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逐渐模糊双眼,随后滴落在信封上晕染出墨点。
许见月将信拆开,一个人坐在窗下看完。
信中阿珏写了些他的近况,说许大人和王氏待他颇为亲厚,家里的兄弟们也都友善,让她不用担心,随后又嘱咐她在王府一切小心,照顾好自己。
许见月那颗冷硬了许见的心,在这一刻突然软了下来。
她将信收在一个雪白素锦缎盒中放好,然后才噙着笑意靠在榻上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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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言回到裴府后就径直去了书房。
那根步摇就放在他的案头,他用手拿了,细细摩挲。
一旁的云山见自家老爷瞧得入神,硬着头皮出言打断:“老爷,夫人那边的打发人来请了好几次了……”
裴言想起张氏的脸就觉得厌烦。
若是没有她,澜儿不会死……
自己当年为了前程才委曲求全,任由这个女人害了澜儿和他们的孩子,现在自己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了,何须再忍?
压抑地活了十几年,裴言觉得自己似乎可以放肆一些了。
“你去回了,就说我今日不回来了。”
说罢以后,他便换上一身常服,除了裴府,往醉月楼去了。
而在自己院子里苦苦熬着的张淑贞,听裴言身边的小厮说他出去了,却只是敢怒不敢言。
她在裴言面前装了十几年温柔大度的形象,不能毁于一旦。
可是鸢儿那边……
“你去找人偷偷跟着老爷,看看他都去了什么地方。”
张淑贞眼里闪过一丝厉色。
然而她一直坐到天亮,也没能将裴言等回来。
又累又焦急之下,她只能命人准备马车去明月观。
裴文鸢已经在明月观中待了月余。
观中日子清苦,平日里不仅要自己打扫洗衣,甚至饭食里连一点荤腥都没有。
裴文鸢已经清瘦了好些,加上只要一入了夜,那诡异的笑声便会时不时传来,惹得人夜夜惊恐。
所以仅仅月余,她便熬得面色枯黄,仿佛老了好几岁。
张淑贞只得常来观中陪伴她,又答应了她会请裴言再去求求皇上开恩。
可是今日,她等来的还是只有张淑贞一人。
“娘,父亲呢?不是说冬狩提前结束了吗,他怎么没来接我回家?”
张淑贞看着形容枯槁的女儿,又联想起之前去王府赔礼道歉之时,许见月光鲜亮丽恍如仙子下凡一般,心脏便开始一阵一阵地刺疼起来。
她无法告诉裴文鸢真相,只能撒了个谎:
“你父亲进宫去了。”
裴文鸢地眼睛亮了亮,她急忙抓住张淑贞的手,眼里透出亮光来:
“父亲是不是去求太子了,我很快就能出去了,对不对?”
张淑贞正想要回答,却听见院外有敲门声响起,她蹙起眉头有些疑惑。
外面守着地丫鬟婆子都是从府中带来的,知道她要和女儿说话,绝不会这般没规矩地打断。
到底是谁呢?
然而还没等她回过神来,院中便又响起一阵阴笑声!
“咯咯咯咯咯——”
裴文鸢浑身冒出冷汗,一双眸子缓缓转向那扇木门……
“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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