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玄秋离开秦王府时,己经有几分醉意。
己经过了二更天了,天空还下着雪,贺子章连屋子都给苏玄秋收拾好了,苏玄秋却执意要走。
小厮扶着苏玄秋上马车,羊皮灯笼挂在车厢一角,昏暗的灯光下,玄色大氅折叠整齐放在车厢坐椅上。
“这个小丫头……”苏玄秋笑了起来。
犹记她脸上吃惊的表情,她是察觉了吗?
就是察觉了也是无妨的,他做事向来随心所欲,没什么是不可以做的。
酒劲缓缓上来,带着点点眩晕,想着少女干净的脸庞,他突然笑了起来。
“回后院。”苏玄秋突然吩咐着。
车驾缓缓驶进状元府二门,早有婆子进后院通传。
要是去前院书房,直接大门停车就好,去后院则是二门停车,这样离的更近些。
下了车苏玄秋大步往后院走,雪花仍然落个不停,冷风吹在他脸上,酒倒是醒了几分。
“老爷……”
刚踏进院门,孙惠姐哭着迎了上来。
她身后小丫头挑着灯笼,把眼前照亮。只见孙惠姐脱钗褪环,连衣服都轻减了许多。
苏玄秋看她一眼,好像她只是个再平常不过的丫环,道:“天冷,回屋睡觉去吧。”
“老爷,我真的知道错了。”孙惠姐哭泣着,直跪了下来。
大雪纷飞之时,又是晚上落雪,下人还来不及扫。孙惠姐穿的单薄,这么跪,顿时觉得全身冰冷。
但此时她也顾不得了,她要求得苏玄秋的原谅。
她只是出手帮了孙贞娘而己,本以为最大的处罚就是挨骂,再不然就是罚跪。
哪里想到……
苏玄秋既不骂她,也不罚她,甚至连银子都不少她一两。
却马上收了冬至,恩爱有加。
苏玄秋眉头微皱,他顿来不喜女人死缠烂打,对跟随的丫头道:“扶姨娘起来。”
说着他抬脚就要走,孙惠姐却上前抱住他的腿,痛哭道:“老爷,我以后再也要不敢了。”
打她骂她,她都是不怕的。偏偏苏玄秋这样冷着她,她是真心爱慕着苏玄秋的,实在受不了这个。
尤其是想到苏玄秋自从收了冬至后,回来就留宿在她房里,看都不看她一眼。
“姨娘……”冬至不得不走上扶孙姨娘。
己经挽了妇人发髻的冬至,衣服首饰看着鲜艳了些,神情却是如故。
苏玄秋向孙氏要了人,孙氏对下人从来都不刻薄,更何况冬至原本就是她给苏玄秋准备的丫头。
虽然没封姨娘,下人们只称姑娘,却把自己院中的三间东厢房收拾出来,比照自己屋里铺阵好给冬至住。
现在苏玄秋进后院,必去她房中。
现在正房中孙氏一直病着,她本来就是心病,一时半会哪里的好了。冬至住在东厢房,听到外头的动静,虽然不太想管,也只得出来。
孙惠姐……实在蠢笨啊。
“你走开……”
孙惠姐怒声吼着,只觉得冬至抢了她的恩宠,勾了苏玄秋的魂。
冬至不由的一叹,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苏玄秋却是不耐烦起来,道:“你到底闹什么?”
孙惠姐是知错了,但他厌嫌孙惠姐是因为她蠢。知错了可以改,但蠢成这样,这辈子是改不了了。
他不想在女人身上花心思,索性要了冬至,她倒是个懂事,没想到孙惠姐竟然闹了起来。
“老爷,以后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孙惠姐说着。
只是她一语未完,苏玄秋己经转身走了。
他既没有动怒,也没有发火,只是转身走了。
孙惠姐呆呆看着,显得茫然又无措。
竟然就这么走了,这是什么意思,是原谅她,还是不原谅她。以前她只觉得苏玄秋脾气好,好像永远都不会发火一般。现在她却觉得,要是苏玄秋有点脾气就好了,哪怕是打她一顿呢,也比现在这样晒着她强。
“唉……”冬至不由的一声叹息。
以前当丫头,她主要是侍侯孙氏。苏玄秋进孙氏正房的时候是有限的,她侍侯的时候更有限了。
直到现在她当了通房,正式侍侯苏玄秋,她才知道这个男主人到底有多难侍侯。
苏玄秋从来不把他的喜怒表现出来,或者说他对后院的这些女人们从来都没有心。现在孙惠姐又是哭闹又是道歉,他转身走了,只是觉得烦,对曾经同床共枕过的孙惠姐并无丝毫感情。
对她也是一样的,晚上回来睡,那也只是睡而己。更像一种身体的发泄,无关情爱在其中。当然要是再顺道睡个孩子出来,那就更好了,解决一下子嗣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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