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岘不解地挑了挑眉。
许见月沉声说道:“殿下,您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闻了这灯芯之中放的可损伤男子肾气的药物,若是日子再久些,可能还会肾气衰竭而亡。”
李岘的眸子一冷,连忙看向许见月。
他没想到许见月叫来自己,说的是这个……
“谋害储君,是死罪,你知道是谁做的。”
李岘没有反问,而是平静说着。
这一年的相处,他已知道许见月是个细心且聪慧的女人,所以他笃定许见月找上自己,一定是知道了这件事是谁做的。
许见月凄然一笑,双手垂在地上,眸底含了泪光:
“是太子妃娘娘……”
李岘此刻蹭地一声站了起来。
柳如是太子妃,是日后要与他一起享受百姓朝拜的一国之母。
即使他不爱柳如是,但这也是规矩,他再宠爱许见月,也不能容许她污蔑柳如是!
“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这是李岘头一次向许见月发了火。
许见月心中冷笑,这男人的爱果真是世界上最虚无缥缈的东西。
不过她依旧是泪眼婆娑,跪行几步:“殿下,柳家那边,还有消息吗?”
李岘原本泛着怒气的面容一怔——
随后,他连忙冷下一张脸,看向地上的许见月,眸中全是冰冷:
“你知道了些什么?”
许见月再次将断掉的蜡烛高高举起:“殿下,柳家反了。”
“废太子逃出刑部,便是塞北和柳家的手笔!昨日妾身的父亲连夜审了裴言,那裴言吐了个干干净净,连三个月后,废太子要带着塞北和柳家在西北的兵力一同杀回京城的事儿也说了。”
什么——
李岘的脑中突然轰的一声……
他倒退了两步,面色全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原来如此……”
自己之前一连给北境发去数封急函,全部都石沉大海,连江霄前去查看,也未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
却原来是早就和废太子勾结在了一起……
想到此处,李岘垂在衣服两侧的手指泛了白。
“所以太子妃,想要杀本宫……”
许见月冷眼瞧着,在心里却笑开了花。
柳如是三番两次针对自己,这一次在蜡烛里下药明显是想让自己死,那就怪不得自己狠心了。
“太子妃娘娘也真是糊涂啊!竟然想了这种法子来对付您,我原以为她是对臣妾不满,可没想到她……”
“父亲昨日知道之后心急如焚,连夜便想找殿下回禀,可这几日皇上病着您在侍疾,他实在不敢拖延,这才让人给我传了消息,请殿下恕罪!”
李岘此刻只觉自己后背上全是一层冷汗。
自己信任多年的岳家和妻子,竟然要害自己……
而且是帮着废太子来害自己!
如果不是许见月今天告诉自己,怕是三个月后废太子带着柳家兵临城下自己还不自知。
或者说,有了柳如是,自己根本活不到三个月后……
“这件事你做得很好,本宫心中有数了。”
李岘冷冷说着,眸中还有未褪去的森然。
他伸手扶起许见月,第一次神色认真地打量起眼前这个女人。
漂亮,温顺,听话,现如今又多了个聪明的特质……
李岘轻声开了口:“月儿,你可想,真真正正地站在本宫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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