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回去了。”苏老太爷说着,起身就向外走。
苏玄秋起身相送,快到门口时,苏老太爷突然道:“我怎么听说,你那媳妇不大好了。”
孙氏都搬到状元府邸去了,有没有生病,本来他这个公公不该知道的。
只是前几天苏太君己经在他面前提到继室人选了,虽然这些年来苏太君一直想让苏玄秋休妻,但苏玄秋哪里会听她的。
现在要给苏玄秋挑继室,只怕孙氏离咽气不远了。
苏玄秋微微皱眉,道:“我走时问过大夫,只说是病重的沉重,想来还不至于如此。”
“你母亲都开始想继室人选了。”苏老太君说着,淡然道:“其实,你那媳妇……”
虽然他不管后宅之后,但孙氏真死了,苏玄秋再换一个媳妇也是好事。
膝下无子,跟婆家闹的如此僵,正牌国公爷却要住到状元府去,外人看着也不像样。
倒是继妻人选一定要好好挑,不然再找个孙氏这般的,才真是坑呢。
“我屋里的之事,就不劳父母操心了。”苏玄秋说着,“就是要继娶,也不用母亲选人。”
苏老太爷认真的点点头,道:“是不能听你母亲的,你自小都有主意,我倒是不担心。”
苏太君就是能争过他,也肯定争不过苏玄秋。虽然孙氏不好,但要是依着苏太君的心意给苏玄秋挑媳妇,多半也是要坑的。
闲话完毕,苏老太爷终于走了,苏玄秋书桌前坐下,神情却是若有所思。
他出京一趟,安初萦就跟他的新弟弟定亲了,很好,真的很好……
“大爷到了……”
小厮一声通传,苏商进屋。
还不到中秋,苏商身上衣服己经换成薄棉的,苍白的脸色,更带出几分病态。
“二叔。”苏商上前行礼。
苏玄秋指指旁边椅子,道:“我才出门几个月,你怎么越发病弱了。周太医的药吃着不好了吗,那就再换一个。我这趟出门,倒是听说一个好大夫,我己经命人把他带来,这两天就能到。”
“又让二叔为我操心了,我这身体,多少年了一直如此。好也不见多好,坏也不见多坏,大夫看了这么多,也只是如此。”苏商苦笑说着。
苏玄秋对他的关心与疼爱,他都一一记在心里。只是身体太不争气,他也想让自己健康一点,但好像被诅咒了一般,怎么都不行。
“别说丧气话,你还如此年轻。”苏玄秋说着。
苏商的病并不是大病,只是先天不足,需要好好调养。
这些年请了这么多大夫,虽然治法不同,但说词基本上没变。苏商的身体想彻底恢复不容易,但只要肯花钱养着,也不会变得太坏。
“二叔说的是。”苏商微笑说着,“其实有一件事,我正想跟二叔说,我要参加今年的秋闺。”
他早就是秀才了,随时可以参加秋闺。只是这些年来,他身体太弱了,府中上下也没人要求他要考功名,他自己也懒得考,就一直没考过。
苏玄秋有几分意外,却是笑了,道:“怎么突然想考了?”
苏商虽然病弱,却极其有才。他要是身体健康,考个状元不成问题。就是身体不好,他随便读读书也能考个进士。
只是他这样病弱的身体,就是取得功名,真让他去应酬朝堂,应酬的过来,只怕也要拖垮身体。理国公府并不用苏商拼命,那还不如当个富贵少爷,就这样闲散一生。
“没什么。”苏商淡淡的声音,却带着一丝丝怨气。
苏玄秋如何看不出来,奇问:“你这是跟谁抠气了?”
“那日见新科探花杜俊,吵了几句。”苏商淡淡说着,口吻中却带着怨念。
要不是那几句争吵,他未必会下场。
苏玄秋却是笑了,道:“以你的脾气,竟然会被气到,这位新科探花倒是有几分本事。”
他虽然觉得杜俊过于阴狠,但不可否认,在同龄人在当中,杜俊是第一号人物。就是苏商,才智相当,但论手段心性也是差杜俊一些。
“他……”苏商顿了一下,神情中带着犹豫。
苏玉之事,若是此时告知了苏玄秋。苏玄秋有了决定,那就再无回转余地了。
虽然不同母,也并没有太多的兄妹之情,他依然不想看着苏玉犯傻跳火坑。
“他想做什么?”苏玄秋问,脸上笑意己收,淡然的神情中却带着绝对的强势。
苏商知道瞒不住了,轻轻叹了一口气,把苏玉与杜俊之事说了。
尤其是杜俊娶了贺兰之后,竟然还跟苏玉连络。苏玉更是傻的可以,这种情况下竟然还相信贺兰。
“呵~”苏玄秋轻轻笑了,道:“这个杜探花……也是有趣的很。”
苏商观苏玄秋神色,不禁道:“二叔难道真的……”
“有何不可。”苏玄秋微微一笑,“我把靖北侯府连根拔起,多少骂我心狠手辣,身边再添个杜俊,倒也合适。”
他从来不相信邪不胜正,弱者强食的世界,留下来只有强者。想让自己的意志得以贯彻,不是要坚持正义,相信所谓的天意,而是拥有绝对的实力。
杜俊,他很有实力,这就足够了。
苏商脸色多少有些变了,道:“二叔,同意这门亲事?”
“小事而己。”苏玄秋说着,小女孩的把戏,他并不当回事。“随他们去,你既要参加秋闺,就不要分心了。”
杜俊才娶了贺子章的女儿,要是他真有本事片叶不沾身的情况下把自己摘出来,认下这个侄女婿也未偿不可。
“是,侄儿明白了。”苏商说着。
所谓随意,也就是顺其自然,不介不插手,任何一个结果都可以,也就是全凭苏玉命运造化。
苏玄秋又道:“你的婚事既然己经定下来了,也开始操办吧。张氏的出身有些委屈你,本想大办婚礼的,眼前这样只怕也简办。”
靖北侯府因贪污而被抄家,在参靖北侯府的奏本中就有一项,红白喜事太过于铺张浪费。
虽然参的没错,万两白银嫁女迎妇,确实太铺张了。但这个锅并不是靖北侯府的,而是风气如此。王朝己到中期,京城权贵们早就富的流油,钱多就要展现一番,大做红白喜事也是涨自家面子。
只是这种张扬,他不喜欢,当今皇上也不喜欢。现在靖北侯府抄家,相信能刹住当前的风气。
“二叔且勿如此说,我亲自挑的媳妇,我很满意的。”苏商说着。
这个委屈并不是指张氏的出身,而是他因为安初萦的原故,他匆忙中挑了张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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