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清苦生活
姚雪真穿的是一套短袖的运动服,踩的是一双粉色的运动鞋。
年纪尚小的她不喜欢化妆,仗着天生丽质只扎了个马尾,不过这样清爽的打扮也把她那种青春无敌的气息演绎的淋漓尽致。
唯一的首饰就是胸前的钻石项链,不过衣服领子很高,也欣赏不到那事业线上带一抹闪亮的娇人。
“姐夫,你这是怎么了。”
走到耆者堂前,姚雪真是吓了一跳。
坐在炉前的陈顺满面的油腻,眼里都是血丝不说,嘴唇都有点发白了,模样是憔悴的不行。
陈顺眼睛始终盯着燃烧的火焰,头也不抬的说:“熬药啊,姐夫说了有办法把那道疤去掉的,你先去休息一下吧,现在是比较关键的时刻,姐夫不能分神。”
陈顺眼睛都没眨一下,和着了魔一样,就死死的盯着石锅下的火焰。
难怪说熬药就是熬人,古时候药师要带一群徒弟三班倒,精神这样高度集中是一件很疲惫的事,要不是仗着身、体素质好,陈顺早晕过去了。
姚雪真看得瞠目结舌,转头一看惊讶无比:“姐夫,你怎么把你家的门给拆了。”
一张床不够烧,就索性把门一起拆了,窗户上那几根木棍在做备胎。
陈顺自嘲的笑着:“没事,你姐夫一穷二白的,家徒四壁不说还是个不吉利的人,没哪个小偷敢上我的这来。”
说着话,陈顺的肚子狠狠的咕了一声,低沉而又响亮,仿佛是一头饥饿的野兽一样。
姚雪真银牙一咬:“姐夫,你是不是还没吃早饭啊?”
“一天没吃东西了……”陈顺也没想多,饿的都有点迷糊了:“这炉火离不开人,昨天到现在一口吃的都没有,我这屋里也没个生火做饭的地方!!”
“啊?一天,昨天到现在还没吃东西?”姚雪真是傻了眼。
“恩啊,走不开,我家也没吃的东西。”
一开始该把吃的准备好才对,陈顺也是第一次熬药没有经验,炉火一生就离不开人,现在别说饭了就是水都没办法喝一口,尿都憋着。
陈顺理所当然的说着眼睛都没眨一下,关于饥饿习以为常也麻木了,童年尤其长身、体的期间最深刻的记忆就是饿。
姚雪真一听,径直的走进了陈顺家里。她还是第一次来,眼前的场景让这个温室里的花朵几乎要落泪。
房间窄小不说还特别的久,感觉就和流浪汉住的一样,劈掉了那张床家里可以说是一件家具都没有,只有一盏老旧的坞丝灯泡泛着微黄的灯光,那是她童年记忆里都淘汰掉的老古董。
小小的房间里这有一个旧纸箱,装着似乎是垃圾一样被丢掉的旧衣服看着很是凌乱,硬说家电的话只有墙角有一根记忆里装着大号电池的老式铝制手电筒。
唯一的窗户特别的小,只有两根生绣的铁条和几片木板,看着就和监狱一样。别说什么防蚊网了,就是玻璃都没有一块,完全刷新了她对于房子的认知。
这是房子,还是废墟?
姚雪真走出来的时候眼里的泪水都在打转了:“姐夫,下雨的时候,雨水会泼进来嘛。”陈顺依旧头也不抬:“不会,后边有瓦片,不下大的话就没问题,就是屋顶有点漏,一直想修不过找不到卖瓦片的,过几天我再好好的琢磨一下怎么修。”
姚雪真直接蹲了下来,一把抱住了陈顺的腿,眼泪控制不住的掉了下来:“姐夫,你好苦啊。”
说着她埋在陈顺的膝头哭了起来。
小姨子哭得几乎肝肠寸断,陈顺一下也慌了,不再盯着炉火,转头摸着她的秀发安慰着:“雪真你怎么了,哭什么哭啊。”
“姐夫……”小姨子已经是泣不成声了。
陈顺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了,只能苦笑着一边摸她的头发一边盯着炉火,至于她柔软的体温现在真的无暇去享受。
哭了一阵,陈顺的肚子突然咕的连叫了好几声,她的哭声是嘎然而止。陈顺有点尴尬:“雪真,我不是故意的。”
姚雪真擦了一下眼泪,抬起头抽泣着说:“姐夫,你明明就是有能耐的人,为什么要自己过的那么苦啊?”
“不苦啊!”陈顺憨厚的笑着:“我就自己一个人住,白天干活要是累坏了躺一下就睡着了,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
“可是,你这样不对!”姚些真哭得和小花猫似的,一边擦眼泪一边说:“你明明就是有本事,姐姐和妈妈都不信可我知道,一个项链都20万了,你应该用这钱重新建个房子,哪怕租的好一点的也好。”
陈顺微微一楞,看了看她认真的表情,那可爱的俏脸上全是心疼和关爱,陈顺忍不住伸出手去,摸着她的小脸说:“雪真,这破房子是我唯一栖息的地方,不过这只是个房子,我没任何的亲人所以这不算一个家,能挡风遮雨已经不错了。”这一说又戳到她的泪点,姚雪真咬起了下唇:“姐夫,你这的条件真的太简陋了。”
她不好意思明说,就这样的环境简直就是猪圈,城里那些乞丐看着落魄,谁不是兜里满满的全是钱,你都不知道他们到了晚上是不是住在星级酒店,或是长租了哪个高档小区。
“没什么啊,晚上睡一觉第二天能醒就行了。”
陈顺倒是觉得她大惊小怪,当然知道姚家的条件也不错,温室的花朵估计把这种生活当成了地狱。
“连个卫生间都没有,怎么住人?”姚雪真依旧嘤嘤的哭着。
“路对面就有厕所啊,大号可以去那边,小号的话随便就解决了,乡下没那么多规矩,可能不太文明不过就当给树浇了点肥料。”
哇的一声,姚雪真哭得更厉害了。那个公厕破破烂烂的,外墙千疮百孔几乎要倒,盛夏离得一百米开外味道都很难闻,她连走近的勇气都没有,更无法想象怎么呆在里边。
事实上这温室里长大的小姨子想象力还是不够丰富,环境的因素也和年纪有关,要是她亲眼看到那种粪池里全是蛆在蠕动的场景,估计满月饭都会吐出来。
陈顺不停的安抚着:“好了雪真,姐夫习惯了也没觉得委屈,你别哭了好不好,你一哭我也跟着难受。”
“我就是忍不住嘛……”姚雪真哭得更厉害了,抽着小鼻子说:“姐夫,你不能一辈子住在这啊,而且我姐有洁癖,以后你们生活怎么办啊!!”
“放心吧,姐夫不能让她受委屈。”
陈顺眼里满是憧憬:“我不懒,我很勤快的,我不信老天爷会让我一辈子受苦。如果你姐肯跟我过日子,不管砸锅卖铁还是受多大的苦,我都不能让她受半点的委屈。”
这话一说有点尴尬了,因为想砸锅卖铁的话似乎也没有吧。
姚雪真一听也楞了,抬起头一边哭着一边抹着眼泪,模样是多少有点滑稽。
只是印象里一直唯唯诺诺的姐夫,说起这话的时候无比的憧憬,展现在脸上的是不容怀疑的坚定,这种表情让她一个追寻着少女梦的女孩子有点心醉。
“雪心,你会用井打水吗??”
姚雪心这才意识到陈顺的嘴唇也有点干裂,熬了那么长时间又坐在火旁,想来已经渴得不行了,她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会!”
“房子旁边有个小水井,打点水给我喝。”
小姨子人生地不熟的,估计也不知道附近哪有小卖部,这会还是喝井水实际点。
姚雪心来到了屋后,看着小型的水井顿时犯了难,从小到大别说打水了,这水井也只在电视上看过,一时间是无从下手。
她试了差不多五分钟,才勉强打上了半桶水,感觉是特别的吃力额头上汗都出来了,好在桶是最小号的,不然估计她都拎不动。
这东西特别的新奇,打上来有成就感也开心:“姐夫,水我打来了,你家的水壶在哪??”
“早就坏了!”
“那怎么喝啊?”姚雪心傻眼了,要是喝不了的话自己不是白费劲了吗?
“就两个碗前两天也弄碎了,你直接把水拿过来就好了。”
陈顺直接抱起了水童,在姚雪心呆滞的注视下牛饮起来,喉咙不断的动着,享受着冰凉的井水流淌入口的那个畅快。
小学生都知道,水不烧开是不能喝的,这样不卫生。可看着陈顺满足的模样,想着刚才那裂开的嘴唇,姚雪心张了张嘴话是说不出口。
半桶水都喝完了,陈顺居然打了个饱嗝:“舒服了!”
“姐夫,这还要弄多久啊?”姚雪心也蹲了下来,满面好奇的看着石锅里沸腾的粘稠黑浆。
“再有两个小时吧!”陈顺用勺子舀了一下,立刻判断出了成色。
姚雪心化身好奇宝宝,在旁边追问个不停,毕竟这黑糊糊的东西要涂在她的伤口上,看着就有点不靠谱。
当然她对陈顺还是信任的,要是让她姐姐或是岳母秦海兰知道了这事,估计直接把这药倒厕所里冲走,顺带着砍死了陈顺。
她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一看名字,姚雪心是面色一变:“我妈!”
岳母的大号如雷惯耳,极品泼妇的名号听着都害怕,听到她的声音更会本能的哆嗦。
陈顺马上点了点头,很识相的知道自己该闭嘴,哪怕是被捅几刀都不能开口说话。
姚雪心这才接起了电话:“妈!”
“雪心,你在没在家?”
“妈,我在楼下买点东西。”作为一个乖宝宝,撒谎的时候很不自在,甚至都有点脸红特别的可爱。
“哦,那你别乱跑啊,我一会给你姐打电话,我们一家明天晚上一起去吃饭,刚好你爸不在带你们打个牙祭。”
“去外边吃?”姚雪心很惊讶,这个妈妈一向一毛不拔的,父亲也觉得外边的东西不卫生。
“对啊,吃海鲜大餐,你未来的那个姐夫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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