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言摇摇头,道:“去晚了,属下到的时候,那边已经没人了。”
“不知道是不是远远瞧见了我们这一行人的动静,知道骗不了毒医了,害怕被报复,所以消失了。”
“属下在周围探查了好一会儿,发现他们缜密得很,就连离开的人马痕迹都清理得干干净净,便没有继续探查。”
说着,子言取出了一块玉佩和一张纸条:“这两样东西是在桌子上瞧见的,想来是那幕后之人,临走的时候留下的。”
毒医看着那枚玉佩,道:“这是我女儿的玉佩。”
至于那张纸条,子言将之展开,众人便也看见了上头的字迹:“此物便送给毒医,但望能化干戈为玉帛。”
毒医冷笑了一声:“呵……这人倒是也有几分脑子,她知道事已至此,我一定已经得知她是骗我的,她并不知道我女儿的下落。”
“为了避免被我天涯海角地追杀,是以她索性留下这块玉佩,卖个人情给我,省了被我记恨。”
“倒也是了,我本来也不知道她的身份,出这口气十分艰难,加上这块玉,我心里的火气也消了一些,自然也是懒得去满天下找她了。”
神医评价道:“此人倒是心机深沉,而且深谙人性。”
他取过那块玉佩瞧了瞧,确认了没有问题,上头也没有被投毒之后,便将之递给了自己的女儿:“这是你的东西,你戴在身上吧。”
路汐玥:“是,多谢父亲。”
只是毒医这会儿,看着子言的眉心,忽然察觉一点不对来。
她也知道事以密成的道理,于是看了众人一眼,道:“除了子言,其他的护卫们,都到杏花村外头守着。”
那些护卫一愣,眼神纷纷看向自己的主子,见主子微微点头之后,便都退出去了。
叶笑笑:“前辈,您是有什么用意吗?”
不然好端端地把人赶走做什么?
“嗯!”应了叶笑笑的话之后,毒医对子言开口道,“把手给我。”
子言有些奇怪,但还是依言而作,将手腕递给了对方之后,毒医开始给他诊脉。
神医问道:“发生什么了?”
毒医诊断了一会儿,神色凝重地道:“他中蛊了。”
子言吓了一跳:“哈?”
毒医:“想来是取这块玉佩的时候,一时间不察,被蛊虫钻了空子。”
“此蛊透明,遇见肌肤便能渗入其中。”
“中蛊之后,除了眉心偶尔会散出一瞬间的黑气,几乎是无可察觉。”
方才神医去给路汐玥递玉佩了,所以没能刚好瞧见那抹黑气。
子言难以置信:“这……不能吧?”
毒医不快地道:“你在质疑老妇不成?你就说,你那会儿取玉佩的时候,有没有觉得指尖像是被针刺了一下。”
“但是你仔细去瞧手指,又发现并无伤口,是以就没放在心上?”
子言脸色一白,这下才相信了:“确实!那会儿我手一痛,东西都差点没拿稳,我又仔细看了看手指,什么也没瞧见,我便只当是我自己心理作用罢了……”
因为人有时候就是会心理作用,比如身上什么地方忽然痒一下。
所以一贯谨慎的他,在看见自己的指尖没有伤口时,也没放在心上。
叶笑笑连忙问道:“这蛊虫能做什么?”
毒医:“平常看着并无异常,但是三个月之后,小虫子就会长成成虫,只需要用笛声操控,便能爆体。”
“到了那个时候,这小子身边十步之内的人,若是察觉得不够快,都会被一起炸死!”
子言瞪大眼:“什么?”
那要是这样的话,自己还能在殿下身边待着吗?
他连忙问道:“前辈,这个蛊虫您有办法解吗?”
毒医:“老妇既然能看得出来,自然也能解毒,你跟我来!”
子言松了一口气,能解就行。
叶笑笑深深皱眉,看向沈宴舟:“那人应当不能确定去探查的是何人,但想来不是你的手下,便是本宫的手下,当然也有可能是毒医前辈重新回去探查。”
而且沈宴舟的身份,对方多半是不知道的,应当以为他是墨玦。
是以叶笑笑总结道:“所以此人并不在乎是谁中蛊,她只是恼恨自己的计划被人搅局。”
“是以不管是谁过去取这块玉佩都好,只要有相关的人最后死在她手中,给她泄愤就行!”
“到时候如果中蛊的人,身边还有她其他的敌人,她还能一石二鸟,多除去几个自己看不顺眼的人。”
对方主要就是想一石二鸟,不然也不会用这种三个月之后才能操控的蛊虫,而是直接用点毒药毒死子言了。
神医听完之后,嫌恶地蹙眉:“心思竟是如此恶毒!倒是我们一开始想得简单了,以为她留下玉佩,是不愿意再结怨,亏得罂粟察觉了不对。”
此番也更是令神医觉得,朝廷中人,果然并不都像这几个孩子一样讨人喜欢,大多数的都是满心阴谋诡计与诡诈心思的。
幸好女儿找到了,斩断了罂粟和那些人的联系。
不多时,毒医便已经给子言解毒了出来。
并且拿出一颗药丸,递给了叶笑笑:“这个药服下之后,眉宇间也会时而不时地浮现出一丝黑气,但是对身体并无任何损害。”
“而且也不需要服用什么解药,一年之后,眉宇间的黑气就会自然消失。”
“你们自己考虑,要不要给这小子服下,让这小子继续假装中蛊,迷惑敌人。”
叶笑笑看了一眼沈宴舟:“你觉得呢?”
沈宴舟确认了一句:“果真对身体全无损害吗?”
毒医耐着性子道:“自然没有!”
若不是先前把叶笑笑打飞,惹得这小子十分不快,令毒医自己也心虚,听见他们一而再再而三地质疑自己,她早就撅蹄子不管了!
子言自己也道:“主上,属下服下吧,如此若是有机会再见到敌人,他们算错了这一招,或许就是我们翻盘的机会!”
试想,到时候敌人得意洋洋,以为自己和自己周围人的性命,包括殿下的性命,都在对方的笛子上,想来一定会放松警惕,认为自己握着一张重要的牌。
这岂不正好是他们的筹码?
沈宴舟:“好。”
子言立刻把药服下。
只是叶笑笑的神色还是十分凝重,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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