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初萦想了想,语气温和的问:“孙姨娘这是哪里受了委屈吗,快别哭了。”
这话算是给孙惠姐开脱了,只说她是在外头受委屈,而不是因为自己这个新夫人。
说起来孙惠姐也命苦,孙家没倒台前,也算是正经人家的小姐。结果因为太傻了,被忽悠着给姐夫当了妾室。要是孙氏一直活着还好,结果孙氏也早早走了,再没人管她。
无子,无宠,又遇上苏玄秋这么一个……说渣男好像有点过份,但确实不是什么良人。
“呜,我委屈的很呢。”孙惠姐哭着,看安初萦如此和善,只以为她是怕了,口中抱怨着:“新夫人这般厉害,我怕是活不长了。”
安初萦心中瞬间万匹草泥马狂奔,这真是好心遭雷劈,这孙惠姐能混如此惨,真是怪不得别人啊,智商是硬伤啊。
苏玄秋眉头顿时皱紧,旁边的冬至也看不下去了,虽然知道不对,但想到孙氏,不由的上前,斥责孙姨娘道:“孙姨娘,你失礼了,快给夫人致歉。”
安初萦真是厚道人了,面对这样孙惠姐,还想着给她圆场。结果孙惠姐竟然如此不识好歹,就是孙惠姐不怪罪,苏玄秋也不会轻饶她。
“我哪里说错了,夫人难道不厉害吗。”孙惠姐边哭边说,“当年姐姐在世时,就与老爷勾勾搭搭,姐姐就是被气……”
“放肆!”苏玄秋一声怒喝,声音中透着怒意。
孙惠姐是真的不想活了,连这种话都说的出来。
“原来还有这笔帐呢。”安初萦自言自语说着,脸上的笑意与善意皆收起。
既然是好心糟雷劈,她实在没必要多费口舌。而且,听孙惠姐这个口气,不止是她,连孙氏都是怨言颇深。
当着苏玄秋的面,连勾勾搭搭的话都说出来了,何止是大胆,根本就是不要命。
“我……”孙惠姐顿时吓傻了,她是怨念己久,又看安初萦好欺负,就忍不住说出来了。却没有想到,这话出口,是连苏玄秋都一起骂了。
苏玄秋觉得自己的忍耐己经够了,直接吩咐道:“吩咐管事,送孙姨娘到庄子上。”
看在孙氏的面子上,他不会把孙惠姐赶出去自生自灭,送到庄子上,离府千里,给她吃喝,总不至于饿死冻死。
冬至心中一叹,苏玄秋的话己经出口,那就表示再无力回天了。怜悯的看孙惠姐一眼,又想到孙氏临终叮嘱,心中有几分内疚,却是不敢多言。
安初萦更不会出声了,她又不是真包子,同情心也会有个限度的。
“啊!”孙惠姐一声惊呼,只觉得心神俱失。打发到庄子上去,那岂不是跟坐牢一般,而且庄子上生活清苦,她如何能受的了。
大力推开宝珠,孙惠姐直扑到苏玄秋脚下,哭着道:“老爷,我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还记得当时吗,我刚进门时,你那么的疼爱我,连说话声音都是温柔的。为什么,为什么现在就……”
这也是她最不甘心的地方,要是从来没有得到过疼爱就罢了。明明得到过,曾经那般的恩爱,为什么现在这般狠心。
安初萦听得心中大骇,下意识看一眼苏玄秋。
内容很劲暴啊,孙惠姐的意思是,苏玄秋也曾真爱过她?
也对,孙惠姐是孙氏的妹妹,要是苏玄秋没看上,孙氏也不会纳她进门。孙惠姐虽然脑子不太好,但容貌也是一等一的了,只凭容貌,苏玄秋会看上她也正常。
正值新婚之时,两个人新婚燕尔,山盟海誓,都是很正常的。
看来是她错了,苏玄秋是真·渣男啊。把不懂事的小姑娘纳进门来,一番玩弄之后,厌弃了就彻底抛弃,根本就不念旧情。
“你什么都错了。”苏玄秋说着,脸色越来越难看,挥手道:“送走。”
“老爷,我还要侍侯你,我还要跟在你身边啊……”孙惠姐哭的更厉害了,抱着苏玄秋的大腿不松手。
冬至不能再沉默了,以她对苏玄秋的了解,孙惠姐要是再闹,下场只会更惨。庄子上虽然惨,但总好过在家庙里住着等死的冯姨娘。那般凄苦的生活,要不是冯姨娘有个儿子,总有翻身的机会,只怕要想自杀了。
“孙姨娘,你别闹了。”冬至上前去拉孙惠姐,又对身边的小丫头道:“你们快来帮忙。”
几个小丫头上前,七手八脚的总算把孙惠姐硬拉了起来。
此时孙惠姐己经哭的泣不成声,满脸的脸泪鼻泣,连头发也乱成一团,好像疯子一般。
安初萦看她这样,不知道该可怜她,还是感慨她的蠢笨。本来就是以色侍君的,疯婆子一样的闹法,只会把最好一点美好破坏掉。真要哭,也要哭个梨花带泪式的,现在这样子,是个男人都躲了。
“吩咐管事马上准备马车,送孙姨娘走。”冬至说着,连连给小丫头们使眼色。
苏玄秋脸上的怒气值己满,必须得马上孙惠姐送走。不然不止孙惠姐要倒霉,她这个临时管家也要倒霉。
给她开出了那么高的薪水,却连一点小事都办不好,要之何用。
“姨娘,快走吧。”小丫头们又是劝,又是拖。
眼看着就要把孙惠姐拖到房门口了,孙惠姐依然是又哭又闹,突然大声喊着道:“我死都不出这个门……”
一语未完,孙惠姐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大力挣开几个丫头们,猛然往柱子上一撞。
她是用尽全力的,就听“砰”的一声,顿时满头满脸的血,身体一软倒在地上。
“啊……”屋里几个胆小的丫头顿时尖叫起来。
安初萦并没有尖叫,虽然心中惊讶,脸上却没有惊谎之色。侧头看一眼苏玄秋,只见苏玄秋紧抿着唇,好像是真的生气了。
“唉,把姨娘扶起来,快去传大夫。”安初萦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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