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上朝,朱能在林尘身边小声道;“尘哥,这样打他们,不会有事吧?”
林尘哼了一声:“放心,不会有事,区区一帮御史罢了。”
虽然御史有纠察百官之责,但有的时候,御史都是鸡蛋里面挑骨头,各种挑刺,要是给出正确的谏言也就罢了,尤其是明朝,所谓的清流,所谓的言官,那可真是表面仁义道德,背面疯狂敛财。
进入大殿之后,任天鼎也是从侧殿进来,坐在了龙椅上。
吕进在一旁喊了一声早朝后,今日早朝,就算是开始了。
本来按照以往早朝的节奏,都是应当要先处理各种政务,尤其的关键就是,大同之战后的许多善后,该怎么处置,与草原之间的战争,又该怎样进行,下一次是否该主动出击,这些都是需要进行讨论的。
可今天不一样,早朝刚一开始,就有官员出列。
“陛下!臣,弹弹劾英国公之子林尘,目无大奉法度,昨日装神弄鬼,今日更是在太极殿外,在崇文门外,直接殴打朝廷命官!陛下!都察院所有御史,都被殴打,尤其是牛御史,更是被殴打成重伤!陛下你看,他脸上满是血污,更是被打成重伤啊陛下!”
刚才那御史出来,满脸是血,直接哭道:“陛下,你要为臣做主!”
立刻,又是有其余臣子出列。
“陛下,林尘他无法无天,恣意妄为,仗着其在大同立下军功,便目空一切,不将所有人放在眼中,陛下,他必须严惩!”
“陛下,林尘今天他敢殴打朝廷命官,明天他能干出什么事,那谁也想不到,陛下,求陛下为我们做主!”
一瞬间,都察院的那帮御史,几乎是齐刷刷都跪了下去!
不仅仅是都察院的御史,礼部的江政信也是出来道:“陛下,林尘今日在太极殿外早朝等候时,无故羞辱群臣,随后便是殴打我等,的确无法无天,还请陛下为我们做主。”
“请陛下为我们做主!”
这一下,几乎是大半的文臣都在发声!
见到这突兀的一幕,武将队列里,那些武将都皱着眉头。
这帮文臣,很明显是要将事情弄大啊!
前面的太子见到这一幕,也是惊呆了,换做是他,他已经开始慌了起来。
这么多臣子一起弹劾,这威力,恐怕父皇也顶不住啊。
任天鼎直接皱了皱眉头,不是,林尘,你小子才刚回京师啊,你昨天回京师,今天就给朕惹出祸来??
你这惹祸本领真就不带停的?
任天鼎满是头疼:“不行,必须要好好教育教育他,再这么下去,朕天天要给他擦屁股!”
毕竟这么多臣子弹劾,那的确是有些天怒人怨了,如果不安抚,那接下来的政务,还怎么处理?
陈英也是有些担心起来,低声道:“林兄,怎么办?”
林尘淡定道:“别急,我来处理。”
任天鼎沉声道:“林尘何在??”
所有臣子看向林尘,只见林尘在后面深吸一口气,然后就是满是悲愤大喊。
“陛下!求陛下要为臣做主啊!”
那些臣子瞪大眼睛,为你做主?
不是,你都殴打我们了,还要为你做主?
林尘满脸悲愤上前,来到大殿中,也是悲愤无比。
任天鼎沉声道:“牛爱卿,你先说。”
“是。”
牛御史颤颤巍巍道:“陛下,这个林尘,嚣张跋扈,早朝时,我们见到林尘到来,想起昨日他让我们磕头,我们就言要弹劾他,可这个林尘,他直接嘲讽我等,说我们昨日磕头又响又亮,还说什么臣等的膝盖是软的,臣愤怒不已,才出言攻讦林尘,而他,就直接动手!陛下你看,他将我脸上,打得全是血啊!陛下啊!”
他嚎啕大哭了起来!
任天鼎道:“林尘。”
林尘也是直接道:“陛下,这件事,明明就是都察院那帮文官,出言辱骂在先,我回敬在后,到了后面,那所谓的牛御史,更是出言侮辱我爹!
圣人道,人不孝其亲,不如草与木,我不还手,那我就是不孝!
他说我英国公吸大奉的血,陛下,臣为大奉披心沥血,提升赋税,更北击蛮子,我英国公一脉,如何就吸大奉的血了?我不打他,岂不是坐实了他的话,我不打他,那就是对大奉的不忠!
陛下!臣不打他,那臣就是不忠不孝之徒!敢问陛下,难道臣不该打吗!臣只恨下手轻了,没打死他这个老匹夫!”
另外一个文官怒道:“好一张利嘴,林尘,你将人打成这样,他已经流血了,还在这里狡辩?”
林尘冷笑一声:“打成这样?这位大人,就在前不久,我还在大同血战,你们知道那个场面吗,上万人,黑压压一片在冲杀,士兵惨死,前面的士兵活不到一刻钟,满地都是尸体,都是残肢断骸,血流满地,我率领白虎营袭杀草原蛮子大营,折损无数兄弟,我自己更是被箭射中,口吐鲜血,我可说过半个字?我告诉你,我为大奉流过汗!我为大奉流过血!要弹劾我,可以!尽管弹!今日你们弹劾我,也不说明日,只要陛下说我有罪,我当即退出朝堂,以后永不入朝为官,你们也正好让天下人看看,为大奉流血牺牲的功臣,你们是怎么对他们的!你们是怎么寒了天下人的心!”
那文官哑口无言,想说什么,却又是气得说不出来。
任天鼎道:“好了,此事勿要再提,牛书廉,你侮辱英国公,可有此事?”
牛御史睁大眼睛,有了不妙的感觉:“陛下,老臣……”
“有,还是没有?”
牛御史张了张嘴,颓然道:“老臣,一时糊涂。”
任天鼎冷哼一声:“朕看你是真糊涂了,既然都糊涂了,那也就不用在朝为官了,自己乞骸骨吧。”
牛御史眼中有着着急和茫然,四周的那些御史,也是睁大了眼睛,牛御史今年也才只四十,年富力强啊,就革了他的官?
这……
牛御史颤颤巍巍道:“臣,叩谢陛下。”
他满是不舍跪下磕头。
而这一幕,也是让陈英和朱能看呆了。
不是,尘哥你真能说啊。
任天鼎又是道:“林尘,功过不能相抵,你在大同立了大功,朕册封你为平北将军和忠勇伯,但刚回京师,你就给朕惹事,殴打朝廷命官,你视大奉律法为何物?林尘啊林尘,你说说看,朕该怎么罚你?”
一瞬间,陈英和朱能的心,又是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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