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啊。”孙惠姐满脸愤怒说着,当即唤来身边的丫头询问。
两个丫头倒是很机伶,都是连连摇头,嘴里说着:“我们天天跟在姨娘身边,住处离的远,府里好多事情都不知道。”
这样的大事,她们早就知道了,只是冬至特别交待,不要让闲事烦恼到姨娘。
尤其是新夫人将进门这种大事,又不是嫌日子过太好,自然要瞒着孙惠姐。免得她没事作死,连累她们这些丫头。
“废物,都是废物!!”孙惠姐怒声骂着,对丫头们道:“滚,看着就碍眼。”
两个丫头心里对孙惠姐十分不以然,脸上却是没有任何表示,只是恭敬的退下。
傻成孙惠姐这样也是没救了,孙氏都己经埋出去了,她一个失宠无子姨娘连个靠山都没有。
现在是冬至代理管家,冬至厚道又念着旧情,对孙惠姐是格外宽厚,时常约束下人,下人们才不至于骑到孙惠姐头上。
等到新夫人上了门,都不用格外针对孙惠姐,只要把她放在这里不管不问,丫头婆子都能折腾死她。
“竟然真的要娶她,这要如何是好啊。”孙惠姐冲着丫头发完脾气,心里顿时没了主意,只是问孙五夫人。
孙氏死后,她是做过扶正的大梦,尤其是孙五夫人一直在她耳边这么说,她当时是相信的。
后来被发配到后花园来,就算蠢如她也知道扶正没望了。但要是安初萦进了门,当了正房夫人,想想以前的恩怨,她就有点怕了。
“我也是怕姑奶奶吃亏,得了消息就赶紧与姑奶奶商议。”孙五夫人一脸焦急说着,“安家那个狐狸精,妖媚的很。”
安初萦与孙氏的恩怨,安初萦与孙家的恩怨。就是苏玄秋不续娶孙家女,也不该娶安初萦。
孙惠姐实在没有主意,便道:“此事应该请大伯娘出面,她是老爷的岳母。女婿续弦,岳家本该过问的。”
按照规矩,女婿要是扶正丫头,必须要得到前岳家的文书扶正才能正成全。
再娶继弦虽然不用如此,但多少也得支会一下前岳家。有好些甚至续娶了岳家的女儿。
就是苏玄秋不娶孙家女,要是孙家执意反对安初萦进门,也是有用的吧。
孙五夫人叹气道:“不中用的,你大伯娘前头把事情做绝了,现在两家彻底断了亲,连进门都不让了。”
前岳父可以管女婿续妻,那是因为前妻的嫁妆留在夫家,夫家做为财产继承一方,受制至于前妻家也有的。
相反的,要是娘家人早早把嫁妆要走了,两家根本就不存在财产问题。前岳家也就管不了女婿娶谁了。
就是现在官府判案,也会以嫁妆归属做为依据。要是女方的嫁妆,娘家全部要走了,女方也无子女,那两家就是彻底断亲,男方爱娶谁娶谁。
“不是没要走吗。”孙惠姐不禁说着。
孙家大张旗鼓的来讨要嫁妆,这么大的事情她当然知道。苏玄秋并没有出面,而是把事情交给苏哲处理。
虽然不知道怎么处理的,但没听说有人拉嫁妆走。只要孙氏的嫁妆还在,孙家就能管苏玄秋的亲事。
“唉,别提了。”饶是孙五夫人脸皮厚,此时也觉得面上无光,道:“大房原本以为多少还有剩下的,想钱想疯了便来讨要。哪里想到,大姑奶奶早把嫁妆花光了,一点不剩。”
当时苏哲把孙氏的嫁妆单子拿出来,一笔笔谁拿出去的,花在哪里,全部都有孙氏的印签,想抵赖都不可能。
就是那样,孙家仍然想抵赖,想着己经撕破脸,还想再赖一点钱。没想到看着很软弱的苏哲在处理此事时,却是足够的果断。
不管孙家耍横还是求饶,苏哲都不为所动。清算完孙氏的嫁妆后,立即叫来官府的人公证。
孙氏虽然把嫁妆花完了,但多少还留了两件旧衣服的。苏哲把衣服归还,然后让官府公证,孙氏的嫁妆扣除本人花掉部分,己经全部归还娘家,再与苏家无关。
甚至于苏家还把孙氏屋里的家具,哪怕不是嫁妆部分的家具,也全部送给了孙家,自家一件不留。
如此一通大闹,最后只得几件旧衣服和家具,反而在官府公证后,与苏家的姻亲关系基本解除。孙家亏大了。
“怎么能如此,就是姐姐无所出,苏哲这个庶子总是记在姐姐名下的。”孙惠姐说着。
孙氏还有子在苏家,哪有这么容易断亲的。
孙五夫人叹气道:“苏哲是庶子,并没有记在名下。”
亲生儿子无争议,但嫡母从来没有抚养过,名字也没有记在嫡母名下的庶子,就很有争议了。
尤其是苏哲这种,自小养在理国公府的。孙氏活着时,孙家还能说一句外孙。现在孙氏都死了,两家断亲了,这个外孙叫起来就虚了。
孙惠姐向来没有主意,此时更是慌张着急,道:“那要如何是好,真让那个安初萦进了门,她肯定不会饶过我的。”
孙五夫人心里也没有主意,却是道:“我听你嫂子说,城外莲花寺有个水月师太,最是慈悲,可以为善男信女消灾解难。有一户人家,男主人命犯狐狸精,主母实在无法,便拿五十两银子去求师太,不出半个月,那个狐狸精就突然发病死了,男主人也再不出去沾花惹草,一家人幸福美满着呢。”
孙惠姐听得稍稍一怔,她虽然恨死了安初萦,但让她用巫蛊诅咒一个人死,她还真有点怕了,喃喃自语说着:“这……巫蛊之术……”
咒人死,让她害怕。若是被发现了,她更害怕苏玄秋的惩罚。
“唉,这种伤阴德的事,我本不该给姑奶奶说的。”孙五夫人说着,却又有几分欲言又止的道:“不过……姑奶奶可要考虑清楚啊。”
孙惠姐把心一横,道:“不是她死,就是我死,我也是没办法了。”
孙五夫人心中大喜,道:“那银子……”
那个水月师太,五两银子即可,剩下的四十五两,自然是她的了。
提到钱,孙惠姐又是一阵心疼,却也是无可奈何了,只得打开箱笼,把刚刚发下来的春装拿出来,道:“这是我才得的新衣,母亲去当了吧。”
孙五夫人接过衣服,心中更高兴了。看来不止能得四十五两余钱,当衣服时还能再捞一笔,道:“姑奶奶放心吧,这事我一定能办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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