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也都知道了,是苏太君派人来说的。”裴氏说着,语气中带着羞耻。
安初萦顿时明白,以苏太君的脾气,只怕不是单单的说,而是得安国公府狠狠羞辱一番才罢。
裴氏又恨又怨,道:“三小姐还有脸回娘家哭诉。”
安三娘在理国公府的待遇越来越差,自然会回娘家哭诉。
尤其是最近,哭的越来越惨,二夫人自己没办法,就跑来闹她,希望她给她出头。
但再看看安三娘办的事,别说理国公府那种人家,遇上苏太君那种婆婆。就是通情达理的人家,也忍不了这样的媳妇。
“……”安初萦默然。
她心绪烦乱,再加上安三娘此番行事,她实在没办法评价,好话坏话都不好说,那就索性不说。
裴氏又道:“三小姐如此行事,希望没有连累到妹妹。”
安初萦摇摇头,道:“我住在状元府,很少相见。”
裴氏听得笑了,高兴道:“妹妹是好福气啊,不然就苏太君那脾气……”
“苏太君对我还算客气。”安初萦如实说着,苏太君虽然厉害,却又不是傻子,顾忌母子之情,自然会对她这个儿媳妇比较客气。
裴氏想到安三娘,叹气道:“我早就劝过三小姐,让她早点分家出去。结果二夫人说我居心不良,死活都要在国公府,现在落得这样的结果,又怪的了谁。”
“个人造化,随她去吧。”安初萦说着,心情好时她可能还有点同情心,现在是一点没有。问裴氏:“刚才二夫人说,我父母死的不清不白,这是为何?”
裴氏一脸莫名,随后道:“二夫人因为三小姐,早也闹,晚也闹,就是没全疯也是半疯了。疯人的言语,小姐何必放在心上。”
安初萦满是心事,又无法对裴氏诉说。不过裴氏是年轻媳妇,进门时自己的父母己经亡故,应该是什么都不知道。便道:“二奶奶说的是,疯人之语,是我多心。”
二夫人是有些疯颠,但疯子的话,未必是假话。还有今天遇上的杜俊,两件事情积压在一起,让她产生了怀疑。
一直以来她对自己的身份没有任何疑惑,也没什么好疑惑的,魂穿而来,从出生时就有记忆,所有的事情,她都该是知道的。
直到今天,她突然觉得,也许她真的漏过了什么。
裴氏笑着道:“妹妹是来辞行的吧,五日之期满,妹妹也是该回去了。”
归省的日子是说好的,就是安初萦住在状元府,也不好逾期不归。尤其是不经婆家允许,留下过夜更是不妥当。
“正是此意,我要回去了。”安初萦说着,站起身来,又向裴氏道:“这几日打扰了。”
裴氏跟着站起身来,笑着道:“妹妹客气了。”
后罩楼里宝珠也己经把东西收拾好。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便让婆子把东西全部装车,车驾也己经准备妥当。
裴氏亲送安初萦到二门上,看着安初萦坐车走了。
“唉……”裴氏轻轻叹口气,想了想对丫头道:“去看看大老爷在家吗,我有要事要回禀。”
“是。”丫头赶紧去了。
稍等片刻,丫头来报:“大老爷在书房召见二奶奶。”
“我这就来。”裴氏说着。
裴氏快步到书房,大老爷正在书案前练字,见裴氏进来,便道:“萦小姐回去了?”
“己经回去了。”裴氏说着,顿了一下道:“妹妹过来辞行时,二夫人又来闹事,唉,把妹妹吓的不轻。”
大老爷脸露怒气,道:“她闹什么,她哪里来的脸闹。自己女儿竟然做出那等事情来,难道还要安国公府给她出头不成!”
苏太君亲自派人来说,他自然也知道前因后果,还跟着受了侮辱。
堂堂国公爷,被婆子说的哑口无言、羞愧难当,实在是生平第一次。
裴氏叹气,道:“这话虽然不该我说,但是二夫人哪里是明理之人,成日在家里闹腾。今天是萦妹妹大度,并不计较。若是吓到其他亲友,自家脸面丢尽不说,还得罪人呢。”
大老爷眉头皱紧,道:“二夫人疯疯颠颠的不合适住在国公府了,传我的话,让管事把她送到庄子上好好养病。还有三小姐,以后也不要回娘家了,好好在婆家呆着吧。”
打发二夫人到庄子上去,安三娘也别回来了,丢人就在婆家丢吧,别回娘家闹腾了。
“是。”裴氏应着,心里也松口气。
二夫人这个继母婆婆,她确实不好处置,但大老爷做为一家之长,处置起来就太容易了。
当天晚上,婆子把二夫人堵了嘴,捆着扔到马车上,驶出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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