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他抚袖而走。
苏玉看他走了,没再说出反对的话,不由的大松口气。只觉得冷汗打湿了衣裳,苏商这个大哥,以前从来没有管过她,却突然过问她的婚事,让她又怕又惊。
汪婆也是吓得三魂六魄走失了一半,却是道:“大少爷身体不好,脾气也不大好,小姐不用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杜爷对您如何,您心里有数。再者,您是理国公府千金,二老爷的侄女,他敢如何。”
苏商从来没有管过苏玉,第一次管就管婚事。好像是不太希望苏玉嫁的好,虽然是同父,但到底不是一母所出。只怕也是担心,万一将来苏玉混的好了,把他这个嫡出大哥压下去了。
“唉,我现在只希望婚事能一帆风顺。”苏玉说着。
她没觉得苏商多疼她,但苏商在府里是实权派,深得苏玄秋喜欢和信任,她确实有些怕他的。
亲事定下来了,她现在只希望能顺顺利利嫁过去,有情人终成眷属。
汪婆子道:“一定会的,小姐就放心吧。”
苏商抚袖离开苏玉的小院,下意识往自己屋里走,心中却是气血翻腾。
这门婚事他无法赞同,尤其是在贺兰那样惨死之后,无奈苏玄秋并不反对。苏玉这个侄女,苏玄秋从来没有放在心上过。倒是有了杜俊这个侄女婿,对理国公府或许不是件坏事。
现在苏老太爷己经同意婚事,板上钉钉之事,他就是想反对,也不会有任何效果。
心头气难平,本想说苏玉几句,希望她知道自己的前路到底是多难。苏玉的态度让他失望之余,又有几分气愤。
是对杜俊的气愤,那般风流的男人,拿下苏玉这种小女孩,实在易如反掌。
“大爷,您回来了……”
小丫头一声通传,张氏连忙起身迎了出来,只见苏商脸色苍白,带着几分怒意,顿时知道有事,却是不敢多言。
府里上下都说苏商虽然病弱,却难得一副好脾气。这话说对也对,说错也是错。
苏商说话柔软,对任何人都和和气气,但是同样的,他决定的事情,却是任何人都改变不了。甚至她多言几句,就会被反驳训斥。
这个丈夫不好摆弄,至少没有她心中所想的那般好侍侯。
“更衣。”苏商突然说着。
手里捧着茶的张氏,下意识的就问了一句:“大爷要去哪?”
苏商却并不回答,只是径自道:“让小厮们备马,晚上不用等我。”
屋里原本的丫头,是侍侯苏商多年的,一个去前头传话,另外的赶紧拿来外衣,给苏商替换。
张氏手里的茶都没递出去,苏商己经换好衣服出门走了。
“唉……”张氏轻轻叹口气,把茶放回桌子上,又回到原位子上坐下来,神情显得有些茫然。
“大爷应该是遇上急事了,走的匆忙了些。”陪嫁丫头上前宽慰着张氏。
匆匆而来,匆忙而走,只说了一句晚上不回来,连晚上去哪都不知道。
张氏摇摇头,脸上带着悲伤,道:“我在这屋里,也就是个摆设。儿子多半也是生不出来的,我还有什么奔头。”
成亲这么久,她一直在了解解苏商,侍侯苏商。
但是……苏商就好像是完全不懂的。任她柔情似水,苏商完全不为所动。
也许苏商另有所爱吧,毕竟苏商与张家订亲订的奇怪,但是不管怎么查问,都完全没有消息。而且以苏商的身份状况,只怕是有心也是无力。
“我的小姐啊,这话千万不能说的。”丫头连忙说着,连声音都压低了,“隔墙有耳,这话要是传到老太君耳朵里,小姐就有大麻烦了。”
张氏虽然是主母,但她是外嫁进京,娘家又贫困,对京城权贵们的生活几乎完全不了解。
也因这样,现在屋里还是苏商的奶妈管事,不管是下人任用,还是月钱发放,皆由她一手调配。
张氏这个正室,最主要的工作就是侍侯苏商,要是能生下嫡子最好,实在生不出来,也没人勉强,一切以苏商的身体为重。
“呵~难道还会休了我不成。”张氏说着,声音却不自觉得的压低了。
以张家的情况,她能嫁给国公府嫡子,实在是祖坟冒青烟,一家老小都指望着她提携不说。就是她自己,也不可能豪迈的说,国公府大公子不算什么。
丫头小声道:“我看大爷是身体不好,在女人事上便淡淡的,连带着对小姐也有些冷淡。反过来想,大爷在外头也没人,小姐己有正室的名份,天天吃的好,穿的好,出门就是前呼后拥,满府上下哪个敢看不起小姐呢。”
如此一说,张氏心头的怨气消了几分,却不自觉得摸了一下肚子,道:“我想有个孩子。”
苏商的身体时好时坏的,有时候她都担心,万一哪天苏商去了。娘家在京外,寡妇,无子,那时候日子才是真的苦。
“小姐和大爷都年轻,孩子总是有的。”丫头笑着说,“大爷虽然淡淡的,但我看他很敬重小姐的。”
“敬重?呵~”张氏一声冷笑,不自觉得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我一直很好奇,你说大爷为什么要娶我呢?”
成亲这么久,苏商确实没有跟她吵过架。夫妻之间相敬如宾,苏商确实做到了。但是与其说是敬重,不如说是无视。
回想起来,这门亲事本来就奇怪。
苏太君大寿,她难得进京一趟,跟着家人来祝贺。与苏商确实有一面之缘,她本以为她是凭着自己的花容月貌,被苏商看上并且娶之为妻的。
但成亲之后,苏商如此的冷淡,哪里有丝毫的爱意。
那这门婚事,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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