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骤然转凉,突如起来的凉气席卷了京城的上空。
一夜间,宫道两旁的花草都枯萎落了一地的枯枝残叶。
仿佛正式告别夏季声势浩大,都要惊动静心殿,长寿宫的人泪眼婆娑的,说的好像太后下一刻就要驾鹤西去一般。
也没看哪回真的西去了,五常腹谴着,一边叫人拿披风,小步追上皇上:“陛下,早晨刚下的小雨,这会还凉着,您可要注意寒气啊!”
他小声念叨着,“这要是受了寒,您还好办,万一传给安嫔……”
荣暄一顿,他病了好办,可是孕妇病了该如何,听绵绵说,孕妇用药易伤及胎儿。
如今十月十二,安嫔已经有了近四个月的身孕,已经能看到鼓起的小、腹,偶尔恍惚时,他甚至感觉到细微的胎动。
这个孩子是他期盼了整整两辈子来之不易的珍宝。
“拿来吧!”荣暄神色淡淡,身上多了一件披风,后背立刻因为闷热而升起密密麻麻的痒意。
踏出静心殿,骤然接触到空气中的凉意,荣暄这才觉得背舒服了些。
“太后,今日又是怎么了?”
“回皇上,太后从昨个就上吐下泻,一直不舒服!”
“太医来了,开了药也不见得好转!”
自打入了十月,太后都病了三回了,五常在心里嘀咕着,脸上却呈现出一种担忧,“也不知道,太后今日可好了些,这上吐下泻的病症啊虽不算太严重,可却折磨人。”
荣暄轻笑,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是啊,太后还真是辛苦了!”
“对了,皇上奴才听说……”五常小跑上前,小声道,“那静王妃来侍疾了!”
“嗯……”荣暄不在意的点头,脑子里却猛然闪过一个片段,心下顿时烦躁起来,一股无法言喻的厌恶从心底升起来。
“记得,宫中无朕的旨意,不可留宿他人,即使是太后也不行!”
“宫门落锁前,记得送静王妃离宫。”
“是,陛下,奴才这就交代长寿宫的人,到了时辰,一定早早送静王妃离宫,万万不可怠慢了!”
长寿宫。
荣暄一踏入寝殿,就被安嬷嬷请到侧殿,“皇上,太后刚刚又吐了一回。”
“殿内都弄脏了,您稍坐片刻,奴婢去给太后净身。”
“嗯!”荣暄颔首,负手站在窗前,一旁的桌子上赤金麒麟踏云香炉上空,袅袅的青烟升起。
幽幽的香气充斥着房间。
荣暄皱眉,这熏香的味道闻着有些冲头,抬手拿了一杯冷茶浇了进去。
嗤啦,一股白烟冒起来。
赤足,半挽的长发,眉眼柔美秀丽,紧紧穿着半透明的纱衣的女子出现在他身后,轻轻靠近。
轻声细语仿佛情、人的呢喃。
“奴想侍奉陛下,求陛下垂怜!”轻叹的尾音,仿佛带了主人无法言喻的痛苦。
紧接着,一副柔、软、玲、珑、有致的身体贴了上去。
一股燥、热从小、腹升起四处游走,点起的星星之火,很快就以燎原的架势汹汹而来。
荣暄喉结滚动,舔了下唇瓣,一向冷情孤傲的眉眼多了几分迤逦的春、色,眸光幽深,他微微侧了下、身子,嗓音多了几分暗哑,更是撩人。
“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素手一扬,轻纱落地,吐气如兰,似幽似怨,“云锦,奴名云锦!”
“愿常伴君侧。”
……
“娘娘……”顾绵绵迷迷糊糊被推醒,还没来得及发火,就听春萍焦急的道,“娘娘,快醒醒,陛下出事了!”
“什么出事了?!”顾绵绵一惊,脑子里一片清明。
“奴婢也不清楚,只听说,皇上大怒,从太后宫里怒气冲冲的回去,然后就吐血倒下!”
“吐血?!”顾绵绵骤然一惊,心跳的飞快,皇上难不成中毒了?!
她飞快的爬起来,就往静心殿赶去。
“娘娘,小心着凉!”春萍连忙拿着披风追上去。
“娘娘!”宋姑姑从外面进来,正好一把拦住她,“娘娘若是要去看陛下,奴婢不敢拦,但请娘娘顾虑身子,万一有……”她欲言又止。
若是皇上有个万一,这就是唯一的皇嗣。
顾绵绵胡乱点头,抓过春萍手上的披风,往身上一裹,就抬脚往外走。
静心殿这会已经乱了。
她一进殿,感觉到气氛凝滞压抑,宫女太监脸上布满了惶恐。
陛下到底怎么了?!顾绵绵心头一跳,飞快的往内殿走去。
“娘娘……”五常一见她,顿时头大,这乱糟糟的,万一磕着碰着不是糟了吗,又觉得心安了点,有个主子在,总归是心安些。
“娘娘,您怎么来了,注意身子啊!”
“没事!”顾绵绵手一紧,心慌意乱的望着他,“皇上怎么样了,是醒着,还是昏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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