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北柠一愣,暗自吸了口凉气儿,难不成晋武帝是左撇子?
她讪讪笑着小心翼翼端着一张雪纸走到了晋武帝面前跪下来磕了一个头道:“父皇,还请父皇提笔在这张雪纸上写一个楚字儿出来。”
“拜托拜托,父皇辛苦,辛苦!”
晋武帝实在是搞不懂这个女人到底想耍什么把戏,冷哼了一声拿起了笔刷刷几下在雪纸上写下了一个楚字儿。
楚北柠忙笑道:“哇!这字儿写的真的是漂亮!”
“瞧瞧这运笔,看看这笔锋的走势,龙腾虎跃之气象,气吞山河之霸道。”
“儿臣活了这么久从未见过写的这么好看的字儿,简直是见者落泪啊!”
“儿臣对父皇的崇拜如那滔滔江水绵绵不绝啊!”
一边惯会阿谀奉承的李公公都有些听不下去了,圣上写的一个字儿罢了,至于嘛。
这一通夸赞,连晋武帝都有些受不了了,冷冷道:“梁王妃继续你的演绎,废话少说。”
“是,是!父皇英明!”
楚北柠小心翼翼托着雪纸却是走到了郑国公面前,郑国公现在想宰了她,看着近在眼前的楚北柠,手就下意识的想要探出去掐断她的脖子。
楚北柠笑嘻嘻看着郑国公道:“还请国公爷也在这雪纸上写一个楚字儿。”
郑国公冷冷道:“梁王妃你早早认罪便是,不必弄这么多花里胡哨的东西。”
楚北柠笑的更是温和了不少。
“国公爷,您这话儿说的。”
“这不是帮您孙女儿找凶手,沉冤得雪嘛!况且皇上都写了,您不写?”
郑国公心头一惊,忙提起笔很不耐烦的在雪纸上写了个楚字儿,随后毛笔狠狠丢向了楚北柠,在楚北柠的身上晕出了一团墨迹。
楚北柠也不恼,小心翼翼将雪纸上并排的两个楚字儿的墨迹吹干了,随后像是运动会上举牌子的姑娘一样。
她高高举起了雪纸绕着四周走了一圈,尽量让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两个楚字儿。
随后将雪纸放在一边的桌子上,正好和郑国公带过来的用鲜血写的楚字儿放在了一起。
楚北柠脸上的神色微微整肃了几分,顿了顿话头道:“诸位且瞧瞧这三个楚字儿的最后一撇。”
晋武帝一愣,这才看向了雪纸上的楚字儿,楚北柠不提醒倒是没发现什么。
此番楚北柠一提醒,发现他左手写的楚字儿上那一撇和郑国公写的那个一撇竟是完全不同,可是郑国公的那一撇却是和郑君华死前留下来的楚字儿的一撇近乎是一模一样。
这一看,连郑国公都吓傻了,他猛地站了起来。
楚北柠淡淡笑道:“国公爷您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国公爷不要着急,还请国公爷坐下来慢慢瞧。”
她定了定神点着那个血淋淋的楚字儿笑了出来:“诸位可能不晓得,不过国公爷应该是晓得他亲亲儿的孙女儿是个左撇子吧?”
她说完这个话,故意看向了一边坐着的章王夫妇,裴未央果然脸色煞白,强忍住了什么,可身体已经僵了几分。
楚北柠眸色一冷笑了出来:“诸位,虽然用左手写字儿和右手写字儿,看起来好像没什么差别。”
“可是右手写字儿,尤其是写这一撇的时候,重心是在开头那一点起势上的,末尾落笔处轻巧一些。”
“左手写字儿的不同,起势轻巧,落笔的时候重一些。”
“你们且看这三个楚字儿,若真的是琼华郡主所写,必定落笔的这一撇应该和咱们圣上的一样才是,那为何会同国公爷一样?”
“因为写这个血淋淋的楚字儿的人,他可不是左撇子啊!你们说是不是?”
“楚北柠,你什么意思?”章王脸色沉了下来,“难不成还是本王无聊之极抓着死者的手写字儿吗?”
楚北柠嗤的一声笑了出来:“七皇叔,您别着急啊!”
“斗大的密室里,不是你写的,就是我写的,大家一起写呗!嘿嘿!”
楚北柠淡淡扫了一眼裴未央,所有人的视线又看向了裴未央。
可这也说不通啊,难道是章王妃写楚字儿陷害楚家姐妹的,这没道理啊!
毕竟章王夫妇也就是刚刚回京,按理说和楚家姐妹没什么过节啊?
可玄宸和玄昭两个人却是心头微微一动,都看向了地上跪着的玄鹤。
有奸情!
玄鹤的眉头狠狠拧了起来,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裴未央淡淡笑了出来:“梁王妃果然聪慧,这样的理由也能编的出来,不管怎样琼华郡主之前与你发生过很多冲突。”
“这个楚字儿又是不清不楚的,王妃大费周章说这些无非就是推脱些什么罢了。”
好一朵绿茶婊,明明人就是你们两口子杀的,还要栽赃陷害到老娘头上。
晋武帝此时的心头却是掀起了滔天巨浪,楚北柠其实解释得很清楚,怕是郑君华就是章王杀了的。
可这事儿真的挑明了后,他从中实在是无法调解郑家和章王之前的矛盾。
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个人出来顶下这一场祸事,楚北柠偏巧是最合适的那一个人。
相比郑家和章王,楚家的门第实在是太衰微,也不会引起朝堂的变动。
他缓缓道:“梁王妃光凭借一笔字儿,一个撕破了的床帐,这样的说辞实在是牵强附会,难以服众。”
“可这个楚字儿是实实在在存在的,你也脱不了干系,来人!”
“父皇!”楚北柠忙截住了晋武帝的话头。
她心头一阵阵的发冷,她都说的这样清楚明白,罪证确凿,晋武帝竟然还将白的说成是黑的。
今儿这皇帝老儿是贴了心要宰了她啊?
她暗自苦笑,谁叫现在的楚家是个软柿子呢,当然是上位者遇到不能调和的矛盾,自然是捡着软柿子捏的。
可老娘今儿偏不让你捏!
玄鹤忙磕头道:“父皇,儿臣请父皇明鉴!毕竟人命关天的大事!”
玄鹤这句话刚说出口,一边坐着的裴未央一颗心几乎是沉到了底,玄鹤几次三番替楚北柠求情,一次次打他父亲的脸,这是要力保楚北柠吗?
楚北柠已经将矛头对准了她,他还这样保着楚北柠,他置她裴未央于何地?
晋武帝被玄鹤的态度也激怒了,刚要呵斥不想楚北柠却笑道:“父皇,儿臣还有最后一个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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