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好趁乱往后门走,走之前云薇还不忘拎着自己买的那个君为妻绾发的灯笼……
后门也有人把守,段忍看着墙,正琢磨带郡主跳墙时,忽然见门口的捕快似是得到什么急令一样,竟然全部的人瞬间撤去。
云薇这才从后门出来,顺利绕到大街之上。
等他们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巷子里时,二楼的窗户那道缝隙才逐渐变大……
一道青色身影站在楼上,往下眺望。
而他的左边,正是云薇方才待过的房间……
“这是怎么回事?”陆行亦开口,语气极为不悦。
只是让影卫假扮六扇门捕快找个借口去捉拿顾长凌的,为什么天香楼真来了捕快,将天香楼封闭。
刚刚他若是不及时出现,薇薇就要被逼着跳墙走了。
为了方便薇薇离去,他才临时吩咐所有人撤退的。
流鹰摇头,“属下也不知道。”
“最近确实有个江洋大盗路滔天让六扇门一直在通缉,莫不是巧了,他刚好躲在这家天香楼?”
陆行亦皱眉,总感觉在顾长凌这里很难存在巧了。
但是现在他没心思管六扇门,更关心顾长凌的情况。
“你亲自去看看顾长凌那边的情况。”
今天花费那么大精力,他一定要捉住顾长凌。
只要捉到他,那他就再无后顾之忧了。
一切,都可以往美好的方向发展……
流鹰应是,立刻跳下窗,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不过半炷香,流鹰就急匆匆赶来,身后一众影卫全部跪在地上。
陆行亦一看这架势,面色瞬间冷若寒霜,“又失败了?”
流鹰顶着威压开口,“属下们办事不力,请主子责罚!”
责罚,责罚你们又有何用!
陆行亦气的猛地甩袖,废物废物,都是废物。
原著里的影卫恨不能上天遁地无所不能,为什么现在抓一个顾长凌竟然屡屡失策!
要知道为了这次抓捕,他不惜扮成顾长凌的替身,明晃晃站在街上,故意靠近薇薇,激他出来,又派了诸多人手跟着薇薇,布了这么大一局。
本以为他再怎么有光环,但是只要他四面八方都给他堵死,顾长凌就跑不掉。
没想到还是被轻而易举的跑了!
一计不成,顾长凌定是会生出戒心,薇薇怕是也起不到吸引他来的作用了。
再加上有个会易容的沈青斓一直跟着搅合,他什么时候能抓到顾长凌?
陆行亦气的眉心突突直跳,“说,你们那那么多人,是怎么让他跑的!”
一个影卫上前,“顾长凌轻功极好,并不恋战,属下们追着他到怀乡酒楼,在后院与他交手,眼看着他不敌时,忽然冲出来一队训练有素的高手,将他救走了?”
一队训练有素的高手?
顾长凌暗中培养的人早在这几个月被陆行亦拔除干净,就连陆行川所有的据点他都端了,怎么还会有训练有素的高手帮他?
陆行亦直觉不对,“那些高手身穿什么衣服?”
“都是普通的黑色衣服,属下分辨不出,但是却在现场捡到了一枚令牌。”
流鹰急忙呈上。
看到令牌上的焰字时,陆行亦瞳色一缩。
顾长凌和平南王联系上了?
凭他区区一个幕僚,根本没有资格能联系上平南王。
那就说,是陆行川找到平南王了。
陆行亦攥紧了掌心,找了陆行川几个月无果,敢情躲到平南王那边去了。
他其实早猜到陆行川已经离了京城,定是会选择投奔一个藩王。
每个藩王那里他也都谨慎的派去了人暗自查探陆行川的消息,但独独没有派到平南王那里去。
因为平南王原著说过他忠心耿耿,从无二心,就只保护云南那一片的平安,甚至连夺嫡最终当上皇帝的是谁都不在意。
虽忠心,但是脾气也暴,尤其容不得人质疑他。
若是自己为了查陆行川,派人去潜伏在平南王府,被平南王发现,陆行亦担心平南王误会自己对他不放心,挑起不必要的争端。
他刚上位不久,藩王蠢蠢欲动,得罪平南王,实属不划算。
所以只能放弃平南王那边,心想至少那边是个安稳元素。
可是却没想到,陆行川独独找到了平南王!
这个朝代藩王无事宣召可是不能回京的,只有每三年一次回京。
今年虽然刚好是第三年,但是预定的日子可是三月。
平南王此时竟然派人悄悄潜入京城,还护着顾长凌,很难不让人想象是陆行川煽动平南王来京刺探情况,意欲谋反。
“流鹰,派人去查查是不是平南王来了?若是来了,尽快查到他们落脚的地方。”
“另外……”
他犹豫一下,第二项吩咐没说,“先去查吧。”
陆行亦潜意识还是更偏向于书中结论,不愿意怀疑平南王。
但是目前这是活生生的世界,书中只能作为参考,他不得不防。
至少先查实是不是平南王,万一是顾长凌故意陷害他起疑的呢,那岂不是中招了?
吩咐完这些,陆行亦就走了,只是走之前路过隔壁,还是没忍住推门进去看看。
窗户残破,床上凌乱,让他想起了刚刚屋内发生的事。
他其实任由顾长凌将薇薇带进屋,也存了试探,看看薇薇会不会没有失忆,是不是二人另有谋划,借机传达信息之类的。
所以早埋伏在另一间房听。
可是,却没想到听到的不是二人任何的商议,而是……
薇薇不是轻浮的人,可还是由着顾长凌接近。
所以,你即便忘了他,可还是会潜意识接近他……
所以,顾长凌终究还是放不下你……
陆行亦又想起薇薇带走的灯笼,以及放弃的那个两小无猜的灯笼,缓缓闭上了眼睛。
他真的不想再利用薇薇了。
可是,为什么偏偏就是你……
午夜梦回,他多少次后悔为了权势把薇薇推开,失去了一段最快乐美好的时光。
早晨梦醒,他做回高高在上的君王一瞬,那些后悔就被丢弃在发霉的角落,无人拾起……
岁荣客栈。
顾长凌解开面具,放在桌上,露出清隽的容颜。
而他放面具的旁边,已然早就放着一张一样的面具,且上面沾了些许血珠,在烛光下干涸……
陆行川的视线从两个面具上收回,为先生斟一杯茶,“今日先生真是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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