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压抑着心里的激动,说了一句:“多谢公主!”
接着便坐下。
而叶笑笑悄悄给了西宁郡主一个眼色。
西宁郡主立刻会意,这是叫自己演戏呢,她先是不满地看了曾氏一眼,接着没好气地对叶笑笑道:“公主对本郡主的婆母如此客气,莫不是有什么诡计不成?”
在场的贵女们听了这话,都不觉得有什么惊奇的。
因为这么多年来,长安公主与西宁郡主,就一直不对盘,不对盘就算了,这两个人办宴会还喜欢叫上对方,时而不时地互相呛声两句。
这种情境,她们这些年是真的看习惯了,甚至有些腻味了。
想不到的是,叶笑笑还没开口演戏,那曾氏倒是先出言道:“蓁蓁,公主也是一片好意,体恤我老婆子额头受了伤,才叫我赶紧入座,你何必这么生气呢?”
说着,她还讨好地看了叶笑笑一眼。
先前长安公主去郡主府参加宴会的时候,那都是高高在上,对自己不屑一顾,自己多看对方一眼,对方都会生气。
今日对方忽然如此客气……
她心里琢磨着,自己又有什么,能被叶笑笑的看得上的地方呢?莫不是对方也看上自己的儿子了?
哎呀,她就知道,自己的儿子就是优秀,没有一个女子,能够扛得住儿子的魅力,就是公主也不会例外。
想到这里。
她看叶笑笑的眼神,更亲切了几分,比讨好西宁郡主的时候,还要热切,若是能攀上公主,西宁郡主算什么?
她儿子不止能当礼部侍郎,甚至能当上礼部尚书!
想到这里,她甚至飘了,看了西宁郡主一眼,第一次拿出了自己婆母的架子:“蓁蓁,你还是赶紧找个位置坐下,莫要胡闹,冲撞了公主!”
西宁郡主听完,人都懵了,难以置信地看了曾氏一眼。
她嫁给玉炀华这么久,可是第一次见着曾氏这样与自己说话。
曾氏在西宁郡主的面前做小伏低惯了,本就压着火,眼看对方此刻还盯着自己不动,还有许多太太和贵女们看热闹的眼神看了过来,她登时还觉得有些没面子。
于是绷着一张老脸道:“我说话你没听到吗?我可是你的婆母,你怎如此不孝?”
这下,就是叶笑笑都忍不住与战南风对视了一眼。
心里纳闷得很。
自己这还没开始做局呢,只不过是冲着曾氏笑了一下,这人怎么就已经飘上了?
叶笑笑自认自己还算是聪明,但一时间都没能理解曾氏的行为。
她哪里知道,曾氏是已经开始意淫自己要玉炀华做驸马了。
西宁郡主仿佛是今日才认识曾氏,看对方的眼神越发陌生。
倒是玉炀华这个时候,赶紧出面打圆场:“好了,母亲,这是在外头,给蓁蓁留几分颜面,蓁蓁你快坐下吧,母亲也就是额头受着伤没有痊愈,这天气也燥热,身子不爽利的时候,脾气也难免暴躁些!”
说着,他还看了母亲一眼,给对方使眼色,叫对方不要太飘了。
他与长安公主见面的次数多一些,叶笑笑先前根本就是一副瞧不起自己出身的样子,张口闭口甚至说西宁郡主选了自己,就是选了个废物。
所以他没有母亲那么乐观地认为自己要当驸马,也不敢惹西宁郡主不快。
西宁郡主听玉炀华这么一说,也只当曾氏果真是觉得身体不舒服,才如此说话,她便也没有计较,冷着一张脸坐在了叶笑笑下首的不远处。
按理她是要与玉炀华三人坐在一起的。
但和离已经是必然之事,她也不想忍着恶心,挨着玉炀华,便坐得越远越好。
玉炀华见她在大庭广众之下,还与自己分开坐,闹得自己没脸,心里更是对她不识大体的大小姐行为,越发不喜,他低下头,掩下了眸中的憎恶。
叶笑笑这会儿,也轻咳了一声,道:“该来的客人,都来的差不多了,不如就随本宫,一起去院子里头瞧瞧花?再过一会儿,日头烈起来了出去逛,怕是要出汗了!”
一众宾客们自然是点头。
冼王妃更是笑道:“我们既然来了,自然是客随主便,老早就想看看公主府上的名花了,今日本王妃定是要走在前头,一睹为快!”
叶笑笑:“那本宫便给皇婶引路。”
这倒是叫众人看得万分惊奇,因为先前宗室的人,是很少与长安公主来往的,冼王妃即便是来了,该也不会这样热情才是,今日这是何故?
很快大家就明白缘由了。
那冼王妃挽着叶笑笑的胳膊,笑盈盈地道:“公主叫我一声皇婶,本王妃真是觉得格外亲切。说来,公主府上那原公子,如今已是孟先生的学生了,想来公主在其中,也费了不少心思吧?”
大家懂了,原来是取经来了。
冼郡王夫妇一直想让自己的嫡长子叶玉衡,拜师在孟先生门下,只是连着求见了好几日,送上了几篇文章,竟是连对方的面也没见到。
冼郡王也不像是宁王那样,对国有大功,所以孟先生说不见,就真的懒得见。
后头是委托王丞相硬着头皮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叶玉衡的文章,先生觉得才华有余但才气不足,便不愿意收他。
叶笑笑自然也是明白人,一听冼王妃的话,便笑道:“本宫见孟先生,的确是花了不少心思,但最后孟先生愿意收下原公子,却全是他自己个人的本事,孟先生愿不愿意收徒,不是本宫能决定的。”
冼王妃笑容不改:“本王妃也知道,我儿怕是天赋差了一点,孟先生说了不收,想来这个决定是改不了,只是听闻这原公子今年便要考,我儿也是同样。”
“既然原公子已经拜了孟先生为师,所以本王妃厚颜,想请公主与那原公子说一说,看他愿不愿意将孟先生传授的东西,转授给我儿,若能习得一星半点,也算是我儿的福气,本王妃绝对不会忘记公主的恩德!”
孟先生的其他学生,考上了的已经个个为官了,都忙得很,哪里会有精力传道授业?
其他的学生,冼王妃也打听过了,只有原非离与自己的儿子一样,是今年要考的,剩下的孟先生都是叫他们明年、后年考,所以她就把主意打到了原非离身上。
叶笑笑:“待原公子晚间回来,本宫问问他自己的意思,若是他同意,那本宫自然愿意成人之美!”
冼王妃听完喜笑颜开,立刻褪下自己手腕上的镯子,给叶笑笑戴上:“长安,这贵妃镯,乃是先帝御赐给我娘家的,是本王妃最中意的一件嫁妆,我们整个冼郡王府都找不出一条更好的镯子,可我觉得更为衬你,你可一定要收下!”
曾氏和玉雨柔在后头看着那镯子的水头,眼神十分贪婪,口水都差点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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