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曦晚淡声:“我不是把情爱看得重的女子,你在我身边待着,应该很明白,我身上背负了许多人的希望和性命,所以,我不是为了我自己去活,当然,也不需要可怜我,我很享受权势傍身的感觉,比起喜欢,我更喜欢别人畏惧我。”
李曦晚玩着手里簪子,朝着陆至安下巴去。
“你干嘛?”陆至安吓得仰起头,感觉下巴的冰凉,喉头滚动,生怕一命呜呼,“咱们有事说事,没事你忙你的,我玩我的,不要打打杀杀。”
“你看,你就很畏惧我,你怕的从来不是李曦晚这个人,而是我手里的权势,我身后的皇室。”她很满意陆至安的惧怕,摊开手,“给本宫戴上。”
陆至安拍着心口接过簪子,“日后说话别这么吓人,别看我活蹦乱了其实我心有疾患,不能太受到惊吓的,会吓死。”
他起身,起身弯腰给她落到发上。
虽说是下楼随便拿的,不过他一眼就相中了,李曦晚戴着肯定好看,“公主啊,咱们能不能商量个事?”
李曦晚当即坐直,抬手去抓簪子还给他,无事献殷勤果真不能要,手被抓着,陆至安给她簪好,厚着脸皮,“公主,我能不能继续在公主府住着?”
陆至安给李曦晚揉眼侧,他知道李曦晚思虑过重偶尔会头疼,“你看,我回去家里就抓着我问,怎么好端端的就被公主赏识了,我能怎么说,这说了实话,不是对贵丹妹妹名声不好吗?”
不说实话,那不就只剩一条路了,做了公主的入幕之宾。
他不,士可杀不可辱!
李曦晚乐笑了,“你待着我这里,对我名声就好了?”
陆至安很像她以前养死的那条狗,讨嫌又会讨乖,知道她不会真做出伤害他的事,就开始到处惹祸又跑回来认错让她摆平,一点也不听话。
李曦晚靠着椅子靠背,还别说,就陆至安揉得最准,能管上好久。
她思索了下,“你先告诉我,除开我皇兄曾经想要赵鹭珩给我做驸马这件事以外,你今天还和兰贵丹讲了什么,你就好好说,我们彼此都不撕破脸。”
赵鹭珩是她最信任的谋士,绝对不能让他对自己有任何离心可能。
陆至安知道骗不了她,干脆头铁先替兰贵丹赴汤蹈火,“公主,贵瑶姐的死,和你有关系吗?”
“嗯?”李曦晚反应了一下贵瑶姐三个字,眼睛一张,扭头看对他嬉皮笑脸的人,稳准狠拧住陆至安耳朵,眸光骤然一聚,“这种话你也敢说?果然是本宫给你自由太多,来人!给我剁碎喂狗!”
碧瑜跑进来吓得劝阻,“公主不可!”
陆至安全家都大赦天下回来了,他如今又在太医院任职,陛下的病情也是他在负责呢!
“陆公子你快给公主服个软。”素日哄人话不是说的很好吗。
“去给我备车!”李曦晚低吼。
碧瑜啊了一声,“去,去哪里?”
“赵家!”李曦晚拧着陆至安耳朵朝外走,威胁他,“一会儿说不清楚,我就把你大卸八块,把你两个妹妹送到教坊司去!我敢不敢你试一试!”
挑拨离间他和赵鹭珩的关系,陆至安是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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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市上,两辆马车冲撞到了一起。
赵鹭珩、李曦晚听着下人说是对方马车,都立刻弯腰跳下马车。
赵鹭珩再无往日沉稳,甚至对着李曦晚的客套都丢弃,微敛着眉眼,“公主,内子对我有些误会,需要你帮忙说说话,劳烦你好好说。”
见此,李曦晚就知赵鹭珩虽有理智信她,更多是要她自证清楚,顿时叉腰眼睛都能瞧着火星,“你让我养着的混账,我把他也带来了,你是会审案子的,我是最无辜的,最好换我个公道!”
兰贵丹,陆至安也下了马车,对视一眼,都不约而同看向已走到旁边茶楼的二人,不知在说什么,二人脸上都难得有些激动。
秉承着既来之则安之,兰贵丹抖抖衣袖,和他互相见礼才并肩跟上去,低声问:“你耳朵怎么了?”
陆至安揉着耳朵,又怕说多坏李曦晚名声,回头嫁不出去怪他,“无碍,反正死不了,进去吧。”
兰贵丹眨眨眼。
肯定是被打了。
拧耳朵做什么?
她就只看过两个嫂嫂拧哥哥的。
“你看什么?”陆至安被她打量目光弄得心里发毛。
兰贵丹打趣,“你不是嘴很利索吗,也能受气?”
“你能耐,你去骂。”
李曦晚看后面还敢大庭广众和人妻子乐呵呵说话的陆至安,真是后槽牙都咬紧,“陆至安磨磨唧唧做什么?腿不要了我给你砍了!”
赵鹭珩则是则是和兰贵丹说:“慢慢走,不要着急。”
茶楼飞快被清空,二楼安静的雅间中,茶水上桌下人都在门口候着,等候吩咐。
兰贵丹坐下后静静喝茶,眸光在另外三人脸上游走,静观其变四个字在她脑中愈发清晰。
她是没料到,赵鹭珩都不多做解释,直接要带着她去找李曦晚对峙。
其实,就足以说明,赵鹭珩问心无愧,是她被陆至安的话弄魔障了。
但她很想知道,赵鹭珩为何就笃定她喜欢陆至安的?
李曦晚最先受不了,拍桌而起,“我招谁惹谁了?”
赵鹭珩将茶盏推到她跟前,“公主坐下说话。”
李曦晚不乐意:“我就要站着怎么了?”
陆至安将她拽下来,“公主,你吓着贵丹了。”
兰贵丹喃喃,“我胆子没那么小。”
李曦晚被陆至安拽坐下,审视三人,“合着你们三个欺负我一个外人?你们三个一家人,我是冤种?”她抱着手转过背,“说,说不清楚我们四个都死这里!”
陆至安拿着折扇给李曦晚扇风去火气,让她千万别炸毛,她一句话,是真能将茶楼都夷为平地。
兰贵丹眼珠子一转,桌下轻踩了下陆至安,借着喝茶动作,示意他挑开话。
陆至安立刻明白,他问最好奇,也是把四个人拴在一起的开始,“救我这事儿的来龙去脉,你们谁给我解解惑?”
兰贵丹抓住机会再度表示她真和陆至安没关系,“我没求任何人救你,你能活下来,和我没关系,你千万不要记我的好,觉得我对你有什么别的心思,我这辈子死,牌位都放赵家祠堂。”
赵鹭珩以拳抵唇咳嗽一声,“不要胡说什么牌位,不吉利的话不要挂在嘴上。”
李曦晚眼神复杂扫了眼她的心腹谋士,居然还有这般温情蜜意的一面,意想不到啊……
兰贵丹别过头不想理他,握住茶盏小抿半口。
陆至安很配合的露出伤心模样,“哎,虽然知道了很多次了,但是贵丹妹妹说一次,我真是难受一次。”
他在很多次上加重音,也不想因为那些流言蜚语,让兰贵丹在赵家过得如履薄冰,不忘狗腿一把,“还是公主菩萨心肠,慈悲为怀救我狗命。”
李曦晚啐他,“不是赵鹭珩求我,鬼多看你一眼。”
顺着这话,陆至安又调笑的看向赵鹭珩,“原来是赵大人让帮忙的,其中理由呢?麻烦给一个站得住脚的。”
兰贵丹也适时开口,“我也记得大爷询问我是否用你的权势包庇陆家时,我们两个的剖心谈话。”
场面局势很微妙,看似是夫妻一体,陆至安巴结李曦晚两人一台戏,实则,随着出口的话,顷刻抱团的人就会改变。
兰贵丹放下茶盏,“姐夫,有什么咱们就说清楚。”
一声姐夫,李曦晚倒是转过身了,歪头看兰贵丹、赵鹭珩。
可算有点热闹看了,抬抬手,示意陆至安扇风气力大些。
陆至安扶额,看李曦晚两手撑着下巴眨眼的狡黠模样,自己都没注意的莫名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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