身契,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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