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三姥爷送她回来之后,贺云瑞是没有怎么她,却把她身边的丫头,全部都打死了。
管事一直都没有安排新的丫头来,他也不敢去要,自然就没有了。
“啊……”安三夫人听得大惊失色,“这也欺人太甚。”
“娘快别说了,我们先去见秦雪宁。”安六娘说着,命都要没了,哪里还管身边有没有丫头侍侯。
安三夫人越发心疼,帮着安六娘梳洗打扮。
母女收拾妥当之后,安六娘带着安三夫人去了秦雪宁的院子。
难得一个好天气,秦雪宁命丫头把椅子搬了出来,坐在太阳底下,听管事媳妇汇报工作。
“这是大公子派人送来的采买清单。”管事媳妇说着,把长长的单子拿给秦雪宁看。
秦雪宁接过来看了看,皆是新婚所用的物品,道:“让管事按着这个单子才买就是,不管大公子要什么,都照办。”
“但是……”管事媳妇犹豫了一下,道:“若是纳妾的话,这排场是不是太大了些。”
就如安三夫人所考虑的那样,贺云瑞的正室安六娘还好好活着,突然要在办喜事,那肯定是纳妾。撑死也就是个二房。
“大公子向来有决断,岂是你可以过问的。”秦雪宁说着,声音轻挑,带着一份责问。
贺云瑞当然不是纳妾,他岂会如此委屈安初萦。至于安六娘要怎么办,那就是贺云瑞的事情了。
倒是她手下这个管事媳妇,竟然敢操这个心,也是嫌命长了。
“奴婢失言了。”管事媳妇连声求饶,道:“奴婢这就把单子交给管事。”
“在我跟前失言一回,并不是大事,若是其他地方也说话,我也保不住你。”秦雪宁说着,挥手道:“快些去吧,大公子的差事,且不可耽搁了。”
管事媳妇拿着单子匆匆离去。
上午的汇报结束,秦雪宁也没有起身,难得的好阳光,她想晒会太阳。
这秦王府里太冷了,她时常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冻住了。
“娘娘,安国公府三夫人来了,她带着安六娘就在院外。”丫头上前传通。
安三夫人算是秦雪宁的舅母,若不是有这重身份在,只是安六娘过来,哪里还会通传,直接打出去。
“她们?”秦雪宁稍稍顿了一下,似有似无的叹了口气,道:“让她们进来吧。”
“是。”
稍等片刻,丫头领着安三夫人和安六娘进来。
安六娘上前行礼,低头道:“见过侧妃。”
秦雪宁并不起身,也不说话,只是看看安三夫人。
“侧妃娘娘安好。”安三夫人只得跟着见礼。
秦雪宁微微颔首,礼貌的道:“安三夫人前来,可是有什么事?”
不等安三夫人说话,安六娘跪了下来,求饶道:“求表姐救命。”
不喊侧妃了,直接了喊表姐,也是希望秦雪宁能念在亲情血缘的份上,救她一命。
秦雪宁眉头皱起,道:“这话是从何说起,你好好的在府里,谁会要你的命。”
安六娘哭着道:“大公子他……表姐,您是知道的。”
贺云瑞如此张扬的要办喜事,秦雪宁管家,如何不知道。
“你既然懂事,你就该明白,这事我管不了。”秦雪宁说着,“我不过是秦王府的一个侧室,并不是大公子的嫡母,他要如何行事,我实在无能为力。”
这是她的真心话,先不说她的身份不够,就是身份够,是贺子章的正室。贺云瑞那样的行事,她如何敢管。
苏玄秋要是己经过世,贺云瑞执意要娶安初萦,唯一能管得了的,是贺子章。但贺知章对此事却是放任不管,好像与他无关一般。
她也觉得很奇怪,以贺子章和苏玄秋的交情,贺云瑞要强娶苏玄秋的遗孀,出于朋友之义,怎么也该管的。
但贺子章的态度是随意,贺云瑞要是真娶到了安初萦,他可以很坦然的接受弟媳妇变儿媳妇。
“您是亲王府的当家主母,大公子行事偏颇,如何管不得。”安三夫人说着,“先不说苏大人生活,就是真的死了,妹夫要纳寡妇姐姐为妾,说出去也太难听了,王府的脸面何在。”
“秦王府从来不在意这些小事,要是在意,秦王妃活的好好的,哪里轮的到我一个侧妃管家。”秦雪宁淡淡说着。
“表姐,您误会了。大公子行事我从来不敢拦。”安六娘哭泣说着,“我只想求得一纸休书,全须全尾的离开秦王府,保住自己的性命,再不敢求其他。”
秦雪宁不禁看向安六娘,显得有些意外,看来贺云瑞是把她收拾怕了,倒是变得懂事了,但是懂事的也太晚,道:“我实在无能为力。萦小姐素来心软,你好好求求他,也许能换得一线生机。”
贺云瑞只希望自己的正室位子是空着,安六娘是死还是休,对他来说,没有太大区别。
但安六娘想活下来,就要看贺云瑞的心情,他只听安初萦的话,只要安初萦说一句,安六娘的命就能保下来。
至于安初萦说不说这句话,那就要看安六娘自己了。
“难道,难道,我还得去求她?!”安三夫人几乎是脱口而出说着,怨念也跟着溢了出来。
是安初萦不守妇道勾引妹夫,安六娘乃是正室原配。现在让正室去求奸妇,这口气如何咽的下去。
“我只是随口一说而己。”秦雪宁说着,耐心耗尽,道:“我乏了,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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