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仆人道:“小姐,您先等等,等尚书大人见完客,便会见您了。”
杨予茵:“……”
能不见我吗?
她没忍住直接走了进去,左右如今男女大防也没有重到女子不能见外男的地步,此时两位侍郎在,祖父在外人的面前,或许会讲点道理。
仆人愣了:“小姐……”
他总不能对小姐动手,与对方有肢体接触,所以竟然没能拦住。
杨尚书正在发火中,眼看杨予茵不等自己的传话便进来,极其不快地道:“谁准你进来的?不知道我在见客?”
杨予茵见礼:“孙女给祖父见礼,给两位世伯见礼。”
两名侍郎连忙道:“杨小姐不必客气……”
那个,既然杨予茵来了,他们是不是该起身告辞了?尚书大人发这么大的火,他们也不敢在这儿啊。
没想到,他们还没来得及开口。
杨予茵便率先对杨尚书道:“祖父,孙女知道您在不快什么,您无非是觉得,公主眼下得到的好名声,本该是我们家的。”
“可是祖父,我们家根本就不可能像公主那样,主动出去捐钱啊。”
“所以公主眼下的好名声,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落到我们家的,您说是不是?”
杨尚书听到这里一愣,倒也是冷静了几分。
说得也是。
反正他是从来没想过要带头出去捐钱。
两位侍郎也连忙开始宽慰杨尚书:“是啊,尚书大人,贤侄女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您还是消消火!”
“可不是,公主本可以把这些钱留着自己花,但是她捐出来,这其实也是她自个儿品性使然,所以也不算是窃走了杨家的名声嘛!”
杨予茵也接着道:“再说了,就算我们没赔钱给公主,公主府上应当也是拿得出来一百万两白银的,她照样还是会捐。”
“所以……也算不得是因为我们家赔钱,她一人独享好名声啊!您何须这样生气?”
最重要的是,何须还要把我叫来,显然还想再教训我一顿呢?这不就有些没道理吗?
窝火的杨尚书也终于醒过味来:“你说得也有些道理!”
杨予茵:“那既然这样……”
我是不是就不用受罚了?
杨尚书打断:“既然这样,你就回去跪着,继续反省吧!我看你跪了些时候,脑子似乎清醒了一些,想来罚跪于你而言是有益的。”
道理是孙女说的这个道理,但是生气也还是生气!
杨予茵面皮一抽:“……是!”
还行吧,总比再挨一顿鞭子好。
……
杨家鸡飞狗跳的当口,叶笑笑与西宁郡主约好了晚间一起出门的时辰,便先回了公主府。
到了门口。
杨管家便上来道:“公主,宁世子带着黄公子一起来了,老奴已让他们在正厅等着您。”
叶笑笑愣了一下:“黄怀贺?”
杨管家:“正是!”
叶笑笑不太理解为什么黄怀贺也来了,但她还是进去见了他们。
宁赫之看到了叶笑笑,有点儿尴尬,先是把银票都递给叶笑笑:“公主,这都是黄怀贺的银子,一点不少地搂来了!”
叶笑笑接过银票,诧异地问道:“既然都搂来了,你一脸心虚做什么?”
宁赫之:“那个……是我这义子,他想亲自过来送银子,表示自己致歉的诚意!”
黄怀贺这会儿也噗通一声跪下,对叶笑笑道:“公主,我真的知道错了!还请公主您开恩,让我在公主府与赫之一起住几天,过几日再回去受父亲的罚,父亲……父亲他今日正在气头上,动起手来,我怕我这条命都没了。”
叶笑笑上下打量着他们二人,眸光迟疑。
宁赫之见着她的眼神,也赶忙道:“公主,我知道你非常讨厌他,其实我对他的所作所为,也十分不快!如果您不同意,我现在就把他押送回黄府!”
说着这话,宁赫之都想给自己一耳光,觉得自己有些糊涂,不该为了一声义父,就真的与黄怀贺一起翻墙从黄府出来,把对方带到公主面前。
等他话音落下。
黄怀贺哭得更惨了:“公主啊,我真的是有眼无珠,不知道您才是真正风光霁月的仙女,而玉雨柔是下作之人,求求您了,给我一个活命的机会,我一定感念您的大恩大德,为您做牛做马!”
叶笑笑盯着他腰间的玉佩,慢声道:“做牛做马就不必了,倒是你这玉佩,似有些好看!”
黄怀贺立刻把玉佩扯下来,双手捧起递给叶笑笑:“公主,这是和田白玉所制,是我身上唯一值钱的一个物件了,眼下便送给您,希望您能笑纳,叫我晚几日受罚!”
这是黄怀贺抠门多年,唯一舍得花钱买的一块玉,因为第一眼就喜欢,他觉得自己与这块玉有缘,他还心疼了买玉的银子好久呢。
至于家里给自己的玉和值钱物件,他都拿去卖了,换成银子存着了。
叶笑笑把玉佩接过,看得出来也值上千金。
加上黄怀贺送来的银票,竟有一万两千两还多出一点,她心里那点儿火气也消得差不多了,毕竟有多少愤怒,是一笔巨款不能排解的呢?
她轻笑了一声,拿着玉佩道:“既然你这样有诚意,便在这里住几日吧!”
黄怀贺感动得流出眼泪:“多谢公主!”
难怪他当初觉得这块玉与自己有缘,果然是真的!自己的直觉太准了,这不就给自己挡灾了吗?
等过几日回去,父亲气消了一些,说不定意思意思一下,随便打打就好了。
见着对方真情实感的感动,叶笑笑也看出来,这个人虽然又蠢又傻逼,但是与玉雨柔那种又蠢又坏的不同。
她慢声道:“本宫不希望你以后……”
黄怀贺不等叶笑笑说完,便抹着眼泪连忙道:“公主您放心,我以后绝对不犯傻了!真的!我以后做事情一定三思而后行,我多方求证之后,再出去发表自己的意见!”
叶笑笑闻言,轻嗤了一声:“但愿真的是。”
话音落下,叶笑笑也不再与他们多言。
大步往院内走。
她走了之后,黄怀贺扭头抱着宁赫之的大腿:“义父,公主人真的好好!她真的让我住下了!”
他甚至发出岳云鹏的呐喊:“我的天哪!”
“我在街上那样针对她,她还愿意收留我、帮我,她真的……我哭死!”
宁赫之嫌弃地挥开他:“好了,别哭了,走开!你这逆子,鼻涕都抹到为父的衣摆上了……”
他们“父子二人”回了南苑,进了宁赫之的房间。
黄怀贺还在抽泣:“义父,公主深明大义,还心地善良,难怪你喜欢她了!”
宁赫之得意地道:“那可不!本世子的审美还用说?”
黄怀贺嗷嚎:“公主她还好漂亮,我也好喜欢!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宁赫之脸色变了,指着门口:“???你这个不孝子,你现在就给我滚!速滚!”
夭夭的话:今日份更新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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