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予茵:“??!”
我……我点的?
我……
哦,好像吃屎一开始是我自己提的,还真像是我点的啊!
但是,狗屎什么时候,变成美食啦?叶笑笑,你是不是有毒!
众人十分清晰地看着狗拉屎,杨予茵想着自己要把那玩意儿吃进去,只是想象了一下,她就捂着嘴一阵干呕!
“噗嗤……”有大人忍不住笑了出来。
像这种局面,他们真的都不笑的,他们不是那种不稳重的人,但确实是很难忍住。
公主说话就够好笑了,那只狗还很灵性。
它拉屎的过程中,见所有人都看着它,于是它“制作美食”完成后,竟然还转头对着众人,往屎那边甩了甩狗头,仿佛在问:尝尝?
“噗……”又一位大人笑了。
“哈哈哈哈哈……”这次笑的是冼郡王,毕竟身份高,年轻的时候又放荡不羁,所以他终于冲破了成熟的封印,这会儿笑得挺大声。
“哈哈哈,对不起,我忍不住……”这回是某个大人的子侄。
杨家父子:“……”
真的,他们一辈子都没哪天,像今天这样丢人过!还有啊,谁能告诉他们,这只狗是谁家的,这会儿过来凑什么热闹啊,是不是有狗病?
杨尚书求救的眼神,落到了王丞相身上。
王丞相有些为难,因为这事儿真不是公主无理取闹啊,完全是杨家自招的。
但出于这份同僚之情,出于杨尚书多年来对他的支持,他还是开了口:“公主,这到底是夫子的府邸门前,杨家姑娘若是真的在这里……食用美食,对孟府的形象也不好,不如您还是消消火?”
以他的文化素养,他实在是说不出吃屎这两个字。
“食用美食”这四个字,又成功地戳到了不少人的笑点,好一个食用美食,论形容还是相爷懂形容啊。
王丞相这么一说,叶笑笑的眸光动了动。
倒也是,在孟先生的府邸门前,真的整出这样的闹剧,的确是不雅观,对孟先生不好。
她刚准备说,那不如就换个地方。
而王丞相见她眸光松动,又接着道:“而且,本相以为……”
话刚到这里。
门内骤然传来孟老先生不悦的声音:“你以为什么?”
王丞相一个激灵,浑身一颤,因为他这辈子最怕的,就是夫子用这种低沉中带着一丝威胁,威胁中带着一丝不满的语气与自己说话。
往往这种语气伴随而来的,就是一顿严师出高徒的毒打。
那种恐惧早就刻进了基因,他立刻回身,表演了一个滑跪:“拜见夫子!夫子,您怎么出来了?”
其他大人见孟先生出来,也惊了。
连忙打招呼:“见过孟先生!”
说着,还拍了一下自家子侄的头,提醒道:“还不见礼!”
那些孩子自然也都跟上行礼。
大家心里都纳闷得很,因为孟先生年事已高,这两年除却去外地办事,是极少出门的,旁人来拜师,他也从未在门口露过脸,今日这是……
孟先生对众人点了点头。
接着看向王丞相,脸色不愉地道:“我不出来,便由着你一把年纪了,却恬不知耻,在老夫门外联合两名壮男,为难公主一个弱女子?”
壮男杨尚书和杨侍郎:“???”
杨尚书其实也已经六十了,但身体康健,精神健硕,瞧着也确实是挺强壮的。
尤其是跟公主比一下,那的确是壮男。
但,不该这么形容吧?
王丞相也是听麻了。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且不说自己是不是在联合壮男欺负人了,那公主也不是个弱女子啊。
生杀大权分明都掌握在公主手中,饶不饶人,也是公主一个决定的事。
自己不过是帮忙求求情。
怎么就被夫子说得,自己仿佛叫上两个帮手过来打女人呢?
王丞相喊冤道:“夫子,绝无此事!”
王丞相到底是被自己强行叫来的,杨尚书自然也开口帮对方讲话:“孟先生,相爷他……”
话刚到这里。
孟先生冰冷的眼神,就落到了杨尚书的脸上,语气不咸不淡地道:“老夫与自己的学生说话,与大人你有何关系?”
杨尚书面皮一抽,还想说点什么……
结果,又见孟先生看向王丞相,问道:“怎么?你现在还要联合一名壮男,来欺负我这个糟老头子?”
王丞相脸都白了,当即给对方磕了个头:“夫子言重了,学生不敢!”
师父师父,师者如父,这个孝道治天下的时代,谁也不会对师尊不敬,那可是不孝忤逆的大罪,会被天下人口诛笔伐。
更别说,王丞相是真心敬重对方,视对方如亲父。
他磕头之后,扭头对着杨尚书使眼色:住嘴!你不是在帮我,你是在害我!
杨尚书:“……”
好的,好的,住嘴了!
他这会儿算是明白,王丞相为什么一听说,是在孟先生的门前出的事儿,就吓得不敢掺和,而且他被自己强拽的这一路,都是心事重重了。
可是……
这按理说,孟先生也不该管这事儿啊,对方这是闹得哪一出?
这话里话外的,甚至好似在维护公主一般。
公主跟孟先生的关系,有这么好了吗?
诧异的不只是他,其他人也同样诧异。
而孟先生这会儿,还盯着王丞相道:“方才门房已经告诉老夫,外头发生了何事。”
“公主与杨家姑娘的赌约,是你情我愿。”
“杨姑娘行事武断,无视尊卑,该有此报。”
“圣人云,人无信则不立。既然赌约已成,便该言而有信。你巧言令色,甚至以这是老夫的府邸门口为由,要求公主轻轻放下。”
“老夫教你数十载,就是为了让你站在言而无信之辈的身后,为她一家鼓劲助威吗?”
王丞相差点听哭了。
因为夫子根本就不是讲那种必要言而有信的酸儒,夫子教自己的,是治国之策、纵横之术、用兵之道,这其中不知道多少诡道、算计、诓骗。
若是事事讲言而有信,自己都不晓得在战场上死多少回。
可对方现在这样诘问自己,说明什么呢?
当然不是说明夫子忽然明白了言而有信的重要性,是说明夫子正在绞尽脑汁地找光明正大的借口骂自己,夫子摆明了要站公主那边!
所以,本相来的路上,为什么这么自信!为什么会以为,杨予茵得罪的是公主,又不是夫子,所以自己不会出事?
谁来告诉他,夫子和公主的关系,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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