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他又是个权倾朝野的人物,好像比谢大人,还要厉害些?
万一得罪他,阿兄归北,岂不又添一层阻力?
她漆黑的眼珠滑溜溜一转,朝着宋兰亭轻呼了一口气:
“狸儿,狸儿知道殿下刚才,是想叫狸儿吃醋,狸儿是因吃了醋,才关的窗!”
原本紧绷的身躯,果然在她说完这句话后,逐渐放松了些。
正当她以为他要放开她时,他却拥得更紧了。
他用柔软的唇畔,轻轻拂过她的白皙的脖颈,他感觉到,有阵阵温香从她的脖颈泻出。
他循着香气,沿着线条凌厉的脖颈,缓缓滑了过去。
最后,无情的,咬住她的颈侧。
她浑身一紧,偏头一侧,躲过了那道缠绵缱绻的吻:
“殿下醉了。”
他一怔,一双英挺剑眉高高拧起:“躲什么?”
陆温僵住,干脆偏身一跪,伏拜叩首:“殿下……我……我……”
她忖了半天,也没想到,该怎么个告罪法。
宋兰亭饶有趣味的看着她:“你什么?”
陆温心一横,像只鹌鹑一样,低垂着脑袋:“我……觉得,国丧期间,殿下应该禁一下欲。”
空气瞬间凝固。
她丢失近半年的记忆,如同一个懵懂的稚儿,只能依靠别人的只言片语,依靠揣测。
慢慢将这些时日所发生的一切,她所有缺失的记忆,凝聚起来,凑成一个完整的事件。
而多方验证下,可以确定的是。
谢行湛只是个好抢人妻的混蛋。
眼前人,才是她的命定之人。
陆温给自己壮了壮胆,微微抬眸,他的眉目之间,阴沉得好似山雨欲来。
她又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不就是三年嘛,很快就过去了,到时候殿下想吃吃,想喝喝,就算家中养一百个姬妾都没事的。”
他嗓音沙哑,眸色低沉:“我不养姬妾。”
陆温眉头一锁:“那殿下想养什么?”
莫不是改了性子,不爱舞姬伶人,改作豢养男娼了?
宋兰亭面无表情:“养你。”
陆温:“……”
陆温怔在原地,忽然,远处火把重重叠叠,无数影子逐渐交叠。
钟离坊吵吵嚷嚷,秦无疏面色雪白,飞身掠来,连向三殿下请安也忘了。
“淮安郡主,不见了。”
远嫁和亲的淮安郡主忽然丢失,消息若是传了出去,南北局势又将风雷盖顶。
陆温连踱几步,沉吟少顷:“秦将军,你觉得,她是被人掳走,还是自己逃了?”
秦无疏冷着一张脸:“都是我的错,今日不该应了刘知府的邀。”
陆温叹了口气:“哎,只要是淮安郡主自己想逃,无论何时,无论何地,你都是防不住的。”
宋兰亭眉梢高挑,绽出个顽劣笑意来:
“依本王看,鸾妹妹逃得好,要打就打,难不成我泱泱大国,还找不到一个可以领兵出征的人么。”
秦无疏道:“殿下,天爻谷一案后,苏凌郡饱受战火摧残,整整一年余,若是战火重燃,您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他顿了顿,神情平静:“这一年时间,只够他们刚刚建立起秩序,将将使这片土地恢复一点点的生机。”
他的目光清澈,每一句话,缓而坚定:“您一句话,决定着他们的生,和死。”
一缕清和笑意,浮上宋兰亭的唇角,他挑眉一笑:
“那傻子眼光不错,只是。”
宋兰亭顿了顿,倾身拦于陆温身前:“陛下密旨,送嫁淮安,而不是她陆温,皇祖母懿旨,哪怕是父皇,都不敢违逆。”
“她现在,是我的王妃。”
陆温一瞬了然,秦无疏不急去寻淮安郡主,反而是来寻她。
真正的昭和郡主,不就是她么。
她跟随和亲队同行,是与谢行湛一般,戴了面具,掩了容貌的,多出来的一人,无人在意。
如今,只要她回归原位的位置,待出了天门关,迎入北弥皇宫掖庭。
谁又会知道,南凉陛下的一计偷梁换柱,被她神不知鬼不觉的,又拨乱反正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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