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也有不少百姓在看热闹,林尘倒是没插手,因为旁边两个衙役在呢,他们处理起来比较老道。
“这事就这么算了,他一个老人家出来也不容易。”
王衙役开口。
“算了?大人,你嘴皮一张一合,就能算了,他不容易,我们就容易了?嘿嘿,赚的钱都要上缴一部分,剩下的钱要养一家妻儿老小,如何能算了?”
那船家嗬嗬冷笑:“算不了。”
老人抽泣:“我,我没钱了。”
“没钱?船上我分明见到你包袱里有钱,你是不想给。”
“不是,这钱是要去买药的,我儿子重病在床,儿媳妇去世了,就这么一个孩子,这是用来买药的钱,不能动,孙子没人照顾,我就带他一起出来买药的,大人你行行好吧,我给你跪下。”
老人说着,直接跪了下来。
本来还在吃瓜的林尘,有些看不下去了。
他微微皱了皱眉。
身为一个现代灵魂,他穿越后的确是只想当个逍遥公子哥,天天醉生梦死,可见到这种情况,他又不忍心。
老人跪在这里,周围的人指指点点,那船家不为所动。
“我管你跪不跪,我只要钱,给钱!”
他喝道。
林尘看向一旁的王衙役:“我们不出手吗?”
两个衙役还没说话,那船家又是转过身:“两位官差,我们也是按规矩办事,京师的漕运向来如此,数千人身家性命都系在漕运上,这一点应天府也是知晓的。”
此言一出,两个衙役脸上有些为难。
与此同时,那船家直接冷声道:“将他包袱取走,再拿十文钱。”
“不要,不要。”
老人想要反抗,却被强行抢走包袱,他的孙子哭啼之中去抓船家的衣角,却被直接甩开,摔倒在地上。
林尘冷声道:“赵虎。”
身后的赵虎猛然朝前踏出,速度极快,那个船家没反应过来,就是被直接一脚踹倒,倒地途中,抢走的包袱又是被赵虎拿了回去。
那船家倒在地上,狼狈爬起来,咬牙切齿:“大人,你这可就坏了规矩!”
“规矩?什么规矩,本公子混迹京师,还从来不知道有什么规矩。”
林尘冷哼一声,本想装逼的将折扇打开,却醒悟过来自己穿的是衙役服装,扇子也没带。
一旁的王衙役低声道:“林公子,这可能,还真是坏了规矩。”
“是啊林公子,漕运这一块,都是京师帮派在负责,每个月帮派都会向应天府提交一部分金银,然后应天府不插手漕运,同时京师漕运的秩序也是由他们来维持。”
林尘怀疑自己听错了:“漕运规则由他们来维持?”
他脸色古怪,这岂不是就跟中国古代将矿场卖出去一样么?
“是啊,漕运没有多少税收,维持起来又非常繁琐,索性就让渡出去交给这些帮派了。”
林尘干脆指着那老者:“那现在这种情况,身为衙役,我们是管还是不管?”
“按照规则,是不当管的。”
王衙役小声道。
那船家也是冷眼看着林尘:“你越界了!”
老人满脸凄苦,小心翼翼看向林尘。
林尘冷笑了一声:“你不过区区一个普通船家,还敢如此嚣张?本公子告诉你,这件事既然本公子看到了,那本公子就管定了,你又拿我怎么样?”
赵虎站在林尘身边,那船家满是愤怒盯着林尘,码头周边的那些船夫,也是齐刷刷站了起来。
“既然大人想管,那就替他出钱。”
那船家沉声道。
眼看关系越来越僵,王衙役道:“算了,这钱我来出吧。”
“不用,这钱,我不出,你也不出。”
林尘冷笑一声:“上船之前你不挑明,下船之后就挑明,你这算盘打得好,没挑明,那这一趟船就是十文钱。”
船家握着拳头:“很好,你一个小小衙役,敢如此猖狂,胡乱插手漕运之事?给我打!”
他直接一指林尘。
旁边的王衙役他们变了脸色,怎么说打就打了?
周围的那些船夫,二话不说,抄起划水用的竹竿,纷纷冲过来。
赵虎浑身绷紧,握着手中的刀鞘,便是上前迎敌!
刀鞘飞舞,格挡竹竿,而后猛然一脚将前面的船夫踹倒,紧接着赵虎又是向右侧一个滑步,直接刀鞘狠狠拍在另外一人的脸上。
见到赵虎一人如入无人之境,林尘眼睛愈发明亮。
“赵虎这小子,真有两把刷子。”
王衙役两人,则是目瞪口呆,他们看了看旁边那些围观的百姓,不由着急提醒。
“林公子,这样再闹下去,会闹大的。”
“怕什么,我们可是应天府当差,他们是民间帮派,再怎么横,也得在我们面前趴着,现在竟然敢扬言要打本公子,本公子不让他们领教领教,他们就不知道今天的花儿为什么这样红!赵虎,再加大点力,狠狠揍!”
林尘满是兴奋,恨不得自己上去也揍两拳。
很快,赵虎一人就将这些船夫全部放倒在地,一个个船夫鼻青脸肿,躺在地上呻吟。
赵虎重新回到林尘身后,林尘颇为满意:“今天,就算是给你们一个教训。”
那船夫咬着牙:“好,很好,这件事我回去就告诉老大,应天府坏了规矩,胡乱插手漕运!我们走。”
他们狼狈离开,两个衙役脸上有着担心。
“林公子,这……”
林尘一脸淡定:“放心,区区一件小事,本公子还治不了他?笑话!”
两个衙役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们只是隐约觉得这件事也不太简单,之前的这些漕运帮派,在见到他们的时候,也都算是恭恭敬敬,就算有这种事,也会看在自己等人的面子上,放那百姓一马,可今天,有些反常啊。
见到林尘潇洒向前走,王衙役低声道:“你说,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旁边的衙役道:“就算是有问题,又能怎么样,林公子他做都做了,木已成舟,走一步看一步吧。”
“也是。”
另外一边,京师沿着河流附近的一处院落,之前那个受了伤的船夫,敲开了门。
“杜大哥。”
船夫捂着自己胸口。
漕运青帮的老大杜越,坐在这里,他有些彪悍,他皱眉看了一眼对方。
“孙志,你怎么受伤了?”
“大哥,我们青帮漕运的规矩,被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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