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铺子掌柜离开后,春兰这才略有些担忧的询问:“只有三个月,他们能拿出那么大一笔银子吗?”
“自然是拿不出的。”
这些铺子原本是她外祖父提前精心挑选的旺铺,只为留做给她陪嫁用,奈何当时她年幼无法经手,只能暂存在楚家,由着她那个便宜继母把持打理。
至于那些亏空和假账,只怕背后更是少不得她那个便宜继母的手笔。
然而在她成婚时,段氏之所以这么痛快的把这些旺铺乖乖交出来,还是因着外祖一家在离开京城之前,便特意在京兆府存了一份给她准备的详细嫁妆清单。
京兆府府尹又是外祖父的得意门生,办起事情来自然是格外用心。
这才使得她的嫁妆铺子,没有一处是被调换过得。
“既然拿不出……少夫人又把他们逼的这样紧,就不怕这些人狗急跳墙?”
兔子急了还咬人。
更何况,还是他们这么一群,心术不正的小人。
“我就等着他们跳墙呢!若是不跳那还有什么乐趣。”
春兰看着自家少夫人笑的一脸邪恶,忍不住抖了抖手臂。
……
李府内。
“夫君又宿在书房了?”楚以宁坐在铜镜前,冷声质问着。
自上次,她当众顶撞李老夫人,训斥了李卉婉之后,李晟便与她置气,更是一次都不曾回房睡过。
月桂有些支支吾吾。
楚以宁不耐烦的,把手中银梳子重重磕在桌案上,恼怒的转身瞪着她:“你这个小蹄子,还不赶紧如实说。”
成婚以来,她一直紧盯着府里那些丫鬟,就怕有哪个心怀不轨的使了下作手段爬上他的床榻。
这几日,她心里也是存了些怨气,这才疏于防范。
若是当真有哪个不开眼的小蹄子敢做出如此行径,她定是要把人发卖去最下等的窑子里,如此才能消解自己心口的怨气。
月桂早已经被吓得脸色惨白,“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大约……大约是宿在书房吧!”
“连你这个下贱的小蹄子,也敢蒙骗我。”
楚以宁被气得狠了,作势就想让人把她拖出去狠狠打上几棍子在发卖出去。
“奴婢不敢,只是……少爷这几日早出晚归,奴婢实在是瞧不见人。”月桂被吓得脸色惨白,一边重重磕头,一边急忙解释。
额头磕在地上,直至破皮出了血也不见有丝毫停顿和迟疑。
半晌,还是楚以宁呼出一口气,摆了摆手,月桂这才如蒙大赦的起身。
“再过两个月便是秋闱科举了,想来夫君早出晚归也是为着这事做准备。”
她在心里自动替人寻好了借口,毕竟,上一世李晟就从不曾纳过任何一房妾室。
这一世,得了她这朵温柔的解语花,更是不会生出这样的心思。
若是有,也是府里那些不要脸的小蹄子使了下作手段勾引的。
月桂瞥见她脸上一闪而过的狠厉,心里有些惧怕,急忙垂下头。
“老夫人那今个儿派人过来闹了一通,说是厨房这几日断了她的燕窝,还说让少夫人赶紧补上。”
“还真是好大的脸,要吃燕窝就让她自己拿银子出去买。”
整日吃她的,喝她的,竟还敢拿乔做堂,给她脸子看。
既然惹的她不痛快,那么整个府里谁也别想痛快的了。
“少爷……”
楚以宁听着从门口传进来的声音,连忙扭过身子,一副泪眼迷蒙的朝着门口看过去。
“你还知道回来,我还以为……还以为你早就把来我这院子里的路给忘了。”说完,便轻声啜泣起来。
李晟眼底掠过一抹不耐烦,随即上前搂着人柔声劝哄了好半天。
眼瞧着把人哄得高兴了,这才叹息一声,满脸颓废的坐在一旁。
“夫君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楚以宁有些疑惑的问着。
“夫人还是不知道的好,免得和我一起着急。”声音又透出些许失落的继续说道:“只是日后怕是要委屈夫人,和我一起过苦日子了。”
闻言,楚以宁震惊的瞪大了双眼看着他,心里有些不解。
怎么就要过苦日子了?
不是再有两个月就要科举了吗?他在这次科举上,一定会大放光彩,成为新科状元的。
而属于她们夫妻二人的时代,也会从这次科举开始而到来。
那头李晟眼瞧着她没有半点动静,又是重重的一声叹息。随之站起身,似是要往出走。
楚以宁连忙把人拦下,着急的追问着:“夫君……你别让我跟着担忧了,就同我说了吧!”
李晟犹豫了一会儿,才故作为难的开口:“夫人也知道科考在即,若是想要一举夺魁,免不得要去走动一番。
另外……上下活动打点,也是要不少银钱。”
“夫君要多少?”
“十万两。”
“什么?十万两?”楚南夕抑制不住的惊呼出声。
“我也知道这银子实属是多了些,可这上下打点活动,哪一处能少了银子的。”李晟见她不语,又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这寒门是考不起科举,不如咱们也别考了,老家还有些田地,我在寻一个教书先生的活计,总归是能养活你和娘亲。”
“不行——”
还不等他说完,楚以宁便几声打断。
若不是为了日后他能封侯拜相,给她求来一品诰命的封号,她又怎会甘心下嫁。
如今眼瞧着科举在即,让她这个时候放弃,回去做乡野村妇,她宁死也不肯。
这个科举,无论如何他都一定要让他考。
“咱们哪来那样多的银子。”李晟紧握她的双手,满脸柔情看着她:“你知道我是不愿让你为难的。”
“我自然是知道的,夫君放心,我一定会想法子给你凑齐这十万两银子。”
楚以宁信誓旦旦的保证。
看见他满是感动的目光,心里只觉着甜蜜,依偎进他怀内。
只要一想到,她日后成为状元夫人的模样,和最终荣封诰命夫人把楚南夕踩在脚下的快感,就让她有些迫不及待,那一日快些到来。
温存过后,李晟刚一离开,她就迫不及待的叫人清点自己嫁妆。
在得知现银只剩下不到一万两后,又是一阵发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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