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官比贼精

作坊内，一桌子的下酒菜，烧鸡，酱牛肉，满地都是啤酒。

“老鬼头，这一票虽说多了你来分帐，不过好歹咱们是落袋平安了，得好好庆祝一下是吧。”

光头老猫笑呵呵的说：“按照规矩你们分三成，现在是时候大家吃肉了吧，兄弟们可都伸长了脖子呢，就等着吃一顿好的。”

“放心，我也讲规矩，说好只要三成就要三成，把钱给猫哥点点吧。”

老鬼头也贼，之前的五万定金他自己扣下了，这样就算事情有变他也可以先把这钱稳吃了，没这份老奸巨滑他在鬼市也没办法混那么多年。光头老猫是知道的，不过他没办法，钱在人家手上也不能翻脸吧。

这事吧，本身他们这圈子人自己就赚了，现在老鬼头一家扯进来分了这脏，说到底心里还是不痛快。

老鬼头的大儿子把塑料袋放在了桌子上，老猫拿着交给手下，笑说：“老鬼头，不是我不信你，只是咱们数目分明以后就不会出啥问题，你也知道我们这一趟一起吃肉的兄弟多，所以点点数大家都放心是吧。”

“对的，把数目点好了，银货两讫，这是规矩嘛。”

两个手下拿着钱进了办公室，老猫招呼道：“咱们先喝先吃，那就是走个流程而已。”

一帮人围在一起吃喝上了，吹着牛逼聊着窑子，现场那叫一个乌烟瘴气。

这时负责开车的小弟回来了，一进门就没好气的说：“老猫你奶奶的，不是说这一趟没风险嘛，操你大爷的老子被人用枪指着脑袋指了一路，这要颠一下他手一抖，老子这脑袋就和西瓜一样爆了。”

“小伟别气啊，我也没想到那家伙那么狠啊。”老猫一脸的无辜。

老鬼头也赶忙劝着：“就是啊，一把54一把64，还别一腰的雷管来，奶奶的那种亡命徒确实吓人，我也没想到那小子面嫩嫩的那么狠。”

“是啊小伟，真不是有心坑你的。”

光头老猫拉了他一下：“小伟，咱一起混多少年的兄弟了我能坑你吗，这事吧也是我欠考虑，这一趟活我们给你一万，先喝点酒压压惊。”

钱才是最有用的，这一说虽然他骂骂咧咧的，不过还是坐了下来。

推杯换盏的喝了一阵，点钱的小弟走了出来，一脸的为难之色：“猫哥，这数目是对，可，可……”

“可什么可，有屁就放，都是自己人有啥不能说的。”老猫打着酒嗝骂了一声。

小弟小心翼翼的看了老鬼头一眼，说：“这，这有一万是假的……”

“啥！”老鬼头的大儿子一听拍桌子站了起来：“你意思我们拿假钱糊弄你们是吧。”

光头老猫接过钱看了一眼，捏了一捏皱着眉头说：“老鬼头，咱们都在一块地上混了十多年了，坦白讲这一趟你们也没出啥力，分个三成够了没必要耍这滑头吧。”

“老猫你什么意思？”老鬼头冷眼说；“想黑吃黑我一分都不给你，你是说老子使诈吗？”

“什么意思，老鬼头你自己看看！”老猫眼一凶，直接把钱甩到了老鬼头的面前。

一叠钞票一砸，玻璃杯掉都了地上碎了一地，声音刺耳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老鬼头拿起来一看眉头微微一皱，他大儿子一把把钱抢了过去，翻了几下大大咧咧的说：“这又杂了，这年头假钱很稀奇嘛，鬼市以前有的是干这玩意的。”

“确实，混久的人，谁没沾手过这玩意。”

老猫站了起来，阴狠的一笑：“不过这耷子湾货你老爹应该最熟吧，当年00371尾号的这一批，可是你老鬼头家独家代理的。”

他大儿子楞了一下，细一看这些伪钞的尾号确实全是00371。

老鬼头面色阴晴不定，老猫狠声说：“老鬼头，记得当年这一批货数量是少，不过仿真度特别的高你是赚了不少钱，没想到还留着一些压箱底的啊，要不是我的人机灵，老实说换一般人真看不出来。”

“老猫你他妈别含血喷人，老子想黑吃黑不至于只吃你一万。”老鬼头火气也上来了，拍桌而起骂道：“钱被你的人拿进门了，鬼知道是不是你们偷梁换柱，想摆老子一道。”

“妈的老鬼头，你别死鸭子嘴硬了。”

老猫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鬼市混了这么多年，老子也不是吃素的，今儿想摆这一道我告诉你，门都没有，少一分钱你都别想出这个门。”他身后那帮小弟也站了起来。

“操你奶奶的，老猫你敢耍花样……”

都喝了不少的酒这会脑子都热着，混鬼市的本身就不讲规矩没什么道义，一看这批假钞的尾号，老猫一伙已经认定了是老鬼头在坑他们。

本身对老鬼头横插一手分走了钱大家都不爽了，这会还闹这么一出，谁忍得了啊。

老鬼头的儿子都是楞头青，话还没骂上两句，二儿子直接一啤酒瓶子砸到了老猫脑袋上：“操你奶奶的，想诈我们……”“妈的，弄他们！”

老猫惨叫了一声摔到一边，一旁的几个一看直接翻了桌。老鬼头父子三人人是少，不过俩儿子是人高马大，瞬间和他们扭打成一团。

“抄家伙，妈的！”

“你奶奶的。”老猫捂着一头的血冲了过来，一拳就先放倒了已经抄起凳子的老鬼头。

按理说该在市局上班的张伟文，此时身在的是一个郊区派出所，临时的征用了人家的会议室做现场指挥，这里是两市交界离鬼市只有一步之遥。

市局刑警队早就布控了，精兵干将抽调不少过来，已经悄悄的拉开了一张大网。

张伟文坐镇在这，刚开完会抽着烟不知道在沉思什么，陈顺进门的时候他转过头，笑说：“陈顺，你这一觉睡的可够舒服的，电话打了那么久都不通。”陈顺咧着嘴傻笑着，这一觉确实睡的很不错。

千想万猜的没想到姚雪心会把自己带回家，当然她们姐妹俩又睡到了一个床上，不过能明目张胆的睡老婆的床，占据那个满是女人香的闺房，陈顺睡得是特别的舒坦。

原本以为最多睡沙发，没想到有这样的待遇，陈顺是舒服得这会脚步都有点飘。

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了，姚雪心早早的出去，要不是小姨子过来喊的话陈顺都不想起床。

“姐夫，你太过份了，枕头上全是口水，我姐回来不得骂人啊。”小姨子是八卦得很，上来就追问：“你们昨晚去哪了，一晚上都看不到人，大早上的一起回来，是不是和我姐有新的进展了。”

陈顺当然是无可奉告了，一起床看有好几个未接来电，赶忙换上衣服就赶了过来。至于枕头上的口水，小姨子拍着胸脯保证她来处理，这一拍晃荡的那叫一个厉害，似乎也在展示着她傲人的发育程度。

把塑料袋放在了桌子上，陈顺难得的开起了玩笑：“张队，你给我弄的这些行头也太吓人了吧，昨晚我算是过了一把仗势欺人的瘾。”

“一堆仿真玩具而已，全是装饰品。”张伟文随手把东西收了起来，想了想沉声说：“陈顺，你已经协助我们了，接下来的事按理说你不能插手的。”

“张队，我就是好奇，而且俗话都说了送佛送到西，这会把我撇下不地道吧。”

陈顺当然要跟着了，本能的知道跟着这案子能找到功德，现在陈顺暂时找不到其他获得功德值的渠道，难得有机会肯定不能轻易放弃。

张伟文沉吟了一下：“现在还在确定情况，我也在等消息。”没一会，杨海跑了进来，满面亢奋的说：“老大，消息准确，老猫和老鬼头两伙人打起来了。”

“继续跟踪，确定一下情况。”

“是！”

杨海出去后，陈顺忍不住问：“张队，你怎么好像确定他们会起冲突一样。”

“这钱你先收好吧！”张伟文把一万块钱放在了桌子上。

“这，这什么情况？”是酬劳的话也太多了吧，什么时候刑警队富的流油了。

“那本来就是你的钱，我们调了个包而已。”张伟文又点了根烟，说：“小海看你钱的时候，已经顺手把一万假钞塞进去了，那是我从证物科申请出来的，老猫和老鬼头都是鬼市上混久的老人，贼得要死肯定看得出端倪。”

“什么端倪。”“那批假钞尾号是00371，当时流进我们省的时候数量并不多，鬼市这只有老鬼头靠着关系沾了手。那次行动按理说应该把他一起扫进去，不过负责联络的那个家伙持械袭警被击毙了，暂时找不到老鬼头有关的证据只能便宜他了，没想到这次派上了用场。”

“那是整整三十万啊，就一万的假钞你就确定他们能打起来。”

“呵呵，鬼市的人就是贪财，一万对于他们来说不少，而且还事关面子。”

张伟文轻描淡写的说：“光头老猫看着对老鬼头是客气，不过他心里早就不服气了，在同一个地方混了那么多年，看着相安无事不过小摩擦也不断，新仇旧恨早就积了不知道多少，有个导火线的话他们肯定会发生冲突。”

看着张伟文笃定的模样，陈顺是感觉冷汗直流，这些当官的果然比当贼的还精。

第二天的夜里，老鬼头和老猫两帮人都没出摊，这在鬼市算是比较稀奇的事。

天刚亮杨海就打听来了消息：“头儿，最新消息两帮人打完老鬼头吃了亏，现在应该是被老猫给扣住了，老猫把他那俩儿子放了，扬言说不拿十万出来这事不算完。”

“他胃口倒大，等于分给老鬼头的九万都要了，还得再交一万出来。”

张伟文冷笑说：“看样子梁子是结大了，这十万真交出去的话，老鬼头以后也不用在鬼市混了。”

杨海的新情报来了：“头儿，有动静了，老鬼头那俩儿子没有回家，而是去了一个没在咱们布控点的地方。”

“老鬼头一家人缘不怎么样，这种事其他人肯定不会参合，在鬼市上光头老猫的势力可不比老鬼头差，估计那不是纪小虎的藏身窝点，起码藏着什么枪械。”张伟文掐灭了烟，狠声说：“叫外勤的人盯紧点，先不要打草惊蛇，马上分析事态进展，寻找最合适的抓捕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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