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状元府回来之后,安四娘就被禁足了,只在自己的小院里抄女戒。
当日在状元府发生的事情,安太君却是叮嘱众人不可说出去。为了安四娘的脸面,也是为了国公府的脸面。
“四小姐四处说小姐的坏话,明明都禁足了,还堵不住她的嘴。”红玉满脸怨气的说着。
真是奇怪了,回家告状的是裴氏,把安四娘禁足的是安太君。安四娘不恨她们,倒是恨上自家小姐,实在没道理。
“所谓躺着也中枪……”安初萦自言自语说着,笑着道:“随她去吧,她是满腔怨恨,惹不起二奶奶,又不敢得罪老太君,自然要捡个软柿子。”
谁让她长的比安四娘漂亮呢,在状元府里又大出风头,安四娘恨她也正常。
“她说……说的好难听的,要是任由她败坏小姐的名声,到说亲事时,男方要是相信了……”红玉一脸担忧说着。
“会相信这种话的人家,我根本就不想嫁。”安初萦打断红玉的话,“到高门大户里当小媳妇,生生把自己的青春和人生都搭里头,我才不要呢。”
做为穿越人士,最理想的状态是不嫁,拿着大笔嫁妆,每天吃吃吃买买买,想旅行了就随便玩。
要是非嫁不可,她也没想过嫁入高门大户,什么家族荣光,封妻萌子,她全然不看在眼里。
她对男方以及男方家庭的要求,父母双亡,就是有几分亲戚也是远亲。不用侍奉公婆,也不用应酬亲戚,家庭关系简单,只有夫妻两个最好。有钱没有钱也不要紧,不要有牵拌是真的。
能够真心待她,并且远离名利场之外。红尘作伴过的潇潇洒洒,痛快过完这一生就好。
“啊?”红玉听得一怔,不自觉得道:“女儿家不应该嫁的好吗?”
就像安四娘那样,虽然是削尖脑袋往里钻有点难看,但也是正常女儿的思路。倒是自家小姐这样,不想嫁入高门大户才是奇怪。
“何谓好,何谓不好,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安初萦笑着说,“在我看来,有田有屋的地主就不错,勤勉的商户也很好。”
红玉顿时变了脸色,大惊失色道:“地主,商户……那怎么能行,小姐实在太委屈了。”
凭安初萦的出身,公侯门第也许是高攀了,但嫁个诗书传家的官宦人家完全没有难度。
“你懂什么,我六亲全无,不管是高嫁还是平嫁都不好。还不如低嫁了,夫家看着国公府的门第,自然小心仔细供着我。”安初萦笑着说。
成亲的男女洞房才见面,掀了盖头就上床,夫妻能不能投缘全凭运气。就是她有绝世容貌,也不敢说一定能得夫婿喜欢。与其这样,还不如讲现实利益,虽然不太亲,但国公府总是她娘家,扯着国公府的大旗,地主也好,商户也罢都得跪倒在地。
感情不能如意,那至少实际生活中要如意。
“但是……”红玉听得似懂非懂。
安初萦说的好像很有道理,但是好像与正常的上进之路不符,她实在不知道如何分辩对错。
“好了,说了一会都口渴了,去倒茶吧。”安初萦笑着说。
红玉连忙起身倒茶。
安初萦突然想了起来,又叮嘱道:“以后我用的东西,不管是手绢还是香囊荷包上,哪怕是簪子上也不要有名字。”
红玉递上茶碗,惊讶问:“这是为何?”
小姐用的东西上刻上名字,本是风雅之事,也有专属之意。要是上面什么都没有,岂不是一般店里的货,也就少份与众不同。
“我是想着自己年龄大了,不是小时候,平常使的东西也是随意。刻了名字的物件,要是丢在家里就罢了,万一不小心丢在外面,再被小人捡了去,编排一通岂不是难堪。”安初萦说着。
就比如她在状元府丢的那条手绢,虽然苏玄秋最终还是没还她。但想想苏玄秋的年龄以及身份,她也不太在意,相信苏玄秋也不会太在意,弄不好就随手丢掉了。
但这条手绢万一是别人捡了去,再有无耻小人,喜欢乱编排的,拿着她的东西四处乱说。虽然她不在意名声,但也不想被编出才子佳人的闲话。
红玉听得大有道理,道:“小姐说的是,一会我就去叮嘱小丫头们。”
小姐贴身用的小东西并不是针线的人做,而是小丫们做的,叮嘱一句倒也方便。
说了一会闲话,安初萦又在窗前练了会字,眼看着到中饭时间。
管事媳妇领着婆子进门,两个婆子抬着箱笼,笑着道:“这是小姐今季的冬衣,一共八件加一件大氅,请小姐过目。”
虽然还不到冬季,但衣服发放肯定要提前的,不然万一天气变故,衣服赶不出来就麻烦了。
安初萦笑着道:“劳烦嫂子了。”
红玉看了一眼,料子倒是上好的,只是做工以及花色多少有几分差强人意。
心中不由的感叹,这国公府的份例也是一年不如一年。年景不好,国公府的日子都不好过。
心里这么想,却是从抽屉里拿块银子,足有二两重塞到管事媳妇手里,笑着道:“劳烦嫂子走一趟,请嫂子吃酒。”
管事媳妇捏着银子,也是满脸堆笑。下人们都说后罩楼的萦小姐大方,果然如此。
“小姐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管事媳妇笑着说。
安初萦只是笑,红玉就道:“以后还得靠嫂子照看呢。”
又说几句好话,管事媳妇带着婆子走了。
送完人回来,红玉顺手打开放碎银子的抽屉,看里头只有几块零碎星子,不禁道:“这才两个月,才换的五十两银子又没有了,这钱也使得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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