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安初萦所想的,苏杜两家之事,瞬时传遍京城。
说词分成两种,彼此之间还有争执。
一方说:“好好的女儿嫁到杜家,上一个死的不明不白,这一个又无缘无故就疯了。一个两个都这样,肯定是杜家虐待,把媳妇整疯的。”
另一方却说:“上一个媳妇是偷人,众所知周。眼前这一个,先不说杜家好坏,把婆婆给捅了的媳妇,能是好东西吗。”
“杜家不慈,才祸事临门。”
“是苏家教女无方,一家子败类,才能养出这样的女儿。”
就在两方争论不休,苏老太爷听得火大想打人之时。杜俊终于回家了,中书舍人七天一次轮休,他终于有时间了。
回家当天,了解事情始末之后,他就带着苏玉去了理国公府。
神智清醒的苏玉,身体颤抖着跪下来,对苏老太爷道:“给,给祖父请安。”
苏老太爷看着她,气的全身发抖,恨不得一巴掌把她拍傻了,道:“孽障,你竟然还敢还来,我,我……我打死你,打死你。”
说着抬手就打,他下手极重。奈何人老了,苏家又这么多烦心之事,他成日不得安眠,哪里还有力气打人。
拍了苏玉几下,没把苏玉打出一个好歹来,自己倒是累的气喘吁吁了。
“祖父消消气。”苏商说着,上前劝住苏老太爷。
苏老太爷累的直喘气,被苏商扶着坐下来,却依然指着苏玉骂道:“孽障,我要打死你,打死你!!”
回来就算了,但神智如此清醒是怎么回事。
疯的时候桶婆婆,捅完就好了。这种话传出去谁信啊,尤其是现在外头闲言碎语这么多,她神智清醒的回来。岂不是像世人证明,我一点都没有疯,为了捅婆婆才临时疯的。
这种时候,哪怕是硬装呢,苏玉也得装疯下去。
“祖父,我当时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苏玉痛哭说着,为自己辩解。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会间歇性的疯一阵。捅杜夫人的时候,她是真的一片混乱中,根本就不记得了。
还是清醒之后,下人跟她说的。她当时就吓坏了,直说没做过。但是人证物证俱在,哪里容她狡辩。
在安南侯府时,她与杜俊说起,杜俊听得将信将疑,却没有反驳她。只说先来理国公府,现在来了理国公府,她自然要实话实说。
她真的不是有意,应该说,这件事根本就是在她无意识中发生的。
“竟然还敢狡辩!!”苏老太爷大怒,恨不得冲上去踢苏玉一脚。
苏玉跪在地上不敢起来,哭着道:“孙女是中邪了,一定是有人给我下咒法。”
一直沉默着的苏商,目光看向杜俊。
他相信苏玉的话,借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捅杜夫人。
事情会变成这样,也许不是杜俊有意为之,身为人子,他还不至于如此算计自己的母亲。
但是,眼下会转变成这样,绝对是杜俊有意引导了苏玉。
眼下对理国公府,也是对苏玉最好的,就是苏玉装疯,至少装上一个月,把眼前的风波过去。
现在倒好,苏玉捅完人马上清醒了,还说什么中邪的鬼话。若是消息传出,理国公府的名声,瞬间要跌入谷底了。若是以前还无所谓,现在的理国公府,经不过起这样的风波。
杜俊,到底想做什么?现在来踩理国公府一脚,对他到底有什么好处。
“老太爷消消气。”
好像感受到苏商的目光一般,杜俊突然站起身来,声音温和而儒雅,就像他一直以来给人的感觉。
风流的雅士,奸诈的盟友。
不能相信,却又不得不相信。
“姑爷请说。”苏老太爷声音顿时软了下来。
不软不行,自家孙女犯下这等大错,先不说愧疚不愧疚,但看眼下的情况,杜俊的态度很重要。
他要说一句不好,理国公府只怕要名声扫地。到时候就是苏玉跺了,也挽不回什么。
“我请大夫给大奶奶诊断过,听大夫的意思,她的神智有时候会混乱。”杜俊说着,“而且据母亲所说,当时的情况,相信大奶奶也不是有意的。”
苏老太爷听得大松口气,杜俊这样的口吻,是不打算把事情闹大。道:“这个孽障犯下如此大错,姑爷还能如此,是她几世修来的福份啊。”
杜俊微笑着,似有似无的看了一眼苏商,道:“老太爷快别这么说,大奶奶刚到我家不久就生病,也不知道是不是哪里不适应。我与母亲商议过,不如让大奶奶先回家养病。”
“不,那么行。”苏老太爷立时说着,“这个孽障,姑爷想打想骂都随意,我苏家绝无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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