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意思?”她问道。
席翩翩和张培雲的婚事和他有关?
裴衍轻嗤,没有应答。
就像是一颗石子忽然被抛进一个平坦的湖面,她努力拼凑的所有设想因为他而感到恐惧。
裴衍心理防备太深,她甚至都不能真正触及他的内心。
“你就这样抛下一切,想要独自逃了?”裴衍轻轻摩挲着她右边脸颊上的皮肤,粗粝掌心的触感让她寒毛都竖起来了,他修长的手指滑至她的颈侧,拇指和食指慢慢收紧。
要是不知情的人看着他们就像是一对情侣在调情,她屏住呼吸,直凛裴衍嘲弄般地笑容。
“你在说什么?我和你说过的要去江南啊。”暮云直视他,怕他不信继续补充道,“哈,这里有我的亲眷朋友,有生意还有你,我怎么可能抛下一切? ”
这个女人还在说谎?裴衍猛的收紧手指,他一只手臂温柔地控制住她的腰身,另一只手却紧紧掐住她的脖子。
“呃!放……放开……不……不能呼吸了。”她的瞳孔剧烈收缩,脑海中昨夜那个噩梦渐渐清晰了过来。
“在你看来我很好糊弄么?竟会说出这种低劣的谎言?”裴衍冷笑着,眼眸的寒光中充满了愤怒。
“放……放开!”她脚在半空踢踹着,长甲在他的手背抠出一道道抓痕。
裴衍看着她的脸变得越来越红,终于松开了手。
她挣扎间从他身上下来,终于能将空气呼吸进肺腔。顿时强烈的愤怒和委屈涌上心头,这个疯子是想掐死她吗?
她反手一个巴掌朝裴衍脸上甩了过去,还未碰到他的脸半分就被他的大掌挡下。在力道下她的身体一歪倚在地上。
她显然是被吓坏了,在裴衍蹲下查看她的时候竟然还瑟缩了一下,泪水不争气地涌上眼眶。
“啊,你说得没错,我就是要走,你待如何?”她气极反笑,把心中的想法脱口而出。
裴衍冷眼看着,片刻后,才轻笑出声。
“这么说信物的确在你身上,你的父亲沈知和把真的那块信物给了你,为的就是让你能回去你的那个世界?”
暮云脑子快速整理刚刚听到的信息,沈知和就是这具身体原主的父亲吧而她穿越来时从未见过,裴衍凭什么笃信自己从他身上拿到什么“信物”?
“什么信物?我不知道裴庆到底对你说了什么,但我身上没有你说的那个东西。”她问道,心里却在想沙末汗说过的那种光阵和开启信物。
看着暮云唇边冰冷的微笑,这个女人不仅满口谎言还骄矜自傲,她是不明白自己的处境才敢这样张狂。
他从袖口里拿出那块玉佩,瓷白色的底色菱形玉佩中央有一抹红晕,就像是被滴上了一滴鲜血被晕开的模样。
暮云记得这块玉佩,她偶然看过一眼和她母亲送给自己的那一块十分相似,但玉佩中间没有红色。
如果裴衍也是穿越来的,他之前的举动就无法说通。暮云快速整理思绪,如果他不是穿越来的,那就是和他身边的人有关。
“哼,原来如此。你真正的目的是为了得到信物。我给你想要的,你能给我什么?”暮云咬牙道。
“你想要什么?”裴衍将她拉了起来,像是在查看她是否有摔伤,只见女子将他毫不犹豫地推开。
这个人就是在明知故问,他搞出了这么多事居然是为了得到信物。
她气极反笑,“你设局不就是为了让我开口向你求饶?裴衍,我先前看错你了。你要是生在我们那个时代,你或许可以考虑去做个演员?哦,就是你们这说的优怜。”
裴衍的脸色变得冷峻了起来,但很快又恢复了往日的温和。
“方氏母女并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她们本不应该被牵扯进来,而席翩翩和张培雲既然是你从中作梗搞出来的事,也该由你来摆平。这两个条件你应下,我就把玉佩给你。”
“你不再装温顺了?”裴衍轻笑。
暮云冷哼了一声。
“我答应你。”裴衍转身,出声唤来老管事。
暮云出了府邸脚步都是虚的,她一下子接受不了在一天之内发生这么多事。现在反而是和裴衍闹掰了,她手上没有了信物,回去的路只得再另寻他法。
她呈上信物的几日后,就收到了张培雲自请为帅出征西域的消息。皇帝到底惜才,于是广安公主的婚事暂时被搁置了下来。
“沈姑娘?沈姑娘?”李潼看着她的呆呆地样子,不由地唤了几声。
暮云蓦然回神,“失礼了,殿下方才说到哪了?”
她现在已经不用避讳任何人,只跟随本心而活。所以对于五皇子李潼的邀约已经不再需要设法推拒。
“上次在城南猎到一只白狐,沈姑娘要去看看么?”李潼微笑道。
暮云一笑,“听闻今晨有人于城南坠马,殿下围猎可要小心。”
李潼一直都对这个女子抱有好感,先前她一直推拒自己的邀约,现在似乎却总是在有意无意地关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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