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
“死了都要爱……”
“我的热情,好像一把火,燃烧了整个沙漠……”
玄鹤刚沿着池子边的观景台走进了楚北柠住着的东苑,就被这一声声嘶哑的魔音给震慑住了。
这不是楚北柠的声音还是谁的?
听着像是在唱小曲儿,可是这小曲儿唱得实在是刺耳得很。
玄鹤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今儿她设局害得他差点儿被父皇拖出去砍了,她反倒是得了赏赐,心情不错嘛!
他藏在袖子里的拳头一点点地攥紧,磨了磨后槽牙。
玄鹤脚下的步子加快了几分,一脚踹开了院门,竟是发现院门都没有人看守。
那一阵阵的魔音顺着后院传了过来,他心头更是憋着一团火。
他顺着穿廊直接绕到了后院,整个人顿时愣怔在了那里。
只见整个花园里晕满了烟火气,不,应该是乌烟瘴气。
花树下大理石棋盘上此时却架着木头,那木头用一种很特别的方式放置成了一排,最上面却铺着一层肉串儿。
看起来像是将肉切成了块儿,用细细的竹签子串了起来。
另一侧摆着从屋子里搬出来的书案,书案上放着烤好的肉串儿,那个味道扑进了玄鹤的鼻子里,玄鹤竟是下意识得咽了口唾沫。
这种很丢人的感觉,让玄鹤心头越发憋气得很。
这个混账女人,到底做了什么好吃的玩意儿?
此外地上还搁着酒坛子,封泥已经被打开,酒香四溢。
中间生了一堆火,架子上插着两只烤得油光脆皮的烤鸡,一个老嬷嬷正用刷子在烤鸡上刷着油。
还有一些刚调遣来东苑的奴仆,也一起被楚北柠拉了过来喝酒吃肉。
王妃说她们现在是一个团队,以后要通力合作,总而言之她们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主子,一时间心头震撼异常。
可是喝着酒,拿着赏银,吃着王妃秘制的烤肉,尽管王妃的歌声当真是能将人送走,可这小日子也很不错。
一时间主仆欢愉,气氛热闹到了极点。
此时她们却看到王爷陡然走了进来,用刷子给烤鸡刷油的婆子,惊得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
其余的奴仆也纷纷跪了下来。
唯独楚北柠喝高了,又背对着玄鹤,根本没发现身后的那个玄衣男子已经周身晕染着杀意。
她此时无端穿越到了这里,大伤小伤无数,整个人快要憋屈死了。
好不容易今儿放松,不想喝多了几杯,偏生她酒量不好,容易醉,一醉就醉得惊天动地。
玄鹤身后跟着的长风和青山看到自家王妃的那一刻忙转过身,不敢再看。
玄鹤死死盯着院子里拿着扫帚窜来窜去的死女人。
她穿着的裙子被改成了很短的那种,跳着看不懂的舞蹈,两条白花花的大腿刺得他眼睛疼。
果然是个荡妇!
裳霓也发现了玄鹤,忙跪了下来,随后拽住了自家主子的胳膊低声道:”主子,王爷!王爷来了!”
楚北柠冷笑了一声:“什么呀,今儿咱们好好聚一聚,总算没有什么晦气事儿,时来运转。”
“别怕!继续喝!玄小鸟忙着呢,怎么会来这里?”
玄小鸟?
玄鹤冷峻的眼眸一点点的眯了起来。
长风和青山忍着笑,差点儿憋出内伤。
玄鹤大步走了过去,一把抓住楚北柠胳膊,四周的人早已经吓傻了去。
楚北柠晃晃悠悠转了过来,入眼便是玄鹤清俊的眉眼,神色微微一怔抬起手捏了捏玄鹤的脸:“帅哥?要不要喝一杯……哎哎哎……”
玄鹤一把抓着楚北柠,狠狠晃了她一下。
原本以为想要让她清醒一下,不想楚北柠是真的喝多了,这一下哪里遭得住,哇的一声迎面吐在了玄鹤的身上。
四周跪着的奴婢齐刷刷抽了一口冷气,即便是忠心耿耿的裳霓都吓得说不出话来。
“你……”玄鹤素来有洁癖,新婚之夜被这个女人下药恶心了一回,现在是彻底恶心到家了。
他一把抓住了楚北柠,朝着前院的池子边拽了过去。
“干什么?放开我!我和你拼……”
玄鹤忍着满身的恶臭,将楚北柠丢进了池子里。
裳霓等奴婢登时吓傻了,忙冲了过去将池子里的楚北柠捞了上来。
这下子楚北柠彻底醒了酒,不可思议地看向了怒气冲天的玄鹤。
玄鹤点着楚北柠的鼻子:“先醒酒!一会儿来本王书房!看本王怎么收拾你!”
楚北柠打了个哆嗦。
她之前派人打听了玄鹤的行踪,说他要离开京城几天,她这才放心大胆地放纵了一回。
没想到玄鹤居然回来了,还来了她的东苑。
裳霓忙同几个丫头帮着楚北柠沐浴更衣,端了醒酒汤伺候她服下,满眼同情的掌着灯送自家王妃到了澄心堂的书房。
书房外面站着的长风和青山躬身冲楚北柠行礼。
楚北柠站定在书房门口,吸了口气迈步走了进去,不过手中拿着一只食盒,加上喝多了走起路来还有一些不太稳当。
玄鹤的书房布置得分外简单,多宝格子上摆着兵书卷册,墙壁上挂着一张山川地形图,几把名贵的宝剑,此外什么都没有。
整个房间的风格一如他那个人一样,整肃冷厉,没有丝毫的人情味儿。
这无形中加剧了楚北柠的紧张,她小心翼翼左右看看,窗户紧闭,门口有护卫把手,逃是很困难的。
她绕过了纯黑色琉璃屏风,看到了正面桌子边坐着的森冷男人。
楚北柠吸了口气,提着食盒走了过去。
“王爷,这么晚了,还没睡呢?办公呢?”楚北柠笑嘻嘻冲玄鹤福了福。
玄鹤头也没抬,铁青着脸,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散发着淡淡的冷香。
“说!想怎么死?”
楚北柠一愣,咳嗽了一声道:“王爷,今儿妾身得了父皇的赏赐,有些忘乎所以了,故而多喝了几杯酒。”
“别拿父皇和皇祖父做挡箭牌,你身为梁王府的王妃,这般不成体统,本王……”
楚北柠忙道:“王爷,您要是瞧着妾身不稳妥,不适合做王妃,您要不将妾身休了吧?”
玄鹤抬头看向了楚北柠,视线如刀子一样。
“你以为本王不想,呵呵,你在街头卖刀卖剑,闹出了那么大动静儿,这个节骨眼儿上本王休了你,天下百姓怎么看?父皇怎么看?本王的脸面往哪里放?”
楚北柠顿时了然,之所以第一天晚上玄鹤发现她没有落红也没有声张,便是因为脸面的问题。
在玄鹤看来,杀了她比休了她划算。
玄鹤缓缓站了起来,一步步朝着楚北柠走来。
“听着,楚北柠,你现在对我还算有些用处,但别以为本王拿捏不了你,”玄鹤缓缓抬起手。
“王爷!”楚北柠忙提起了食盒挡住了玄鹤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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