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授的最惨之处在于,所提的正确计谋,都无人听。
从韩馥到袁绍,这个走背字大才,计谋从没被主公当回事过。
倒是此时,袁绍听话了!
虽心中愤愤,但袁绍本身也有自己的判断。
辽西苦寒之地,地广人稀,时有蛮族寇边。
即便踞守襄关,袁绍不觉得那指甲盖大小的地盘,那么一点人口能折腾些什么。
发怒,不过是表明一下态度。
不太会看脸色的帐下谋士田丰,皱眉思考许久,出列道:“主公若是担忧,不妨命文将军率军北上支援熙公子,守备辽西。”
田丰,冀州别驾,性格刚直,天姿朅杰,权略多奇。
但十分不懂说话的艺术。
担忧二字入了袁绍的耳朵,袁绍嘴巴抽了一下,险些骂出声来。
那地有什么值得担忧的?
他公孙瓒都击败了,还会怕那逃回去的孤女稚儿?
当下冷哼道:“辽西疥癣之疾,某有何可以担忧?”
袁绍说完,田丰面色一变:“儁义绝非无能之人,此败必有因有,便是小小辽西,主公也应当重视,不可任其发展,以免后方不稳,酿成大祸。”
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一人打断。
从事辛评道:“田别驾,莫不是故意夸大辽西兵力状况、以掩盖你大力推举张儁义不力之责?”
问晏啊,田丰面色一变:“我等推举儁义绝非因为私心。公何出此言?”
说着面上露出怒色。
辛评见状,冷哼一声:“否则那辽西之地,有何值得注意的?还出动文将军,未免小题大做。”
辛评此话惹得账中之人纷纷点头附和。
田丰张了张嘴,最终颓然无言。
袁绍此人多少有几斤逆骨,越不叫他做什么,他就越要做。
对帐下谋士计谋往往是反着听。
他思索一番后, 只下令命袁熙监察襄关动向。
如有异常,及时应对。
辽西令支
公孙颜并不知道在袁绍帐中发生了什么。
让她暂时不必直面袁绍。
她正一脸懵的看着手中的书信。
堂下立着一个衣衫褴褛、十分狼狈的年轻人。
在路上生了重病,拖延了几日,才将这封所谓肥如长官公孙固的绝笔书信送回了令支。
那年轻人站也站不稳的立在堂下,面色青白,双颊凹陷。
双眼愤然看着堂上的公孙颜。
“我等死守肥如,却一直未等来信中所言的支援。”
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道:“县君决意以身殉城,城在人在,城破人亡。”
公孙颜一边眉毛高高挑起,又将手中书信仔细看了一遍。
她那族兄倒是有文采得很,骂人不带重样的!
公孙颜面色不善的看着下方哭泣的年轻人。
她在想,是等她爷爷回来告状,让老爷子提着鸠杖去打一人。
还是直接呼叫赵云去跑一趟滴滴代打。
想了想,她不管那个涕泗横流的年轻人,提笔给还在肥如的张飞写了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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