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燕很平淡的走到自己的位置,发现只有自己的被子单薄些。
呵,倒是心急。
她不吵不闹默然接受的态度,并没有迎来宋淑婷的好感。
那些丫鬟将她带到住处后,就给她扔了一套婢女的衣服,说:“婢女就该有婢女的样子,锦燕姑娘身上这套衣服,如今不大适合穿了。”
锦燕说:“是,奴婢待会儿就会换掉。”
丫鬟们趾高气扬,“换上衣服后,麻烦锦燕姑娘牢记自己身份,前院是贵客住处,锦燕姑娘可不宜越矩。”
“是。”
敲打了一番,那些丫鬟才走。
锦燕摸着婢女的衣服,唇角漾起一抹自嘲的笑。
陆行川教了宋淑婷一天,教到他耐心尽失,却又得按捺。
笑着鼓励她,夸她,终于最后能骑着马小跑一圈,结束了他今天的工作。
陆行川迫不及待的想回去看看锦燕,看看她如今住在哪儿里。
却又被王叔拦住,拉着他一起去吃饭,并且言语里敲打,不该为一个女子乱了分寸。
说他就是有意将燕儿隔绝开来,就是防止他分心,为他着想。
若是为他着想,却又把宋淑婷送到他身边,让他培养感情,怎就不怕他分心了呢。
大家心知肚明,陆行川只能顺着台阶下。
一连几天,他没有看到锦燕。
这几天,只能陪着宋淑婷四处游玩,看着她傻呵呵的笑,一口一个行川哥哥,听到陆行川想吐。
年夜的前三天,约莫看出他的心事,宋淑婷很体贴,哪里都不去逛了,只是在府中赏雪。
晴雪阁上燃着炭,暖烘烘,宋淑婷着一身掐腰的百褶如意衫,靠着陆行川赏雪。
窗外银装满大地,烟霏霏,雪霏霏,雪向梅花枝头堆,确实是好景。
可是陆行川却无心赏,只是盯着院中一个扫雪婢女的身影。
是燕儿。
她一身粗布衣服,双手冻得通红,在厚厚的积雪中清扫,然后又把雪堆积起来,堆成一个雪人的形状。
陆行川一瞬目中泛红,怒气横生,想质问是谁让燕儿去扫雪的,不是说好生养着她的吗,怎么让她做这种粗使的活?
可惜他什么都没质问出来,宋淑婷就笑着说:“是锦燕姑娘呀,前两天听她说在京城没见过这么大的雪,就想去堆雪人呢,没想到那些丫鬟还是没拦住她。”
陆行川所有质问的话,又咽了下去。
因为他知道,这是试探。
是王叔试探他的心里还有没有燕儿。
是宋淑婷试探燕儿在他心中的分量。
他不能对她好,不能表现过多的思念,不然苦的只是燕儿。
只能紧紧的攥着梨花木栏杆,扬起一抹违心的笑,“是,她没怎么看过雪,难免有些好奇,由着她吧。”
宋淑婷笑了,“可是天冷,锦燕姑娘穿不来云南的狐裘,穿的这般单薄,我好担心她冻着。”
她怎么会穿不来狐裘,没有人比他清楚,燕儿多喜欢毛茸茸的东西。
刚和她在一起时,他给了一张波斯绒毯,她很喜欢在上面坐着,大夏天也不收起。
甚至在上面跟他云雨。
在破庙居住时,他打了一只狐狸,她对那皮毛很是喜欢,却为了多换一点钱,硬是没有留下。
她怎么会穿不来呢。
只是有人不给她穿罢了。
陆行川几乎将梨花木栏杆折断了去,可面上却笑着说:“是,她穿不来,燕儿以前出身不好,总觉得布袄最保暖,淑婷给她一件布袄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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