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之上,满天璀璨,坐在院中,月如尘举头望天,手缓缓的一下一下抚摸着笛声,轻柔轻缓。
脑中,不知道在想什么,可是耳边,却不断的充斥着之前的那曲《离殇》。
没有人知道《离殇》对于他的意义,他从来都是将它珍藏。
那一日,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他才会无意识的在她面前吹奏起。
可是,他没有想到,一遍,居然只一遍——她便全部记下!并且还如讼如诉的吹奏出,一音不差!
不是说《离殇》有多难奏,可是只一遍,就能一音不错的吹奏出——那真的非同凡人!
当然,关于这一点,一些音律方面的高手也能做到。可是,那是蔚蓝汐啊,不学无术,无一能的蔚蓝汐!真的,由她吹奏出,他真的很震撼!
不知道为什么,蔚蓝汐的笛声里,总给他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让他觉得好熟悉,就像是……自由!
对,自由!就是这个感觉!那种突破层层,自由翱翔在天空中的肆意感觉——真的,他真的在蔚蓝汐的笛声中听到!为什么,他不清楚……
蔚蓝汐是什么样的人,他在来王府前不就已经很清楚了吗?可是如今……
思绪很烦杂,有种理不断剪还乱之感。
可是低下头,望着那手中的玉笛,莫名的,他又觉得平静了下来,就像是有什么吹进他的心里,抚平他的神伤……
“少主。”
不知什么时候,身后出现一个黑影,从身形来看,来者应该是个女子,在对着月如尘微微行礼之后,抬头开口说道。
“你怎么来了。”
似乎是对女子的到来并不见怪,月如尘没有转身,就这般静默的坐着,一动不动。
“绯衣这次来,是受长老们之命,想给少主提个醒:大局当前,少主得尽快行动才是……!”
那名自称“绯衣”的黑衣女子,黑纱蒙面,看不清容貌,只是一双眼睛特别,里面斥满了清冷。
手,微乎其微的一震,下一刻,紧紧握住玉笛。没有出声,月如尘只放眼前方,满目辽阔,可入眼却只剩一片迷茫。
“少主可有听到绯衣的话?少主入府也近一年了,可这一年里,却什么作为都没有。如今长老们已经等不及了,所以特命绯衣前来催促。”
样子毕恭毕敬,可口气却咄咄逼人,见月如尘不语,绯衣又重申了一遍,冰冷的语气没有太多的感情变化。
“呵,催促……”
俊美寒漠的脸,突然间扯出一抹苍白讽刺的笑!闭上眼,任心头那胸臆起伏,月如尘就这般抿着唇,冰冻凝结。
“少主不愿意?”
听到那笑声,似乎不赞同的皱起眉,绯衣面色凝肃,语气也多有变化。
“我有的选择么……?”
一句充满自嘲的话,月如尘淡淡讽道。睁开眼,眼中已是有些许清明,收好笛子站起身,他没有看之一眼,便径自的从绯衣身边走过,清冷沉默。
“少主……”
擦肩而过,低沉着声,绯衣开口,算是少有的开口,“少主,这是你的责任。就算你再不愿意,你也……无从选择。”
缓缓的话,说出口,接着纵身,下一刻,绯衣消失在黑暗中。
而静站着身,没有回头,望着那一望无际的夜幕,月如尘觉得四周低暗,就连之前的星光都不见了,伸手不见五指,触手难及……
*萧子期房中漫无目的的翻阅,可是所及之处,他却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为什么会这样?他不明白。以往,他不是最讨厌蔚蓝汐的吗?可是在她将他狠狠暴打了一顿后——他对她……
至今都想不通,为什么那次蔚蓝汐不要他侍寝?
这两年,她缠着他,追着他,为的不就是这一天吗?可是当真正到来的时候,为什么她——又变卦了?!
难道……是她喜新厌旧,喜欢上月如尘了?不然今天她也不会当众用他的笛子去吹奏?
可是,他萧子期算旧吗?从头到尾,蔚蓝汐都不曾得到过他不是吗?不应该就此就对他厌倦了啊?
不懂,真的不懂,所以不断的自我反问。
可是不管怎样,他得不到答案,只得一个劲的强迫着自己读书,想以此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不让自己这般纠结!
然而……
想到蔚蓝汐,不知不觉又想到了郭锦绣。想起她今日的种种,阴险尖酸,刻薄狠毒,他只觉的心里陌生,一阵阵的发憷。
如今的郭锦绣,已然不是当初他所认识的那一个了。当初清晰无比的身影,如今在他心里,似乎一点点消散,一点点的褪色。
该怎么办,他不知道,烦乱挣扎,只能一声叹息……
*“哎,小子,这么晚了不睡觉,莫不是也想去凑个热闹,看那活色生香的活春宫?”
倚着树干,看着不远处来来回回,似有些徘徊的玉芷,君临秋凤眸微挑,话说的戏谑玩味!
“要你管?本小爷干什么,还需向你汇报?”不知不觉被人吓了一跳,玉芷明显的不悦,皱起眉,一脸的傲娇。
算了,看来今夜是等不到蔚蓝汐了,他先走了,改日再说。
很是扫兴的瞪了瞪君临秋,颇有一种被人打扰的感觉,拂袖转身,玉芷轻哼!
而身后,玩味起表情,君临秋轻笑,那双妖孽精致的凤眸里尽是道诉不明的深意。
这里是蔚蓝汐回房的必经之路,那玉芷在此逗留这么久,显然意图明显。
怎么,那小子是喜欢上蔚蓝汐了么?呵,有趣,真是有趣!
堂堂风云山庄的少庄主,居然会倾心于蔚蓝汐这般声名不堪的淫乱郡主?这若是传出去,怕是定会惊起波涛无数!
呵,究竟是玉芷傻呢?还是那蔚蓝汐太有手段?有意思!
事情,好像变得越来越好玩了,他,有些兴致……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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