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会议结束后,秦峰进门,“傅总,刚打好的离婚协议,您过目。”
“拿走。”
傅砚辞看着桌上的资料,头也没抬,语气也是冷得要死。
想到刚刚他在会议上的反应,秦峰拿着东西打算开溜。
“等等。”傅砚辞叫住他,“去查一个姓周的人,京北建筑大学,认识太太的。”
秦峰颔首,硬着头皮将文件放下,出去了。
傅砚辞停下笔,看着手边的离婚协议,头疼。
翻开看了一眼,起笔将财产金额的“三”改为了“五”。
下午回家,江绾正坐在客厅看电视,茶几上摆着她这几日的房屋设计图稿。
见傅砚辞回来,她没多大反应,装作陌生人,继续做自己的事。
他脱下外套,坐在沙发上。
“除了钱,你还想要什么?房子,土地,除了公司的股份我不能给,其它都可以满足你。”
江绾盘腿坐在沙发上,手里啃着苹果,“不用了,我只要钱,房子其它的,就折成钱打给我吧。”
只要和他沾边的东西,她都看得心烦,不如钱省事。
她起身,从图稿中找出一张给他。
“这是给点点设计的手机,你找人给做一个吧,我没渠道。”
傅砚辞接过,看这幅稿纸,想起她原来的大学刚毕业的样子。
很喜欢画画,每天没事干就是拿着本子画,后来她渐渐不画了,他也慢慢忘了。
望着江绾的神态变化,由不住地透过她,想起另外一个人,有一刹那,傅砚辞是失神了。
“太太,先生,吃饭了。”
江绾如临释放,利索关了电视,去了餐厅。
饭桌上,两人还是不说话。
“跟亦晴的那个新闻是假的,公关已经消干净了。”
“不用给我解释,跟我已经没关系了。”
傅砚辞说这话是那么的假,要不是杨丹下了死命,他是管这些事情的人吗?
不管真假,他跟方亦晴是摆在眼前的事实,她骗不了自己。
订婚是假,但是买婚戒是真,都是迟早的事,辩解什么?
江绾满不在乎的态度,真是一气一个准儿,想到今天看到的照片,傅砚辞更是火冒三丈。
“江绾,这还没离呢,吃相别太难看。”
江绾听笑了,放下碗筷,对上他的眼睛。
“傅砚辞,你说这话我就不懂了,你现在说这话的立场是什么呢?吃醋,还是小气,舍不得给我分钱,想让我净身出户,什么叫吃相难看?我在傅家三年,我给自己贪一点钱了吗?”
傅砚辞也吃不下饭,将筷子放下,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双目相对,各自的眼神中的情绪都复杂异常。
江绾叹了口气,也释然了,“算了,也能理解,我和你本就有差别,你瞧不上我正常。”
也不知道江家当初怎么攀上傅家的,还定下一个门不当户不对的婚约,让二十年后的江家人钻了空子。
让她成了傅家人的靶子。
对方说出去的话,就像是泼出去的水。
覆水难收,那些伤自然也就会长长久久地存在。
第二天是周末,两人照常去了老宅。
点点也在,孩子爬在江绾身上不撒手。
“你们俩今天要是没事的话,再带孩子去玩吧!”杨丹看着这对陌生的夫妻,心里也焦急。
傅砚辞半天不吭声,江绾只好说:“今天下午我还有些事,怕是带不了她。”
杨丹扫了眼自家孙子,心里憋着气,摆了摆手:“那我一会儿叫人把孩子送回去。”
“还有,待会儿吃过饭,你代我去医院看一下方家女儿,让砚辞开车送你去。”
杨丹早有准备,他们来之前,门口就摆放上礼品盒了。
“奶奶,您是长辈,没必要跟亦晴费心思。”傅砚辞劝道。
“切,不是我费心思,是她费心思,两家人这么多年都不来往了,就她缠上个你......”杨丹话里有话,谁都听得明白。
跟孩子玩闹的江绾心里憋屈,说实话,她不想去见方亦晴。
在她眼里,方亦晴就是麻烦的代名词。
傅砚辞去发车了,江绾还磨在家门口,“奶奶,我不想去。”
又得亲眼看这自己丈夫和其它女人在一块儿恩爱,这不是频频给她添堵吗。
“去!”杨丹拍她的胳膊,嘱咐道:“把正妻的架势拿出来,你和砚辞才是合法的,她那个准备插脚的小三,没底气的。”
“你把态度给她放清楚,让她知道你不好惹,狠话什么的你就放心说,有我给你兜底呢!你怕什么!?”
方家是惯会捧高踩低的,前几年傅氏落魄的时候,也没见他们有多关心。
现在傅氏好起来了,他们又跑过来把自己女儿往里塞,真是吃相难看。
她这个老婆子就算是豁出命,也不允许。
“可是......”他们都快离婚了。
杨丹恨铁不成钢,“可是什么可是,只要你们一天没离婚,你就是砚辞一天的老婆。”
江绾被杨丹推着上了车,礼盒被保姆扔进了后车座,直到车开出院子,杨丹才放心。
“我不想去,待会儿你去送吧!”江绾说。
傅砚辞不经意地瞥了眼她,沉声说:“还是去吧,打个照面我就送你回去。”
江绾扯了下嘴角,心里不禁发笑。
正妻拜访小三,真是一出好戏。
方亦晴也是高阶家庭,政商两界都沾边,住的医院也是顶好的。
傅砚辞提着礼盒,江绾跟在后面。
推开病房门时,方亦晴一看见他,就是止不住的喜悦,待到看清身后的江绾时,脸上的笑容明显僵了。
“江绾也来了啊。”她没想到,神色透露出一股不自然,“坐吧,坐吧。”
“江绾今天代奶奶来看望你。”傅砚辞解释。
江绾接话:“是,奶奶让我来看看你。”
她安然坐下,应对能力远比自己想象中要好。
方亦晴讪讪地笑,“我这儿什么都不缺,劳烦傅奶奶记挂什么呀!”
“我也是活该,排练也不用心,就从台子上摔下来,把腿给摔断了,要不是砚辞哥,我哪能住得上这么好的医院,还有最好的主治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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