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微弱的月光,芸熙再次来到废弃的宅子前。
四周静悄悄的,深秋的夜风已然寒气十足,虫鸣声都少了。
芸熙轻轻地移步跨进残院的瞬间,一束微弱的亮光提醒着她残院内——有人。
芸熙屏住呼吸,蹑手蹑脚的往亮光处靠近。
从缝隙间隐约看见,上次为黑衣男子动手术的那间柴房门敞开着。
有个高大的身躯正躺在干草堆上——是他,芸熙可以确定。
他像是睡着了,离他不远处一盏微弱的烛火忽明忽暗。
芸熙屏住呼吸,轻巧地进入柴房。
此时沉睡的男人似乎警觉到了动静,原本均匀的呼吸声,突然就一个深吸气,然后缓慢,且慵懒的呼了出来......
芸熙赶紧一扬手,白色粉末瞬间飘向男子,特制的软筋散,只要一点就能让人软成烂泥。
芸熙手握匕首紧盯着地上依旧是蒙着脸的黑衣男人,只见他动了动身子,伸了个懒腰,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你,终于来了。”
望着芸熙,他的眼神是刚睡醒的惺忪状,声音低沉慵懒,如轻烟飘荡,少了狠戾带着些许的痞气。
“终于?你说终于,你知道我会来,你是故意等在这的?”
芸熙蹙眉一脸的错愕,借着微弱的光,看着蒙着黑巾的脸。
因为躺着,蒙面的黑巾非常服帖,将他眼睛以下的脸部轮廓,清晰地印了出来。
一张线条刚毅的脸,如一副大气磅礴的山水画,峰峦起伏。
“这么说,我娘真是被你掳走的?”
芸熙瞬间怒瞪起双眼,“我娘与世无争,与人无仇,你抓我娘干嘛?”
萧峰那双总是含着杀气的眼睛,此时藏了一抹温柔。
望着焦急的芸熙,没有急着回答,而是挑了下眉,瞟了芸熙一眼,再次闭上了眼睛。
“你说话!难道真是要拿我娘威胁东方将军不成?”
芸熙一想到娘亲的安危,被这若无其事,吊儿郎当样的男子气得不轻。
不由地上前猛地拽住男子的衣领,一把扯掉他的蒙面黑巾,软筋散也该发挥作用了。
自从那晚他晕倒在自己的面前,她为他动了手术后,就不曾有过他的消息。
尽了自己的所能,生死就只能看他自己的运气了。
现在他活得好好的,却恩将仇报,把娘亲给掳走,这叫芸熙气得够呛。
看他的脸色已然恢复正常,昏暗的光线下肤色有些黝黑,薄唇轻扬。
哈!还有心情笑。
“快说!我娘到底在哪里?”
被拽了衣领的萧峰,脖颈一阵不适。
睁了眼,一副任你宰割的样,瞧着芸熙,似乎看芸熙心急如焚是他的乐趣。
“快说啊!你到底把我娘藏哪了?再不说信不信我一刀宰了你。”
芸熙急红了眼,似有雾气跑进了眼眶。
看着眼前娇俏的容颜,马上要哭的样子,萧峰收起了懒散的神情和逗她的心思。
“你娘很好,不用担心。”磁性的声音有些暗哑低沉
芸熙一愣,拽住领子的手松了些。
“为什么要抓我娘?她一个妇人,你堂堂西峰楼楼主抓她干嘛!”
“看来你知道我是谁。”
萧峰痞痞地扯了扯嘴角,“但你却不知道自己娘亲真正的身份,对吗?”
“我娘亲,真正身份?”
芸熙蹙眉瞪了萧峰一眼,“总不会是西泽人吧。”
“看来你不傻。”
“我娘她,真的是西泽国的人?”
萧峰伸了伸懒腰,用了点力拭了拭,还好无力感不严重,只是稍微有些不适。
看来她的软筋散很厉害,闭气了那么久还是没能完全躲过。
猜到聪慧的她会来,从相府离开后他便想着来这里等她。
不,不是等,应该是盼,他居然盼着她来。
长这么大头回尝到期盼等待的滋味,一入夜他便来到这里,心里既焦急又隐隐欢喜地期待着......
直到她的脚步声小心翼翼地出现。
“快说呀!你怎么这么磨叽。”
芸熙看着男人健壮的身躯在她面前无所顾忌地伸展,不会也是个闷骚的吧?
“你叫……”
“付芸熙。”
“不,不对。你不姓付,你应该姓战。”
萧峰寻了个舒适的姿势,双手垫于脑后,依然躺着。
一个躺着,一个半蹲在身旁,气氛诡异的安详和谐。
像是两个亲密的人在闲聊,四周静谧,只有一盏浅浅的烛火,忽明忽暗的闪烁着。
......芸熙瞪大了眼睛,一阵的讶异......
“你少胡说,我娘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你这么编排,我告你诽谤!”
‘诽谤’是胡言乱语的意思吗?萧峰蹙了蹙眉,闲闲地乜了一眼有些急眼的芸熙。
“你娘姓慕容,单名一个婉字。
她是西泽国的公主,是西泽国大将西门貅的妹妹西门银月与当今皇上慕容复的女儿。
而你是慕容婉和西泽禁卫军统帅战天翌的女儿,你还有个亲舅舅,西泽国太子慕容晟。”
……芸熙瞪大了眼睛,‘扑通’一声跌坐到地上……
这、这、这,这也太狗血剧了吧!
相府庶女摇身一变成了一国郡主,这是直升机的速度啊!
“你、你在编故事吧?”
芸熙的脑袋发晕,这叫她怎么信?
“你既知我是西峰楼楼主,就该知道我是干什么的。
我西峰楼探子遍布各国,收集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情报,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我萧峰不知道的。”
“那、那我娘她既然是西泽国的公主,她为什么不好好地待在西泽国享受荣华富贵,却跑这里来让人磋磨?还有我爹,他就不管我娘?”
“这事,要说起来就话长了。”
萧峰顿了顿,望着一脸求解的芸熙,用着商量的口气说道:
“你先给我解药吧,我这浑身都没力气,说话都累。”
“不行,给了你解药,你要跑了怎么办?抓你虽然不成问题,但也麻烦,就这样挺好的。你快说,说完再把我娘的位置告诉我,我就给你解药。”
芸熙用此事不必再议的口气说着。
萧峰暗暗掀了掀唇角,瞧她娇娇弱弱的,那盈盈腰肢一手能握,还有这白皙的纤纤素手,细得轻轻一折就能断,却是一脸的自信。
“战芸熙,你是西泽国的郡主,跟我回西泽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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