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这个字念什么?”
“耠(huo),一种农具。”
楚倾月看了看楚天泽手中关于农务凶杀案的卷轴,以及儿子认真分析案情的模样,内心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说实话,她并不想让儿子接触到法医学这方面的知识,并非是歧视,而是自身身为法医的她深知其中的辛苦。但天泽所表现出来的惊人天赋和冷静的头脑,就连她这个做老母亲的都感觉到惊讶。
罢了!
顺其自然吧,她相信儿子心中自有分寸,尽管这小家伙才五岁。
卷宗室内,楚倾月和楚天泽母子二人翻看着卷宗,并未看到书架后面的霍安。
刚从宫中归来的霍安一回到大理寺便得知楚倾月带着全家老小出现在卷宗室的消息,卷宗室尽是大案要案的卷宗,他可不希望被俩无知小童给毁了。
隔着一道书架,霍安的目光落在正研究案情的楚倾月和楚天泽母子二人身上,将母子间的对话一字不落的听在耳中。
“娘亲,外公的案子疑点众多,为何大理寺视而不见。”
“还能为啥,瞎呗,一个个都是深海大龙虾,又聋又瞎。”
要是不瞎能看不到这么多证明楚天雄无罪的证据么。
就连五岁的楚天泽都能看得出来楚天雄案件的诸多疑点,但偏偏此案错判,若是楚倾月晚到一步的话,楚天雄就身首异处了。
“儿砸,娘亲告诉你一个道理,有时候眼见不一定为……”
楚倾月正打算给儿子灌输为人处世的道理,谁知身后一道声音响起,书架后一身官服的霍安出现在母子二人面前,浓眉大眼中一抹玩味的神色。
“既然楚家大小姐觉得眼见不一定为实,那本官想知道,何为实何为虚。”
“大眼……霍大人什么时候来的?”
大眼仔啥时候出现的?
还有,这货怎么总是喜欢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别人身后。
“就在楚大小姐骂我们大理寺的人又聋又瞎的时候,本官便出现在卷宗室一盏茶的时间了。”
一盏茶大约十分钟的时间。
呵~
这大眼仔看着正气凛然,没想到还有偷听别人说话的癖好。
“还有,楚大小姐是把卷宗室当成自己家了么?”
不等楚倾月开口说话,霍安眼神飘向不远处正在下棋的楚灵儿和楚倾凝二人,而后又将视线落在楚倾月身旁的楚天泽身上。
“卷宗室里面的每一个卷宗都是萧国的机密要案,本官准许你一人进来翻阅卷宗已经是法外开恩的事情了,如今你携带幼子擅自闯入,若是破坏了卷宗,本官要治你何罪呢。”面对霍安连续抛出的死亡三连问,何为眼见不一定为实?你当卷宗室是你家了么?破坏了卷宗要判什么刑?楚倾月一脸的不悦。
第一,她教育儿子,你个大眼仔插什么嘴。
第二,楚家现在这个逼样,她当娘亲的自然是不能把孩子和妹妹再次独留在楚府,谁知道柳予安那个傻X会不会再次做出什么来。
第三,卷宗室里面又不是什么金银珠宝,要不是事关老头子,她才懒得翻阅臭墨哄哄的卷宗。
“楚天泽见过大人。”
在楚倾月开口之前,天泽小手端于眉间对着霍安鞠躬行礼,态度恭谨谦和,举止得体,这一系列的举动根本不像一个五岁孩童能做出来的举动。
不知为何,在看到楚天泽的时候,霍安总觉得很是眼熟,而且越看越觉得眼熟。“方才是晚辈不小心碰掉了卷轴便捡起来翻看了些许,但卷轴中所记载着的案件证词漏洞百出,晚辈也就没有看下去的欲望,便将那一份农务凶杀案的卷轴归其原位,并未有任何破坏,大人可详细检查一二。”
小小的人儿回答着霍安的第三个问题,字字严谨,并且嘲讽了一番。
霍安皱着剑眉,眉宇间的隐藏着一丝丝不悦,谁知楚天泽又是拱手附身行礼,一句话直接噎死要发难的霍安。
“天泽只是一个五岁的孩童,识文断字屈指可数更不会泄露萧国机密。既然大人有事,晚辈不打扰大人和娘亲断案。”
话音落下,小小的身影转头就走,坐在灵儿身边三人一起下棋,根本不理会霍安那一脸便秘的表情。
大约半分钟的时间,霍安这才将目光从楚天泽的身上移开。“你确定他只有五岁?”
霍安口中的他指的自然是楚天泽。
“不然呢?怎么?霍大人难不成还要和一个五岁的孩子过不去么?”
楚倾月笑着,一脸鄙夷的表情看得霍安这个窝火。
起初只是有些怀疑,但现在霍安越发觉得楚天泽这孩子像那个人,特别的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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