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胜关地处西北,于都城相隔千里。
一路行来,已有数日,终于到了踏入中原,又复行数日来到了蜀州。
蜀州地处西南,素有天府之国的称呼。
一路上沈兰身体渐渐好了起来,苏安然也不再吵着闹着要给沈兰泡温泉。
傅景行原就是计划在蜀州待些时日。
当日辞行小皇帝时,皇上曾提到过:
蜀州本是天府之国,而今税赋减半,但蜀州却依旧又常有饥民往来都城,每年青黄不接时,还常有易子而食的事情发生。
蜀州虽有御史参书监督,可蜀王是天子同胞兄弟,他在境内贪墨银钱无人敢管。
新皇登基不久,便颁布新法律税赋减半,地方官僚至此再也收不到太多苛捐杂税。
蜀王却搞暗地里了个州税,搞得民怨四起怨声载道。
小皇帝让傅景行在蜀州查探此事是否属实。
若属实就地拿了蜀王押往都城受审。
皇上当时神色晦涩不明,傅景行也没能琢磨清楚小皇帝是个什么心思。
只能应着,退着出了勤政殿。
想来这一行,怕是有些不简单。
蜀州城四面宽阔,虽地处西南,却是和都城一般的宽阔。
晚来的商贩在叫卖着货物。
苏安然和沈兰在姜胜关数年,见惯了萧索的风景,初到蜀州难得的新鲜。
可是马车里面瞧不真切,两人在车里颇有些难耐。
傅景行的车马来到了城中的一处客栈,他下了马车吩咐王野去安排了房间。
“大人,一共只有三间房了,属下该怎么安排?”
在伙计那里一问,才得知房间不够,一人一间估计是不行了。
王野这话落到苏安然耳朵里了,她看了看身边脸色恢复正常的沈兰,柔声说:“我和阿兰一间就好了,她病刚好,一个人我不放心。”
刚说完话,苏安然感觉身后有一道冷冷的风。
她一转头,眼神和傅景行撞了个满怀。
傅景行本来是想让苏安然和他一间房,好在蜀州的时候好好和她相处一番。
王野一间,沈兰一间,他和苏安然一间岂不是刚刚好。
可苏安然既然都这么说了,傅景行也不想强拘着苏安然。
便由着她和沈兰住了一间房,他自己住了一间房。
路上颠簸几日,几个人都没能好好吃上一顿饭。
安顿好后,傅景行让王野叫苏安然下来吃饭。
苏安然却说:“这客栈有温泉,得让沈兰先泡了温泉。”
得,他傅景行,如今还叫不来女人了。
傅景行便冷着脸一人坐在了临窗的桌边。
他一身锦衣,衣袍的暗纹是黑金线钩成。
配着他的皮相,就这么坐在窗边,便有一种不近人情的意味。
蜀州民风开放。
这才等着上菜的功夫,便有好几个女子偷偷看向他。
可他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倒也没有人真有胆子上去招惹。
这时店小二端来了饭菜。
蜀州的菜肴色泽鲜艳,店小二看他不缺钱的样子,呼啦啦地上了一大桌的菜。
还端来一壶春酒。
傅景行一路舟车劳顿,倒也是好久没好好吃过饭了。
他一直习惯一个人,也不喜欢人多。
只是今天,感觉苏安然回来了却没陪同他一起用膳,倒是有点不舒服。
正吃饭间,客栈里来了一个老头。
老头牵着一个小女孩挨桌地讨要钱财。
老头和小女孩都是一脸菜色,身上的衣服虽破破烂烂,倒也算干净。
看着小女孩,傅景行突然想到,要是当年苏安然未曾离开皇都,他早已纳她为妾,有自己的孩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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