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十一看着他的表情,小心翼翼地开口道:“世子,今日公主举办了赏花宴,想来是太忙了,所以便没有过来。”
沐砚白面色微变,淡声道:“她来不来,与本世子何干?”
十一:“……”
好像是没干系,不过既然没干系,您老是往外头看什么?别以为奴才没发现您的眼神儿。
只是这种怼人一般的话,十一也不敢说,到底对方是个主子,而且公主都与自己说了,这是公主的老婆。
说不定这位是正宫呢,自己还是得仔细些伺候。
而沐砚白说完这句话不算,还不冷不热地道:“即便她来了,本世子也不想见她。”
十一:“是是是!不正是因为如此,公主每日里过来了,便只是在外头站着,极少进来与您见面吗?还不就是怕碍了您的眼。”
沐砚白一哽,没接着说了。
那只兔子又在周围跳了跳。
沐砚白不耐,蹙眉道:“把它抱到偏房。”
十一:“……是!”
不过世子,咱就是说,有这么暴躁吗?明明昨日您似乎才看这只兔子顺眼了几分,还由着它跳到您身上坐了一会儿。
今日没见着公主来,瞧着公主送的兔子也不顺眼了?
把兔子暂且关在偏房后。
十一又跑回了沐砚白的跟前,出言宽慰道:“世子,公主明日肯定是会来的,哦……奴才知道,其实您并不在意公主来不来,只是奴才觉得,公主这样喜欢您,必然不会轻易放弃。”
沐砚白冷笑:“呵,喜欢么?”
不过这么几日,她便放弃了,这叫什么喜欢?这样的喜欢,未免也过于廉价了。
十一自顾地帮公主说话:“若不是喜欢,公主这样的身份,这样骄傲一个人,岂会在您跟前,如此做小伏低呢?”
“顶着如此燥热的天气,忍着肩膀的伤,在外头痴痴站着,只为看您一眼。”
“不过,奴才觉得,人心到底是肉做的,一次一次被拒绝,也是会受伤的,世子您总是冷着公主,想来公主攒够了伤心,也许就会放弃您了。”
“但是奴才知道,这对世子您来说,反而是好事,您一直就因为公主对您的喜爱,十分苦恼嘛!”
说完,他小心地去观察沐世子的脸色。
沐砚白:“……”
攒够了伤心,就会放弃吗?
他对自己说,她放弃了最好。
对,就是如此,可不知道为什么,心底就莫名郁躁。
……
翌日。
叶笑笑是被西宁郡主吵醒的,因着清音得了叶笑笑的吩咐,不能再让人随便进自己的房间。
于是西宁郡主便在门口大叫:“长安,快起来了!你再不起来,事情就难办了,长安——”
叶笑笑被吵醒,脑瓜子嗡嗡的。
头大地对清音道:“你叫她进来吧!”
清音:“是!”
接着,西宁郡主便风风火火地进来了,坐在叶笑笑的床边,道:“宫里传来了消息,朝会上,众人为了玉炀华的事情,吵起来了。”
“如你所料,许多官员竟然说,这不过是男人一时间的风流罢了,就是处置,也不至于要罢官。”
叶笑笑诧异地道:“豫亲王没咬着他诬告你的事情不放?”
西宁郡主:“这就是奇怪的地方了,玉炀华在朝堂上,对我杀害何彩莲的话,是只字未提,他是不是知道何彩莲还活着了?”
说到这里,西宁郡主一脸凝重:“是谁走漏了风声?知道这件事的,只有你我和战南风,以及宁赫之。你当然是不会了,会不会是他们二人……”
叶笑笑抓住她的手,捏了一下,示意对方冷静下来:“一件事情在任何一个节点,都有可能露馅,出事之后,不要轻易怀疑自己身边的人,如此只会叫人寒心!”
西宁郡主一愣,领悟过来:“长安,你说得是!”
叶笑笑看了清音一眼,示意对方遣人伺候自己穿衣服。
她一边穿衣收拾自己,一边对西宁郡主道:“想来现在你已经明白,本宫先前不让玉炀华知道我们关系变好了,就是为了昨日做局。”
“战南风先前就看出了本宫的意图,如果是她要出卖你,早就出卖了。岂会等到玉炀华昨日上当之后再出卖?”
“宁赫之这个人虽然不着调,但是昨日他殴打玉炀华,也是拳拳到肉,做不得假,人都差点被他打死,你也不是没瞧见。”
“若是让他们二人知道,你在此怀疑他们,想来都会十分难过,与你疏远。”
西宁郡主一脸羞愧:“是这个道理!我是一时间着急了,所以胡思乱想。”
叶笑笑敲了一下她的头:“亏得你对本宫还有几分信任,没怀疑到本宫头上,不然本宫真是没话与你说了!”
西宁郡主摸摸自己被敲痛的头,小声道:“你事事为我盘算,我若是还怀疑你,那我未免也太不是个东西了!”
“不过长安,现在怎么办?玉炀华没上我们的套,那还怎么让他被罢官?”
叶笑笑:“本宫进宫一趟,希望能赶得上朝会,若是赶上了,便能为你争一争!”
西宁郡主感动地看着她:“多谢你,长安!”
叶笑笑:“应该的!”
对方作为一个先送礼,后送钱的好闺蜜,算一下就等于,一会儿送法拉利,一会儿送繁华地段的别墅全款。
对方的事情,自己怎么能不尽心尽力?
而这会儿,清音也支支吾吾地说了一句:“对了,公主……今早我们请的工人,已经打算去动工了,但是竟然没能成事儿。”
叶笑笑问了一句:“莫不是因为,伤兵们知道,是本宫叫人去建的,他们怀疑本宫别有用心,是心存歹意,是故没准工人们动工?”
清音意外地道:“公主,您怎么连这都猜到了?奴婢觉得,他们也太不识好歹了!既然这样,就干脆别管他们了!”
叶笑笑轻笑了一声,不以为意:“他们这样才好!”
如此,她才更顺理成章地,叫谢瑾天欠自己人情。
清音:“哈?”
她不明其意。
叶笑笑也没有多说的意思,只吩咐道:“叫账房送一百万两银子的银票过来,备车,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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