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初萦一觉睡到下午,昨天晚上就没睡好,中午又被苏玄秋狠狠疼爱一场。
苏玄秋下午去了理国公府,留安初萦一个人大睡特觉,要不是考虑真睡到晚上没脸见人,她都不想起来了。
“头好晕啊。”安初萦喃喃自语说着,身体靠在大引枕上,完全不想动弹。
“夫人,出事了。”宝珠说着。
“嗯?”
“是冬姨娘,她把三爷的奶妈打了。”宝珠说着。
她向来记恨冬至,认为冬至抢了她的风头。现在有了机会,自然要向安初萦告状。
“什么?”安初萦愣了一下,“怎么回事?”
宝珠连忙事情说了,自然不忘添油加醋一番。
安初萦听完,问:“那钱婆子说什么了,让冬至下令打人的?”
“她,她说,老爷和夫人白日……”冬至说不下去了。
安初萦听明白了,起身走向梳妆台。
一对玲珑点翠草头虫镶珠银簪,一套镂金菱花嵌翡翠粒护甲,一对红翡翠滴珠耳环。
三件东西用荷包装好,对绿珠道:“悄悄去四夫人那里一趟,把东西给她。”
苏哲那里是不用担心的,麻烦的是苏太君。不过有罗氏在,一切都不是问题。
当然,不能让罗氏白干活的。所谓人情什么的,能用钱来还最好。
绿珠想了想,问:“今日之事,要给四夫人细说吗?”
“不用,她明白的。”安初萦说着,“只管把东西送去。”
“是,夫人放心,我一定把差事办好。”
绿珠说着,拿着荷包走了。
“打水来,我要洗脸。”安初萦吩咐着。
宝珠亲自上前侍侯,看安初萦脸色阴沉,只以为她恼了冬至。道:“冬姨娘也是,好好的打了……”
一语未完,安初萦抬手把水盆打翻。
捧盆的小丫头吓了一大跳,只以为自己哪里侍侯不周,连忙跪在地上。
“滚。”安初萦怒声骂着。
宝珠顿时傻眼了,安初萦没发过脾气,让她都误以为安初萦没脾气了。
眼下安初萦如此动怒,她哪里还敢说别说,赶紧退了出去。
绿珠拿着东西去四房,罗氏正房里坐着,好像等待人来一般,一点都不意外看到绿珠。
“你家主子醒了?”罗氏笑着问。
“是,我家夫人刚醒。”绿珠说着,有几分惊讶的模样,罗氏这口吻,好像什么事情都知道了。赶紧把荷包递上,“夫人吩咐我送来的。”
“噗~~”罗氏笑着接过来,有几分打趣的道:“果然是有钱人,凡事都想用钱打发。”
不过,这个法子她喜欢。这世上,再没有比金银更可爱的了。
绿珠低头不敢作声,眼前的罗氏让她有些怯。
“东西我留下,你去吧。”罗氏笑着说。
“是。”绿珠应着,赶紧去了。
罗氏笑着,把荷包收起来,吩咐心腹丫头,道:“放钱婆子去老太君那里。”
“是。”丫头赶紧去了。
罗氏倒是一点都不着急,她唤来丫头重新梳了头,换了衣服,这才不急不缓的去苏老太君正房。
“老太君,你要为我做主啊。我侍侯您这些年,奶大了三爷,今天被一个毛丫头打成这样,我不能活啊。”钱婆子哭着。
她挨了打,就想来苏太君哭诉。只是苏太君一直在睡觉,让她等到现在。
苏太君气的全身发抖,道:“好啊,一个毛丫头也敢如此,到底仗了谁的势。快来人,把那个冬至给我绑来。”
一语未完,罗氏笑着进门,道:“这是怎么了,钱妈妈的脸,这是被谁打了吗?”
“还能有谁,还是二房那个小贱人。”苏太君怒气冲天说着。
罗氏吃了一惊,看向钱婆子道:“妈妈竟然惹怒二夫人了,唉,你啊,该说你什么好。”
“本来就是二夫人的不是,她让厨房不给三奶奶做饭。我去厨房质问,那个冬至就命人打我。”钱婆子怒声说着。
“二夫人竟然如此行事?”罗氏惊讶,看向苏太君道:“那真是委屈了三奶奶,她是新媳妇,才进门就受婆婆的气,也是可怜。老太君何不唤三奶奶过来,好好安慰一番。”
苏太君觉得有理,点头道:“是委屈她了,来人,派人去接三奶奶过来。”
钱婆子愣了一下神,叫三奶奶过来安慰,肯定要问起前因后果的,到时候三奶奶要是说……
不过,她是苏哲的奶妈,杜小妹才进门,难道还敢说她的不是。更重要的是,厨房那通大闹,本质上就是正房与东院之争。
安初萦没出面,杜小妹也没露头,但矛盾己经存在。
“是。”婆子应着,赶紧去了。
罗氏在苏太君下手的位子上坐下,看着钱婆子道:“不是我说妈妈,你平日里也太轻狂了些。你是奶大了三爷,但旁人念不念这个功劳,也只看个人。亏得你惹的是二夫人,只给你几个耳光,要是惹到县主,只怕命都丢了。”
所谓奶妈尊贵,那是在下人里头,而且还得看奶大的是谁。要是苏玄秋的奶妈,就是安初萦也只得让她几分。
但苏哲的奶妈,安初萦做为苏哲的嫡母,打死他的奶妈,他都不得有丝毫怨言。
苏太君张狂,好歹生了四个儿子,尤其是苏玄秋格外优秀,有张狂的资本。像钱婆子这种,到底哪来的底气,跑到状元府挑衅管家姨娘,确实欠打。
“我哪里轻狂,更何况我受老太君之命……”钱婆子委屈说着。
罗氏当即笑了,指着钱婆子对苏太君道:“老太君听听,我是三爷的婶娘,说她几句,她还要跟我争辩呢。何止是轻狂,根本就是要上天了。”
苏太君沉下脸,看着钱婆子道:“四夫人说你几句,难道还不该的。就是领我的命,难道主子的话就能不听了。”
钱婆子连忙低下头,道:“奴婢知错了。”
稍等片刻,门外传来婆子的声音:“三奶奶来了。”
“快进来。”苏太君说着。
小丫头打起帘子,杜小妹缓步进屋,双手握拳,手心己经见汗迹。
突然间,苏太君的婆子过来传话,说她受了委屈,要接过她过去好好安慰。
她当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倒是陈婆子,到底是见过世面的,悄悄给她说,下午的事情,一定要如实说,一个字都不能隐瞒。
理国公府的水太深,初来乍到,不知深浅,趟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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