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眷们的赏花宴,孟昭虽然厚脸皮不好意思留下来对着楚静言献殷勤。
安初萦多少松了口气,看到儿子这样,鲁国长公主脸阴的都要滴水了,再继续下去,只怕要当场翻脸。
“这位姐姐好生眼生,不知道如何称呼。”章雨柔笑着走过来,一脸温温柔柔笑着。
楚静言正觉得宴会无聊极了,对于突然走过来的章雨柔,她抬头看了一眼,道:“我是楚静言,苏二夫人的远房表妹。”
“原来是楚小姐啊。”章雨柔笑着说,就想坐下来。
苏二夫人安初萦身世很一般,她的远房表妹,虽然不知道是多远的表妹人,但身世肯定更一般了。
楚静言直言道:“我初来京城,与小姐也无来往,更无话可聊。”
虽然章雨柔笑的温柔,但眼中藏奸,对她更是只有恶意。话无好话,那就不如不说。
正欲坐下的章雨柔顿时僵住了,京城千金小姐,不管心里如何恨,面子上都是姐姐妹妹的叫。像楚静言这种,坐都不让她坐,这么不给面子的,还是第一次。
下意识看向安初萦,就是楚静言不懂事,安初萦不会这么不给面子吧。
更让她没想到的是,安初萦专心志志看向戏台,好像被台上戏吸引了,根本就不知道跟前的事。
“我不想与你同桌。”楚静言言语更直接了。
那么多宾客都在,饶是章雨柔,此时面子上也挂不住。不由的再次看向安初萦,安初萦依然是专心看戏,对眼前的事视而不见。
倒是旁边有女眷看不下去,兼之想讨好章雨柔的,便笑着道:“姐姐到我这里坐吧,我这里看戏更好呢。”
有人圆了场,章雨柔借坡下驴,跟着到旁边桌子上坐下来。
直到她走了,安初萦的目光才从戏台上转下来,低声对楚静言道:“她应该是长公主挑好的儿媳妇。”
偏偏是章家的女儿,章昭的孙女。想想楚锦对章家的恨意,这才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也因为这个,她刚才才装没看到,不然一个章姓,只怕就能让楚静言翻脸了。
“原来如此。”楚静言说着,“长公主的眼光不怎么样嘛,怪不得孟昭看不上。”
一个长相平常,心灵也不美,还稍蠢的女子,看不上她是正常的,看上了才奇怪。
“小声些。”安初萦小声提醒她,说章雨柔或者孟昭都无所谓,但说长公主就不好了。
楚静言便把话题转开了,问:“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去?”
实在无聊透顶,从进入花厅以来,鲁国长公主一直瞪她,其他宾客也都好奇的打量她。她都快成观赏型动物了,实在烦的很。
安初萦看看天色,道:“快了,最多再唱两出戏。”
冬天天短,总不能拖到天黑再回去,天黑之前肯定会回家的。
“唉。”楚静言很想抱怨几句,看看安初萦到底没说出口。
正说着,丫头们上前换茶。茶和茶点都是半个时辰换一次,另有丫头随时续杯,也是茶宴的规矩。
两个小丫头上前,一个收旧的,一个摆新的。两人动作麻利,看着都十分机灵。
摆放完毕,正欲退开之际,手里端着旧茶点的丫头,手突然抖了一下,眼看着茶盘就要落到安初萦身上。
楚静言立时出手,右手稳接住茶盘。安初萦吓了一跳,刚想开口说谢,就听楚静言道:“你这是要塞什么给我啊。”
只见楚静言,右手端茶茶盘,左手却是抓住另一个小丫头的手,小丫头手上还拿着一个金钗。是小丫头打算栽脏,结果被楚静言抓住正着。
安初萦顿时变了脸色,神情难看至极,厉声质问小丫头:“是谁指使你要如此裁脏我们。”
楚静言本就是众人留心人物,安初萦这么一问,众人的目光顿时看了过来。
“我没什么耐性,你最好快点说出来。”楚静言说着,神情漠然。
小丫头顿时吓傻了,本以为只是同伴打落茶盘,趁乱塞个东西是很简单的事,哪里想到会被楚静言抓个正着。结巴说着:“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人赃俱获,还不说实话。”楚静言声音严厉起来,手上猛然用力。
就听卡拉几声,是骨头碎掉的声音。
“啊!!”小丫头厉声尖叫着,被楚静言握住的手腕软软垂了下来,应该是被楚静言生生捏碎了手骨。
安初萦多少愣了一下,侧头看向楚静言,没想到她出手会这么快,更没想到会这么狠。
看来幽州真是穷苦的从林之地,杀人,伤人,都只是小事而己。
“这是怎么了?”鲁国长公主厉声问着,脸色难看极了。
女人斗法,她自然是明白。她讨厌楚静言是一回事,但有人在她面前搞事,她自然觉得脸上无光。
但楚静言这样的闹法,也是削她的面子。
章夫人吓坏了,站起身来,跟着道:“今天是长公主设宴,一点小事而己,何必闹的……”
“丫头竟然敢公然裁赃,若是让她得手,我理国公府,状元府的脸面都要丢尽了。”安初萦打断章夫人的话,声音冷然,“还是章夫人觉得,苏家的脸面不值钱的,出来赴宴,女眷被栽偷窃也无所谓。”
章夫人顿时不敢言语,连鲁国长公主都僵了一下。
理国公府的国公夫人,苏玄秋的娘子,让她无声无息咽下这口气,确实太难了。
“说,到底是谁?”楚静言问着,扬手就想再给小丫头一下。
小丫头这回机灵了,连鲁国长公主都没有出言阻止,再不说出来,她肯定要死的。喊着道:“是章小姐,是章小姐指使我的。”
章雨柔吓得花容失色,却是紧紧抱住母亲,边哭边说:“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为什么要冤枉我,呜,呜……”
“章小姐?”楚静言左眉上挑,声音中透着危险,转头看向章雨柔。
安初萦心中暗叫一声不好,刚想阻止,楚静言大步走向章雨柔,问:“你说你姓章,那前首铺章昭是你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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