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朝。
这个早朝,实际上林尘是应该参加的,只不过任天鼎给了林尘这个特权,来不来都行,便宜行事。
太子便是在早朝之上,现在他也要处理国事,参政议政都要参与,这样也好为以后接班。
司农寺的寺卿出列:“陛下,今年的春耕礼已经备好,定下的吉日乃是两日之后。”
任天鼎微微颔首:“好,朕知道了。”
所谓春耕礼,乃是天下之大命,说人话就是,在每年春天即将开始春耕的时候,要做一场秀。
皇帝需要亲自扶犁亲耕,表明对农业的重视,更为严苛一些的规定,则是“天子三推,三公五推,卿诸侯九推。”
需要皇帝亲自掌犁,一次一个来回,三公要跟在后面进行五次,九卿则是九次,这就是春耕礼,在中国古代,最讲这个礼仪的,应该是汉朝。
这一件事事关重大,任天鼎自然是要答应下来,到时候也会有不少百姓在旁边围观。
等到司农寺寺卿退下去之后,任天鼎道:“诸位爱卿,可还有奏?”
没有奏,就该退朝了。
下一刻,都察院的御史们,猛然抬起头,眼神之中有着坚决和战意。
一瞬间,就有御史出列。
“陛下,臣有奏!”
唰!
其余大臣都是看向都察院的这帮御史,只能感慨一下,御史的战斗力,是真的猛,被他们盯上,真的要脱一层皮。
任天鼎皱眉:“有何奏?”
“回陛下,臣要弹劾翰林院侍读,林尘!”
哗!
人群之中有些躁动,其余臣子都是有些不出所料,好像都察院这帮御史,就和林尘杠上了一样。
朱照国淡淡道:“真是吃饱了没事撑的。”
任天鼎淡淡道:“弹劾什么?”
“回陛下,臣弹劾林尘,身为太子少师,却并没有对太子进行悉心教导,太子乃国本,所有心思与精力,更应该放在克继大统、治国理政上,可太子近日,却是在东宫沉迷工匠之活,那些乃是低劣之物,太子如何能沾?长久以往,恐有玩物丧志之嫌!”
太子一愣,这怎么突然奔着自己来了?
“陛下,此前孔太师作为太子太师,对太子悉心教导,可自从此前林尘诡辩赢了孔大人之后,实际上的教导,就是由林尘在负责,他身为太子少师,却不教正道,反而教这些三教九流,还请陛下明察。”
太子连忙道:“诸位大人,本宫认为林师教导不错,本宫并没有沉迷这些三教九流,这些乃是知识,学会之后,对治国理政,也有大用。”
“那敢问太子,最近在学什么?”
太子如实道:“在学物理化学,物理学到了摩擦力,学到了杠杆原理。”
那御史冷声道:“太子,学这些,对治国理政有何用?太子能说来吗?”
“这,本宫说不出来。”
太子有些哑口无言,他虽然知道这些很重要,可用这些如何治国理政,太子一时语塞。
“既然太子说不上来,那太子学这些,那就是无用,太子应当好好学习圣人教诲,圣人有云,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太子所需要学的,就是仁德。”
见到都察院发难,国子监司业当即出列:“陛下,臣也弹劾林尘,胡作非为,擅自开设所谓的科举补习班,他所作所为,是要再开创一个国子监,那现在的国子监,又还有什么用?”
国子监也弹劾了?
其余群臣内心一动,看样子这一次,他们是有备而来啊,这能将林尘弹劾下来吗?
任天鼎坐在龙椅上,看着出面的国子监司业。
“胡祭酒呢?”
“回陛下,胡祭酒身体不舒服,今日早朝没来。”
“胡祭酒退下来后,国子监祭酒,是你来担任?你叫什么?”
“回陛下,臣名为杨涛,目前为国子监司业,暂代国子监。”
任天鼎看向太子:“太子,有什么想说的?”
赵德林忽然开口:“陛下,臣认为错不在太子,正所谓教不严父之过,子不学师之惰,林尘既然为太子少师,该教的他没教,那太子的所作所为,自然要由林尘来受罚。”
太子急了:“本宫认为不是这样。”
“太子尚且年轻,不知人心险恶,林尘所教,于国于民无关,对治国理政没有帮助,他所教的东西,也不能帮助太子成为仁君。”
任天鼎眼睛眯了眯,他让太子说话,是给太子反驳的机会,而赵相说话,实际上是在将林尘往绝路上逼。
朱照国看不下去了,当即出列:“陛下,臣认为赵相和都察院所言,有些不对。”
“如何不对?”
“很简单,他们既然弹劾林尘,那最少也应该林尘在场,而现在林尘并不在场,他们自然想怎么说就怎么说,臣提议,让人去将林尘请来,看看林尘怎么说。”
信国公也是出列:“陛下,臣附议,正所谓,兼信则明偏信则暗,现在只不过是都察院的一家之言,最少也要让林尘说话。”
杜国公出列道:“陛下,臣也如此认为,赵相说林尘有罪,但我们认为没罪,现在人不在,就想要将林尘的罪名给定死了,难道大奉的刑部大理寺,都是摆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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