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意梧没注意到长松的异样,倒是沈彦洲,多看了长松一眼。
就在这个时候,安心从外面走了进来。
安心的手里,还有之前在静兰轩里,苏漾赏给她的半个橘子。
“王爷。”安心走上前,朝萧意梧恭敬地行了个礼。
“奴婢也仔细找过了王妃所住的寝屋,没有发现王妃的屋子里面有什么毒物……王妃似乎也不是很通医理,只有随身携带的驱虫香囊里面,有些草药。”
安心是个会武功的,她长期在苏漾的身边都没发现什么破绽。
要么是苏漾没有任何问题。
要么……是安心也发现不了的问题。
萧意梧的眉头紧紧皱着,指尖划过了案桌,脸上是一片烦躁。
苏漾究竟是什么来头?她背后不是苏义松,又会是谁?
现在萧意梧根本找不到任何苏漾给苏雪下毒的证据,也不知道她究竟是什么来历。
如此一个做事滴水不漏的女人。
究竟是自己高看了她,还是低估了她?
萧意梧更倾向于后者。
“继续盯着王妃那边,有什么异常,随时回报。”
萧意梧吩咐道。
长松和安心都点头领命,而后悄然退了下去。
之后的日子,苏漾一直能敏锐的察觉到,周围满是探究自己的目光,暗处还有不少人盯着自己,若是再这么下去,她肯定是没时间去找布防图,更别说找到解毒的药了。
苏漾靠在静兰轩的窗户边,看着院子里佯装很忙的那些下人,手臂也渐渐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捧着书,而后放松,咳了几声。
“王妃这是受凉了?”安心就伺候在侧,看见苏漾如此,不由问了一句。
苏漾点了点头,道:“嗯,今日本妃起得早,现在被冷风一吹,倒是有些乏了,头疼得厉害。”
昙月一听苏漾头疼,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活,走到了苏漾的面前。
她担忧地看着苏漾。
“王妃这是老毛病又犯了吗?”昙月眼里满是担心。
原主从前就有头痛病,苏漾这也是误打误撞了。
昙月为苏漾添了一杯茶,冒着热气,然后侧头看向安心和栀欢,说道:“安心,栀欢,你们两人带着下面的人都出去吧,王妃头痛病犯了之后,不能让太多人在跟前晃,会更严重的。”
昙月说完,安心和栀欢对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两人带着下面的人离开不久。
昙月在屋中不知和苏漾说了些什么,没过一会儿,昙月就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直接扬言苏漾今日不见任何人,要好好休息。
安心见了,不免有些担心的问到:“王妃不见任何人……若是王爷来了呢?”
她们这些人,可不敢拦住萧意梧。
昙月愣了愣,随后眨眨眼。
“王爷金贵之躯,更不能见了,要是王妃将病气过给了王爷,可如何是好?”
昙月直接将应付萧意梧的事交给了安心去办,而后,从静兰轩的小厨房里弄了些膳食给苏漾送去。
苏漾的房间,这一下只有昙月可以进出。
安心和一众下人都只能站在外面候着。
苏漾靠在窗前,看着外面渐渐暗淡下来的阳光,天快黑了。
渐渐地,她手臂上的凉气更明显了。
“昙月,你先下去吧。”
苏漾靠在床榻,脸色已经有些发白了,她看着昙月,强笑开口。
昙月有些犹豫和担忧,苏漾这副模样,实在是不能让她放心。
“王妃,您真的没事吗?”
昙月眉头紧紧皱着。
“我没事,你先出去,我要好好休息一下。”苏漾这一次的态度很坚决。
昙月虽然有些不放心,但还是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等昙月离开之后,苏漾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袖口,她白皙的手臂上,有了一条蜿蜒可怕的伤疤。
苏漾的唇角紧紧抿着,这便是苏义松在她身上下的毒吗?
她很快调出了空间里面的检测器,想要查出这里面的毒素成分,却始终徒劳。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平日里这个伤疤是不会出现的,但最近苏漾却觉得自己的手臂如同蚂蚁啃食般疼痛,这才发现了是体内的毒发了。
医疗空间内的毒素检测器都检查不出来,看来苏义松这毒是只能用他手里的解药才能解除了。
苏漾深吸了一口气,手臂上钻出了刺骨的寒意,一股阴寒之气瞬间在她体内散开。
这一刻,苏漾忍不住低低地呜咽了一声。
太痛了!
饶是苏漾这么能忍耐的人,也还是忍不住痛呼了一声。
“啊……”
苏漾直接跌入了身后床榻的被褥里面,双手紧紧地攥着身下的被褥,床幔也在此刻掉在了苏漾的身上,将她整个人包裹在里面。
此刻的苏漾就像是一个被蚕丝绞杀的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疼——
好疼!
这究竟是什么毒?就好像是无数虫蚁在啃噬她的经脉,寸寸断裂又续上,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难道,是蛊虫?
苏漾的脑海里冒出了这么一种远古的毒杀术。
从前末世里,她对云南的蛊术也只是有所了解,但也知道那里的人能够控制一种杀人的虫子,那蛊虫若是不听指令,便能钻入人的脑中,将人的脑髓吸干。
还没等苏漾细想明白,四肢百骸的疼痛感,已经蔓延开来,像是无数尖锐的冰刺,刺入了苏漾的身体里,让她整个人比在那日在密室受酷刑更痛苦。
与此同时,苏漾手臂上的伤疤也在瞬间撕裂开,瞬间血肉模糊。
这一刻,苏漾疼得眼泪直流。
她真是恨不得自己再死一遍!
苏义松竟然恶毒到了这种地步,连亲生女儿都能下次毒手!
若是有朝一日苏义松落在她手上……
“嘎吱——”就在这时候,房间的大门从外面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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