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滚`烫。
清俊的面容,满是绯`红。
温长庚这才发现,他并非在装,一时面色铁青。
“是魅魔附体的后遗症?”
“嗯……”
“我去给你找个女人!”
没能走出门去,便被燕云鹤巧劲一拽,甩在塌上。
他俯身而上,挑起温长庚的下巴,轻笑。
“你当真要给我找女人?那我便是别人的了。”
温长庚头皮发麻,“你这是何意,莫非要我……唔!”事`后燕云鹤便在想,那人明明不记得他,明明在他身下恼怒异常,且那人若动真格,非要制服他,其实轻而易举,为何还是让他得手了?
是看出他时日无多,一时怜悯,赏他一`夜`欢`情?
还是他记起了当初的点滴,对那个被辜负的许诺心存愧疚,因此补偿于他?
无解。
他屡次试探,均得不到答案。
只是那人嘴上说他无耻,却又紧紧跟着他。
还趁他不备,暗中偷袭。
似是不满那夜被他压`在`身`下,要扳回一城,执着得甚至有几分死皮赖脸,嘴上却不肯承认。
可爱得紧。
于是,他便跟那人约定,光明正大切磋,谁若赢了,便是主人。
到塌上,便是主位。
那人便日`日找他切磋。
胜败参半。
那人赢了,他便叫他主人,叫得他耳朵通红,大骂他不知羞耻。
尽管嘴上不饶人,那人待他却极尽柔情。
每每望着他的眼神,恍然让他想起当初为他涂药的少年,也是用这般温情脉脉的眼神看他。
每逢此时,他便以为,他等到了的少年。
“以后能拥有你的人便是穆萦萦了,真是不甘心啊……”
他无意中说过这句话,那人面色便冷了。
“你这张嘴,当真不适合用来说话!”
仿佛要惩罚他失言般,那一夜,他折腾他格外狠。他从未反抗。
阎王爷留给他的时日本就不多,所剩无几的日子里,他怎会拒绝那人?
只是他从未告诉那人,他大限将至,几乎油尽灯枯。
每一次,于他而言,是欢`情,亦是加重病情的毒,无药可解。
那人却敏锐得紧,似乎察觉到什么,便在某次云`消`雨`歇之后,将一道红绳,套在他无名指上。
他呼吸一窒,抬起那只被套牢的手,抚摸那人英挺的脸。
“温长庚,你该不会食髓知味,舍不得我了?”
那人耳尖通红,却板起脸,呵斥他。
“不过是为民除害,防止你这无耻小人祸害他人,戴上这绳索,你便是逃到天涯海角,也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他眉梢微扬。
指尖一转,顺着那人的下颚线,划过他的脖颈,曼斯条理撩`拨。
“那我不祸害旁人,只祸害你,可好?”
“你这张嘴,不可信!”
他眸光微闪,轻轻笑。
“温长庚,你可知,最不可信的人,其实是你……唔!”
那一次,那人极尽温柔。
而这次,与以往每次与那人欢`情一分,身体便折损十分不同,竟奇异地,感觉到些许轻松。
回光返照吗?
终于,还是要离开那人了。
想过在那人身上刻下他的烙印,让那人永生永世无法忘记他。
想过给那人下毒,下地狱都拉上那人。
真到了这一刻,竟下不了手。
望着那人毫无防备的眼眸,他指尖一转。
本是要掐断那人咽喉的动作,变成婉转抚`摸。
“温长庚,他`日`你十里红妆迎娶娇妻后,到我坟头,为我烧一炷香吧。”
温长庚眉头紧拧,“你又在说什么胡话?”
他不语。
枯等十年,他不想等他了。
这次,便等他这一炷香。
等香燃起时,他便在奈河桥头,饮下孟婆汤。
从此一别两宽,各自相忘,来生无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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