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惊恐又迷茫的注视之下,宁赫之又把他打了一顿。
打到杨程宏接近面目全非。
宁赫之咬牙道:“要不是因为你在外头闹事,公主和墨玦今日都不会见面!为什么别人的兄弟都是帮忙的,我的兄弟却只会害我!”
自己这辈子运气真的还算好的,到底为什么就正好遇见此事,叫公主出去帮墨玦呢?难道那家伙比自己运气还好?
杨程宏咬牙道:“我还不明白为什么出事了,我的兄弟只会不认识我,并且打我呢!”
宁赫之定定地看着他:“那要不我们绝交?”
杨程宏也被打生气了,头脑一热就道:“绝交就绝交!”
他完全忘记了,自己这么多年,作威作福,很多时候其实都是托了宁赫之的福,对方出钱帮自己平了不少事,杨家能有如今的地位,也离不开他与宁赫之的交情。
宁赫之一听这话,当即欢天喜地的道:“那你自己记得啊!以后你看见我就说不熟!特别是你惹是生非的时候……你都要明白,上进优秀善良的本世子,与你从无交情!”
杨程宏:“没有交情就没有!”
他娘的,这小子什么意思,一副与自己割席断义就能摆脱过往的纨绔形象,高兴到起飞的模样。
难道他的纨绔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吗?是自己一手影响的吗?
宁赫之是不是忘了,这个京城除了自己,他还有很多别的纨绔兄弟?
宁赫之深深地望了他一眼:“那你一会儿自己回家吧!别再去闹事了,你祖父知道你这样冲撞公主,也是会生气的。”
杨程宏:“……”
不是,你那个要与我生离死别,此生再不相见的眼神,是怎么个意思?
最后。
宁赫之还道:“对了,毕竟兄弟一场,我提醒你一个事儿。你今日这样的举动,会闹得全京城都知道,你妹妹对墨玦爱而不得。”
“以后她怕是不好说亲事了,大抵那些门当户对的人家,都不会考虑你妹子了,这日后怕只能低嫁,你以后别再做蠢事了。”
杨程宏听完之后,难以置信地道:“怎么可能?”
宁赫之其实就是不爱动脑子,事实上他机灵得很,这会儿倒也问他:“那你且说说,与你门当户对的姑娘,本就没几个吧?你会考虑其中那些喜欢别的男人,还闹得沸沸扬扬的姑娘吗?”
杨程宏听到这里,兀地白了脸,也终于醒过味来了。
他看宁赫之的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你以前不是这么有脑子的人啊!你怎么会想到这里来?”
宁赫之:“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谁像你?士别一百日,你还是从前那个你,没有一丝丝长进!你最好是自己想来找事的,那只能说明你蠢,而不是被谁坑了,被谁怂恿的!”
杨程宏当即黑了脸,反应过来什么:“难怪我那庶弟,今日故意在我跟前长吁短叹,说如果他胆子大一点,在家里更有地位一点就好了,他一定要给茵茵出气!”
茵茵便是指他的妹妹,杨予茵。
宁赫之:“啧……真可怕!幸好我的是独子,家里没那么多事。”
杨程宏觉得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他还顺便回忆了一下,他过往每一次闯祸,每一次被家里人收拾,好似都是因为这个庶弟,似是而非地在自己身边说了点什么。
以至于现在家里觉得自己越来越不成器,而庶弟也越来越得父亲的看重。
母亲几次三番叫自己离庶弟远一点,自己还不往心里去,认为母亲想多了,今日兄弟这么一说,他只觉得提神醒脑。
连最没脑子的宁赫之都觉得有问题了,那自己还能当没问题吗?自己岂不是更没脑子?
宁赫之并不知道,这小子在心里是这么看自己的,他怀着一种第一次看透了世情的聪慧,和对自己的满意之情。
一脸高深地道:“你我毕竟兄弟一场,我就只能帮你这么多了,人生的路还很长,接下来你要自己走了!”
见他装完逼,转身离开。
杨程宏抽搐了一下嘴角,从地上爬起来,他家的随从帮着他拍拍身上的灰,也感叹道:“公子,这宁世子果真不一样了!他对公主好像是动了真心,说不定过几天就成为驸马了!”
杨程宏冷笑一声:“可拉倒!说不定过几天他就后悔今日对我绝情,过来找我喝酒了。”
随从:“哈?您怎么如此笃定?”
杨程宏:“公主又不瞎,能看上他?”
先前与公主闹得沸沸扬扬的世家子弟,哪一个不比宁赫之有本事、有出息?
虽然杨程宏被墨玦气了个半死,但不得不说,那墨玦都比宁赫之有能耐,人家做生意能做到天下第一。
公主能看上宁赫之什么?看上他斗鸡走狗?
还是看上宁赫之能把流传了百年的《木兰诗》里头的“策勋十二转”解释成:花木兰策马抽着勋贵转了十二圈?
再不然是看上他把《出师表》里的“将军向宠,性行淑均”解释成:将军向来受到宠爱,他那方面很行,而且贤淑,知道劝陛下雨露均沾?
他杨程宏再怎么糊涂,至少也知道向宠是个人名!
当年夫子活生生被他气得卧病在床小半年,还吃了不少补气血的药,说自己才疏学浅,教不了。可谁敢信啊,这位夫子可是王丞相的老师!
做了这么多年兄弟,对方是个什么吊样儿,自己能不知道?
随从擦了擦汗,不敢评价宁王世子。
……
待宁赫之回到了公主府。
便见着有人搬着些东西,进了府中,他诧异地问:“这是在做什么?”
杨管家客气地笑道:“墨玦公子今日与公主说了,他要住在公主府,公主已经答应了,眼下是墨公子的人,来布置东苑。”
宁赫之:“什么?”
他瞪大眼,只觉得晴天霹雳。
见他脸色不愉,杨管家问道:“宁世子是与墨公子有过节吗?”
在杨管家看来,对方也就是为了猫住在这儿的,所以他也没多心。
宁赫之:“岂止是过节,分明是深仇大恨!”
那墨玦绝对是想跟自己抢老婆!
杨管家安慰道:“墨公子的府邸就在隔壁,就是过来借住,也住不了几天,想来也不会与世子您总是遇见。”
宁赫之瞪大眼:“什么?他就住在隔壁?”
杨管家:“是啊!”
宁赫之回头看向何一:“回王府叫些人来,本世子要去闯墨玦的府邸。”
杨管家吓了一跳:“啊?世子您是想上门闹事吗?公主与墨公子是朋友,您若是如此,怕是叫公主为难。”
一听说叶笑笑会生气,他耷拉着脑袋道:“那好吧!那本世子半夜偷偷翻墙过去。”
杨管家:“您要谋害他吗?”
可是那墨玦是第一剑客,宁世子应当打不过吧?
宁赫之模仿着戏院里反派的笑声,邪笑道:“谋害他? 不!本世子的计划,比这残忍一百倍!本世子要偷偷浇死他家的发财树,坏他财运,叫他再也没本事与本世子争!”
杨管家:“……”
就……很难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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