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章宫外
前时公孙敬声还在训期门军,没来得及把他们解散,包贵人就来了,包桑口中太上皇危矣的话,被一众期门军听了个干净。
目送玉狗儿和包桑离开后,公孙敬声这才反应过来,期门军还在这呢!
立刻黑着脸走过去,
喝问道,
“你们听到什么了?!”
“公孙将军,我们...我们什么都没听到。
“是啊,我们什么都没听到。”
“对!没听到!”
见这群良家子还算识趣,公孙敬声重重哼了一声,
“没听到就对了!
就算听到什么,也要装作没听到。把嘴都给我闭紧了,别把消息放出去,免得生乱!
今日当值的留下,其余都散了吧,本将军给你们放个假。”
“是!”
一众良家子表面上喜形于色,实则忧心忡忡,迫不及待赶紧把消息带回家中,也好在太上皇驾崩时,有个应对。
“行了!散了吧!”
公孙敬声大手一挥,期门军就像鸟儿一样,把消息在长安内散开。
........
另一头
疾行的官车上,传来隐隐约约的哭声,
玉狗儿和包桑相对而坐,两人同为阉人,也同为中贵人,只不过一个服侍刘彻,另一个服侍刘据,
看着包桑啜泣不停,玉狗儿心中难以抑制泛起了兔死狐悲的酸楚,他们都是狗,一辈子只能认一个主人,
打狗还得看主人,
主人威风,狗也就威风,但主人要是没了,这条狗就成了流浪狗。
包桑马上就要成为流浪狗了。
私换瑞炭是玉狗儿起了贪心,
但他心里知道,
自己对陛下的忠诚不是假的,而且,对陛下的忠诚是最重要的事。
所以,陛下一有不适,他就立马换了。
同样,正是因为他比谁都清楚,没有陛下自己什么都不是,旁人对自己的尊敬也全是虚的,
所以,玉狗儿才想着,要攒一些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就像贪墨瑞炭,把钱握在手里时,玉狗儿浑身激动颤抖,
这些钱不多,却真正是属于他玉狗儿的。
“包贵人....”
听到玉狗儿的唤声,包桑揉了揉眼睛,看向玉狗儿,
“包贵人....你是因何而哭呢?”
包桑脸上现出不解的神情,
玉狗儿想了想,
直接问道,
“你是为了陛下而哭?还是为了自己而哭...或者说,都有?”
........
甘泉宫
玉狗儿和包桑先后走下马车,
快步行进甘泉宫,甘泉宫内随侍的宫女和太监,再不像往日如蚂蚁一般的重复再重复,
俱是茫然的站在那,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此刻,他们清晰的意识到,陛下若是没了,他们也要没了。
其中两道不同的视线,齐齐看向刚下马车的玉狗儿,玉狗儿察觉到视线,也看了过去,
是两张无须白面,也是阉人。
“陛下...”
包桑喃喃轻声开口,见到陛下呼吸平下来了,顿时心中大慰,急着看向医官,
“黄太医,陛下如何?”
黄医官摇摇头,叹口气,
“只是用针一时稳下来了,老夫行医多年,从未见过如此怪病,或是....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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