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这就把这脏东西扔出去。”春兰护着那香囊,不肯再让她接触半分。
“先不急着扔,寻个盒子放起来,切莫让人轻易触碰到。”
“这样害人的东西,少夫人还留着做什么。”
夏荷瞧着那香囊似是在瞧着什么脏东西一样,恨不得立马丢出去亦或者一把火烧了干净。
“不急,以后会有用也说不定。另外帮我绣个与这个香囊一样的出来,里头只放些寻常花瓣就好。”
既然是煞费苦心也要送过来的东西,难保后续没有什么别的动作。
春兰和夏荷虽然不明白她此番用意,但还是点头应下。
“这江绾绾亏得她还是高门大户的小姐,怎么这样恶毒。
若不是少夫人谨慎只怕是就要着了她的道。不行,奴婢要去老夫人那揭发她。”
夏荷只觉着忍不下这口气,她们少夫人性子好不与她一般见识,可她却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家少夫人被人如此欺辱残害却仍无动于衷。
楚南夕连忙出声阻拦——
“不可莽撞。”
眼瞧着她鼓着腮帮子,明显一副不服气的模样。
春兰叹息了一声,心里也有些不痛快但还是要比她沉稳许多,跟着出声劝着:“还是听少夫人的,别意气用事。”
“难不成咱们就要硬生生吃下这个闷亏吗?”
就算她出身尊贵又如何,如今还没嫁进来,就已经用了这样腌臜法子来残害她们少夫人,若是日后真让她嫁进来还了得。
“放心,你家少少夫人什么都能吃,就是亏吃不得。”
春兰和夏荷看见她笑的一副阴险模样,这才放下心。
每次瞧见她露出这幅笑容,只怕都要有人倒霉。
“晚上的补药记着让人给夫君送过去。”
一日三顿,还是按时按点的喝着比较安心。
本来他身子骨就不如旁人硬朗,又整日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不知道在瞎忙着什么,这补药在不按时按点喝,她真怕挺不到上一世那个时候就暴毙而亡。
她如今还没有身孕,若是就守了寡,这以后得日子还真是不知道要怎么过了。
“少夫人放心,奴婢这就亲自送过去。”
春兰不放心旁人,怕底下那些个丫鬟钻了空子,只好自己亲自跑一趟。
只是回来时,汤药又原封不动的被端了回来。
“是夫君没在府上吗?”
“不是,是……少爷不肯喝,奴婢在外头劝了好久也没用。”
春兰皱着一张小脸,心里直叫苦。
明明上午时候人还是好好的,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又开始闹起别扭来了。
楚南夕也同样诧异,摸不清他的脾气,只能带着春兰过去在劝一劝,这补药总是要想法子哄着他喝下的。
只是这一次,长庚不仅拦在书房门口不许她进去,书房房门也在里头被锁上,任凭她好话歹话说尽也不肯打开,更不肯喝补药。
说了一箩筐的好话也没瞧见有半点作用,楚南夕一时气恼也不劝了,抬腿便往回走。
既然他自己都不爱惜他那个身子,旁人在如何上心紧张又有什么用。
她手里有这几家陪嫁铺子总归是饿不死,就算这侯府待不下去,诈死逃出去,在寻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悠闲过一辈子也不错。
……
“这几日府里吃的都是什么,连半点荤腥都瞧不见,这日子还怎么过。”
楚以宁嘲讽,“谁不愿顿顿大鱼大肉,只是那些东西都需要银子。”
她嫁进来这些日子,李老夫人依仗着自己是婆母,摆足了架子折腾她,稍有不顺心便跑过来大声斥责。
李老夫人脸色一黑,上下打量她,“你好歹也是五品官员的女儿,又有十八抬陪嫁傍身,却只叫我们整日吃那些猪都不吃的东西,你这是苛待婆母,是不孝!”
楚以宁看着她这幅不讲理的嘴脸,心里就厌烦的厉害。
到底是乡野出身,不仅没有素质,反而还说话粗鄙异常,蛮不讲理。
她看她说的简直口水四溅,太阳穴一突一突跳的厉害,逐渐没了耐心,直接打断她的话,“原来婆子也知道我嫁进来时是有十八抬嫁妆傍身,你可在瞧瞧现下,我那嫁妆究竟还剩下几件了?”
李老夫人才不管她嫁妆还剩下多少,反正是不能给她吃这些没有荤腥的东西,“你嫁妆剩下几件与我何干,左不过是你自己败家,我早让你交出来你不肯听,若你肯早点交出来让我给你保管,也不会只剩下这么一点。”
楚以宁简直被她如此不要脸的话给再次气到,深吸了几口气,这才强压下怒火,“婆母花着儿媳的陪嫁,还真是花的理直气壮,也不怕传出去被人戳脊梁骨。”
就算那些地痞乞丐,还尚且有骨气不肯花自己夫人的陪嫁,如今轮到李老夫人这,反倒是花的理直气壮。
李老夫人本就是乡野村妇,大字不识的几个,如今只知道一个道理,那就是她既然嫁进来了,那她所带着的东西,就都是属于自己家的属于自己儿子的。
既然是自己儿子的东西,那自己这个生母拿来用,自然是天经地义的事。
楚以宁千方百计的护着,不肯孝敬她这个婆母,不肯给她花,那就是不孝,若是在她们乡下可是要被人议论被人堵着砸臭鸡蛋的。
“你也少在我这里浪费口舌,我的陪嫁都换成银票给夫君拿去打点了,现在一文钱都没有,你若是吃就这东西,若是不吃就自己拿银子。”
李老夫人才不信她这番说辞,顿时四处撒摸起来,在瞥见被褥下露出一角的银钱,顿时眼睛一亮快步上前。
楚以宁哪肯让她真过去,连忙上前拦着,李老夫人也是不肯退让分毫,俩人顿时撕扯起来。
守在一旁的丫鬟也是跟着加入战局,楚以宁只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小姐,哪能有做惯农活的李老夫人力气大,几乎是几个呼吸功夫,便被她推倒在地。
月桂见状也顾不得在拦着李老夫人主仆二人,忙跑过去小心把人扶起来。
楚以宁才刚站起来,李老夫人已经把银票从被褥下拽出来死死护在怀里,连忙快步离开。
楚以宁被气得两眼一黑,险些晕厥过去,“土匪!强盗!我一定要告诉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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