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莫名怂着的叶笑笑,这会儿哪里敢这么说呢?
于是。
她睁着一双眼,一副十分纯洁干净的模样,开口道:“你太多心了,本宫与他们第一见,又有什么好不舍的呢?”
沈宴舟轻嗤了一声,到底没再说什么。
毕竟她都将那些人遣散了,况且他们这会儿也没什么干系,自己其实都是没立场管她的。
鸨公这会儿,也小声开口道:“那……小的去备些酒菜?”
沈宴舟:“公主肩膀的伤还未痊愈,不能饮酒。”
说着,他冰冷的眸光,还看向叶笑笑,仿佛就是在说:厉害啊,伤都没好,便来这等地方寻乐子了。
叶笑笑缩了一下脖子,并不与沈宴舟对视,尴尬地继续轻咳:“嗯,说得是!本宫不喝酒,但蓁蓁你若是想喝可以喝一点,放心,即便喝多了,我也会将你安全送回家。”
对方是出来放松心情的嘛,总不好叫对方因为自己,而只能在这儿喝茶,那样的话能放松些什么?
西宁郡主:“……好。”
说真的,看着叶笑笑眼下这夫管严般的死出模样,她简直都想跟对方分桌,要不大家还是各玩各的。
看长安与这男人间的诡异气氛,真的是平白影响人出来玩耍的心情。
罢了。
长安也是为了陪伴自己才出来的,自己总不能自私地抛下姐妹,自己开一桌风流快活。
鸨公见沈宴舟没开口反对,便赶忙道:“那贵人们稍待,小的这就去安排。”
先前这鸨公仗着自己才三十岁,而且容貌还算不错,与叶笑笑说话的时候,还故意拖长语调,含情带魅,想着说不定公主也能看自己顺眼,给点赏钱呢。
可眼下瞅着东家这模样,他哪里还敢!
他多看长安公主一眼,都担心东家把自己的眼珠子抠出来!
沈宴舟颔首。
那鸨公便下去了。
西宁郡主人都看麻了,据她所知,墨玦不过就是一名商人,为什么对方气场这么强,在她们一名公主一名郡主的面前,直接就替她们做决定。
而且在场几乎没有一个人觉得有问题?!
太离谱了。
离谱之下,西宁郡主觉得这个锅应该是叶笑笑的,肯定是因为长安莫名其妙在这个男人面前认怂,才导致局面变成眼下这般。
她思绪万千的当口,沈宴舟冰凉的眼神,忽然落到了她脸上:“在下觉得,郡主日后其实一个人,也能来这种地方。并不需要公主次次陪伴,郡主你说呢?”
西宁郡主素来娇纵跋扈,以前连叶笑笑都要刚之。
现在听了沈宴舟的话,她自然也十分不快,怒道:“本郡主叫长安来,与你有什么关系,你以为你是……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说得挺有道理的。”
怕了!
她觉得祖父生气的时候,看自己眼神,都没有此刻这个男人的眼神可怕,令人莫名就觉得他是个上位者,大家都该听他的。
这墨玦,竟然只是个商人?
这下,叶笑笑也奇怪地看了西宁郡主一眼,没想到对方在墨玦面前,也这么……乖顺?
对上了长安意外的眼神,西宁郡主的眸光往别处看。
可不是得乖顺点吗,不然我担心我下次再带你来耍小哥哥,这位能叫我尸首分离!
偏生的,这会儿沈宴舟还看了叶笑笑一眼,慢声道:“说来,郡主带不带公主来,其实也是你们的自由,在下是不是管得太宽了?公主若是不喜欢,这样的话,在下以后便不说了。”
叶笑笑:“……没,大家都这么好的关系了,你也是为了本宫好,担心本宫迷失在骄奢淫逸的路上,本宫怎么会觉得你管得多呢?”
你这个模样,我真的不敢说我觉得你管多了。
她现在都想给自己一个耳光,叶笑笑你在怕什么啊,你到底在心虚什么啊,他又不是你的谁!
罢了,也许她能安慰自己,她到底拿了对方那么多金子,现在说自己的事儿他少管,会有些对不起那笔钱!
她这么一说,沈宴舟的脸色也果然缓和几分。
只是眸光依旧危险,似笑非笑地道:“公主真心觉得在下是为了你好便可,就怕公主不是真心!”
叶笑笑:“……自然是真心了!”
屁!本宫真心得起来吗?!
本宫并不需要你这份好意啊!本宫只是出来耍一耍,享受一下帅哥们剥葡萄的好意就回家了,又没准备干啥,你突然的出现,真的破坏了本宫好多快乐!
她叹了一口气,不情不愿地自己拿了一颗葡萄,打算自己剥皮。
罢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没想到刚上手,沈宴舟便将葡萄取了过去放置盘中,他长身玉立,自边上小厮端着的水盆中净了手,才重新坐下。
接着取出葡萄,白皙修长的手指,像一只展翅的蝶,几个优雅的动作下来,葡萄便剥好了。
叶笑笑看得移不开眼,怎么有人剥葡萄,手都能好看到这个份上?
惊异之间。
沈宴舟已经剥好了葡萄,送到了叶笑笑唇边,不咸不淡道:“你肩膀的伤还没好,不宜自己动手。”
叶笑笑心头一暖,其实她自己都老是忘记自己受伤的事,动不动就扯痛一下,没想到沈宴舟却将此事如此放在心里。
子言和子凡更是看得眼睛都瞪大了。
杀了他们也不会想到,殿下有朝一日能对女子殷勤至此。
见叶笑笑盯着葡萄没动,沈宴舟问:“怎么?不想吃了?”
叶笑笑轻咳一声,客套道:“这……怎么好意思劳动你呢?”
沈宴舟:“是不好意思劳动我,还是觉得那些小倌剥的更好吃?”
好大一个阴阳人!
叶笑笑二话不说,连自己取过来再吃都顾不上了,赶忙就着他手把葡萄吃下。
一边咀嚼一边充满求生欲地道:“那自然是你剥的更好吃了,他们有什么地方比得上你?”
西宁郡主:“……”
是错觉吗?本郡主怎么觉得,有人在往我嘴里塞狗粮?
也许我不该在这里,而该在外头的马车底?
见她如此说,沈宴舟抿紧的唇再次和缓,凤眸中的冷意也散去许多。
叶笑笑刚松下一口气,偏生的,好死不死的,这会儿有个小倌儿,刚好瞧见了叶笑笑,他也不知道这边是什么情形。
只扬起了笑容,大步走过来,扬声道:“哎?这不是公主吗?公主今日来,怎么不叫奴来伺候您?您上次来不是说了,奴剥的葡萄,是整个天下最美味的吗?”
沈宴舟听完,看了叶笑笑一眼,发出了一个轻音节:“呵……”
叶笑笑:“……!”
我从来没有一次,这么想打死原主!这话能跟小倌们瞎说吗?是不是想愁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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