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这样温和的语气,前世就没有长辈,没有家人的她,也难免感到温暖。
语气也难免乖巧了几分:“好,那我回去啦!”
众人:“……”
不是!这还是我们从前认识的孟先生和长安公主吗?
这两个人都……不对劲!
他们的“双向奔赴”,令在场的众人,都只感觉脑瓜子一团乱麻,仿佛有无数根线条,不讲道理地胡乱纠缠在一起。
孟先生听着小姑娘乖巧的语气,更是觉得心软得一塌糊涂。
先前在府内的时候,都只被公主和聪慧和品性打动,万不曾想,对方还有这样可可爱爱的一面,年轻真好啊。
他点点头,目送着叶笑笑上马车。
看着对方上车时,他还微微蹙眉,似乎有些紧张,好像生怕叶笑笑不小心摔到了。
待到公主府的马车离开了。
孟先生才收回了那种宛如目送自家多年不见的晚辈的眼神,接着变脸极快,一脸严肃地看了一眼自己的两名孽徒,黑着脸进门去了。
王丞相乖乖地跟在后面,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看来自己以后不能随便当老好人了,个个求情都找自己帮忙,最后终于把自己一个求情的,变成了事故当事人。
铁窗泪!他现在就是后悔!
跟着夫子进了府中,到了夫子的院子门口,杨侍郎规规矩矩地跪了下去,而王丞相随同对方进了院内。
扶着孟先生坐下后。
王丞相小声道:“夫子,您已经罚师弟跪了,就不能罚弟子了啊……”
孟先生冰冷的眼神扫过去。
一句话都还没说,王丞相的腿就软了,“噗通”一声又跪下了。
怕是谁都想象不到,平日里在御宇皇朝呼风唤雨,令不少大臣为他的权势滔天嫉妒得觉都睡不着的王丞相,在夫子的面前,能是这副怂样。
王丞相哭丧着脸道:“夫子,弟子这……就是一片好心,帮忙化解仇怨罢了!”
孟先生:“心很好,下次不用这么好心了。”
王丞相:“……是!尤其是在公主的事情上,弟子以后,一定不随便插手。”
说着,他小心地看夫子的脸色,估摸着这就是夫子想听到的吧?
没想到,孟先生皱眉看着他,不快地道:“公主的事,你为什么不插手?她一个小姑娘,自己一个人应付得过来吗?”
王丞相:“???”
啥玩意儿就一个小姑娘了?那可是地位显赫的长安公主啊!什么时候公主又是一个人了?她背后不是一直有陛下撑腰吗?
孟先生这会儿,还盯着自己的养子,也是自己的得意弟子,教育道:“陛下视你如亚父,你自然也要对陛下的亲妹妹,多看顾几分,也要把她当作自己的孩子疼爱才是,怎么能不管不问,甚至帮别人欺负她呢?”
王丞相:“!!!”
天地良心,他是真的没觉得自己欺负长安公主!但是夫子这话里话外的,说得仿佛自己是一个恶毒男人,在欺负一个幼小孤女。
他真的觉得撞邪了。
可是夫子说什么,那自然只能是什么,总不能惹对方不快。
所以尽管他觉得很冤枉,但还是乖乖地道:“夫子说得是!学生记住了,学生怎么对自己孩子们,日后就怎么对公主!”
本以为夫子听到这里,该是再也挑不出错处了,因为自己已经完全顺了对方的意了啊。
万没想到,孟先生想了想,竟然还觉得不妥:“你也不能完全就拿她当亲生孩子看。”
“比如王佑安做错了,你可以打他一顿,毕竟棍棒底下出孝子。”
“但公主做错了,你提点提点就是了,小姑娘哪里经得起体罚呢?”
王丞相麻了,连忙道:“夫子说得是,不过学生以为您不必担忧,公主毕竟是皇室血脉,自也轮不到学生来体罚。”
孟先生一听也觉得有理,于是便不过多忧虑了:“你心里有数就行!”
只是王丞相也实在是不解,于是就问了:“夫子,学生不明白,您为何这么喜欢长安公主?”
他从来就没见过夫子对谁,如此地和颜悦色过,哪怕是对夫子自己的孙子,对方表现出来的,也是严厉的一面。
孟先生道:“老夫与这孩子聊了几句,见她温和有礼,眸光里头俱是正气,绝非是外头所说的那般不堪。”
“你莫要用一种老旧的眼光去看她,也莫要听外头的人对她的评判,自己用心去看,必有不一样的认识。”
他活了这么多年,他自认自己不一定能分辨每一个坏人,但公主这样一眼能望到底的好人,他是能看得出来的。
他还道:“不止如此,她还提醒了老夫一件事……”
说着,他将叶笑笑说的没有平民前来拜师的怪事,也与王丞相讲了。
最后道:“她作为权贵中的权贵,却在意寒门子弟的利益,这孩子一瞧,便是那种达则兼济天下的好孩子,你且看着吧,她以后会证明给你看的。”
这一点孟先生还真没看错,因为叶笑笑上辈子是个企业家之余,也是个慈善家。
只不过这辈子暂且忙着活命,被原主和美男子们之间糟糕的关系,搞得焦头烂额,还要天天在沐砚白的院子外头“罚站”,还没时间去做慈善。
好在如今天下太平,也没出什么乱子,暂且也不需要她做什么。
王丞相是相信夫子的眼光的,想想上一回,公主在朝堂上说的话,也的确是与以往那个她不同。
他便也点了点头:“夫子的话,学生记下了,那学生就拭目以待了!”
孟先生:“既然你今日来了,那便交你一件事做吧,必是你的那些师弟收了权贵的好处,寒了寒门学子的心,老夫年纪大了,也懒得与他们动怒,你这个做师兄的,一会儿敲打敲打他们!”
相信有王颜良这个丞相的敲打,他们一定会老实本分下来,不会比自己敲打的效果差。
这不是多麻烦的事,王丞相立刻答应下来:“是!只是夫子,学生还有一事不明。”
孟先生觑着他,示意他讲。
王丞相:“您素来不喜欢那些贪财之辈,今日公主收下那么多银钱,您怎么对公主毫无意见?”
如果是自己当着夫子的面,收别人那么多钱,他觉得夫子会把自己的腿打断,认为自己的灵魂都已经迷失了。
孟先生听完脸色就难看起来:“小姑娘拿点钱给自己买首饰、存嫁妆不是很正常?这样的事怎么能叫贪财?倒是你,做了这么多年丞相,也没有送老夫一些贵重礼物,不然老夫还能去给公主买一套好看的头面!”
王丞相:“??!”
夫子,您在说什么?您是什么个性,我不清楚?我敢送贵重礼物?这些年,师弟们给您送的贵重礼物,不都被您丢出门了?还被您指着鼻子骂不知所谓!
您现在到底怎么了?为了给公主买首饰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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