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寒踏遍了后宫各处,都没有找到慕凌霜的踪迹,她究竟会在哪里呢?
后宫没有,或许,还有一个地方……
御花园西北的一处偏僻角落里,有一座陈旧的木头秋千架,边上还有一口覆满青苔的枯井。
这里是赫连寒小时候最喜欢来的地方,是属于他的秘密基地。后来他长大了,几乎快遗忘了这个地方。只是,上次他和她在御花园打雪仗的时候,无意间又路过了这里。
他小时候和太子,三哥经常在这里玩耍的尘封记忆又被回想起来。
赫连寒远远的就看到了坐在秋千架上,让他魂牵梦萦的身影。他狠狠地颤了一下。
他走过去,轻声呼唤她,“霜儿。”
慕凌霜慢慢转过头看他,她的瞳孔渐渐染上一层霜白色。头发也失去了原有的光泽,变得微微泛白。赫连寒震惊了,这个症状是,中了蚀骨的毒药的症状!他曾经亲眼见过赫连修的母妃中了这种毒药,先是瞳孔,再到头发……
他焦急的呼唤:“霜儿,你怎么了!”
“赫连寒,你这么快就找到我啦!”慕凌霜故作轻松的笑着说,抬起袖子掩了嘴,不让他看见袖口的暗红色的血迹。冲他弯眉一笑。
可是这一切哪里能瞒得过他的眼睛。
他弯下身子,将她紧紧搂在怀里:“霜儿,对不起我来迟了。”
慕凌霜乖乖的给他抱。
还好,现在也不算太迟。他掏出来狄兰给他的白色瓷瓶,拔开瓶塞倒出一枚药丸在手心里。他将药含在自己的嘴里,然后在她错愕的时候撬开她的唇,用嘴渡药喂给了她,深情而痴缠的吻了下去。
她被弄的有点哭笑不得,为什么吃个药还要用亲的?这个男人还是一如既往地霸道啊。
她不知道的是,天牢内的一别,给赫连寒留下了太多的阴影,失去她的每一天,他都在锥心的悔恨痛苦中煎熬着。
从今以后,他绝对不会让她受到一丁点儿伤害。
慕凌霜乖乖的给他吻。
她瞳孔的颜色逐渐转换成了原先的黑白分明,发丝也恢复了乌黑亮泽。最重要的是,五脏六腑犹如火烧般的灼痛感也慢慢消失了。
“赫连寒,你怎么把自己弄的这么狼狈?”她指了指他腹部的伤口。
“没什么,一点小伤而已。你不是一样中了毒,头发也乱糟糟的,还跟我比狼狈?”
“你懂什么,这可是我打架赢了的证明。”
“那我这伤疤也算是男子汉的勋章。”
“好吧,咱俩半斤八两,谁也别笑话谁。”
两人相视,同时笑了起来,话题也变得轻松愉悦,好像那些阴谋诡计,朝堂争斗,生离死别从未发生过一样。他们还是往常哪个,恩爱不过三秒就拌嘴的欢喜冤家。
我不知该怎样形容爱一个人的感觉,只知道,你和他在一起时,一定总是眉眼带笑的。
他牵着她的手,“走吧,我们一起回去吧,有些事总该做一个了断。”
“好,我陪你。从今往后,一直一直陪着你。”简简单单的一句,让人无比安心。
两人携手回到殿前,太子看到慕凌霜毫发无损的模样,看向她欣慰的笑了笑。她也回以一个礼貌的微笑,示意自己没事。
赫连修手上剩下的人马与太子的兵马对峙着,场面仍然僵持不下。
贺昭蓝不禁抚掌称赞,“陛下还是留了一手啊,下了一步好棋,令我刮目相看。”
正在这时,不知从何处又涌出了一队陌生的人马来,将太子的兵马团团围住。众人又是一惊,因为这一支兵马正是当年所向披靡的贺家军!局势又一次陡然逆转!
贺昭蓝放肆的大笑着,眸光冷厉:“哈哈哈哈……我这一招后手,也是跟陛下学来的,是否也学得像模像样?当年辅佐陛下争夺皇位时,也是用了宫变这一招,密道的位置我一清二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若是还有后招现在就可以亮出来了,晚了可就没机会了。”
璟帝面色凝重,按兵力来看,若是强行攻打,只会两败俱伤,胜负难料。
“谁说没有后招的?”慕凌霜站了出来,赫连寒紧张的攥着她的手,下意识的护在她面前。慕凌霜示意他,“别担心。”
她走上前一步,掏出挂在脖子上的火焰云纹的令牌当众展示出来,高声道:“我就是你们要找的雍王之女,我命令你们不许轻举妄动!”
她记得赫连修说,娶她是为了彻底掌控贺家军,由此可见,她在赌自己的话语有一定分量的。
贺家军为首的将领田沛眼尖一眼就认出了令牌,确实是雍王的遗物。雍王对他们有知遇之恩,眼前的少女就是雍王在这世上最后的遗孤。
“田沛见过小姐,愿听从小姐差遣。”田沛单膝跪地,身后的贺家军也都跟着整整齐齐跪了下来。
贺昭蓝目眦欲裂:“慕凌霜,你这是何意?你忘了你的父亲怎么死的了?!你就不想复仇?”
“对,我不想复仇,仇恨这种东西实在太沉重了。就因为你们上一辈的恩怨,间接导致赫连钰被逼着成为众人眼中完美无缺的太子,我从小寄人篱下,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赫连寒与他的母后离心,兄弟反目成仇。赫连修也成为你复仇的工具,你有问过他的想法吗?仇恨让所有人活的不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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