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慕春听闻,赶忙爬起身点了油灯,转身一看,柳芸禾像只大虾一样蜷缩着,手捂着腹部的上方,额头冒着虚汗,长发滚的到处都是,脸色有点苍白,看着一副虚弱的模样。
“你先等着,我去给你烧壶水。”这都后半夜了,也没办法去给她请大夫。
她连忙生火烧了水,随后便回到炕上,坐在柳芸禾身边。
“我替你揉揉吧?”她轻声的询问着,看着她湿漉漉的发丝沾在脸颊旁,瞧着脆弱可怜。
“好!”柳芸禾有气无力的答道,还紧闭的双眸勉强掀开一条缝隙瞧了她一眼。
张慕春将手掌贴在她腹部上面,隔着薄薄的寝衣轻轻的揉着,一圈又一圈。
手掌的温度,透过又薄又滑的寝衣,好似直接贴在了肌肤上,慢慢的大小姐的姿势放松了些,不再蜷缩的像个虾子,双手抱着张慕春的另一只胳膊,神情看着好了些。
见她不再凝眉,咬着唇,张慕春下去给她倒了一碗温水。
“先喝点热水。”她声音柔和道。
柳芸禾没什么力气的摇着头,像个病弱的小兔子,眼眶微红。
张慕春抬起她的脑袋,将水碗贴近她的嘴边。
“听话,就喝两口,能缓一缓。”
“嗯……!”柳芸禾闭着眼睛低低的回应着,靠着本能贴着碗边,张嘴喝了两口,又倒了回去躺着。
张慕春又坐在一边,继续给她揉着,温热的触感缓解了抽痛,没一会柳芸禾便悄无声息的睡着了。
张慕春不知道她胃疼的原因,但总感觉跟晚上的玉米脱不开关系。
看着安稳下来的大小姐,明眸紧闭,朱唇微翘,脸色从苍白变得莹白,娇柔的像个不能碰的陶瓷娃娃。
“我错怪他们了,你确实不好养……!”张慕春揉着揉着也睡着了。
次日天还未亮,外面已经响起了小鸟叽叽喳喳的叫声。
柳芸禾睁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发现张慕春一只手还放在她的身上,半坐着靠在一旁睡觉。
头顶梳的单髻,松松散散的,还掉下来几缕带着弧度的发丝,贴在两颊。微微散开的领口,能清楚的看见好看的锁骨。
她突然伸手向慕春的衣领摸去,柔滑的指腹在那人线条优美的锁骨上轻轻滑动,触手温热带着她的体温,又像两弯弦月细腻光滑,她不自觉想起了梦里她狠狠咬在这上面时,留下的印记,好似真的发生过一般清晰…………!
她不明白老张头为什么不喜欢张慕春,明明长的也好,还能干,比她二姐到底差在了哪里?
还发现张慕春的睡姿很老实,跟她平时不拘小节的形象有些反差。
她觉得自己好多了,将毯子盖在了张慕春的身上,悄悄下了土炕。
将睡前放好的荷包找了出来,夏季的衣服薄,无论放在哪里,都显得不大合适。
可这个大大的荷包,自从将那对沉甸甸的金镯子扔进去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一开始柳芸禾以为自己记错了,忘记镯子到底有没有放进去。
可将袋子倒过来时,那对镯子又“咣当”一声,从里面滚了出来,柳芸禾当时眼睛都瞪大了,这难道是传说中的乾坤袋不成?刚刚摸的时候袋子明明是瘪的,里面什么都没有啊?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甚至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惊讶的她又一次将一对金镯子小心的塞进荷包里,回看还是什么都没有依旧瘪瘪的。她看了里面熟睡的人一眼,又反复将金镯子倒了出来,咣当一声,金灿灿的对镯有从荷包里掉落在地。
这下她确实相信这是一件宝贝了……!
自从她在梦中与爹娘相见以后,就开始做那奇怪的梦,尽管她震惊,难以接受,但这何尝不是爹娘在天上保佑她!
慢慢的她也就接受了,能预知未来这个事实。目前为止她只梦到过三次,但其实是两件事情。
第一件,是被那姓王的抓去虐待关押,后来她选择了张慕春,避开了这桩祸事。
第二件,便是梦到与张慕春亲热,可是这个她要如何避开?
或者说,她想不想避开?
柳芸禾眼神微垂有些恍惚。
随着这几天的相处,她对张慕春的印象有了新的认知,不再是最初那个登徒子。
可就算她是个好人,柳芸禾也没有办法接受那样亲热的场景,她受不了!想着想着俏生生的脸蛋又染上愠色,有些说不上的羞恼。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梦,真是徒增烦恼。
眼下又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若是真的有一天,她喜欢上了张慕春,好像也不是很难接受的事实。
而身上这个大荷包,是她爹送给她的护身符,竟然真的送了她仙家之物,知道这是一件宝贝的时候,她自己一个人偷偷消化了很久,才敢相信这是事实。
大梁朝一贯相信鬼神之说,各种奇闻异事也都归功于神仙妖怪的头上,柳芸禾也用这种俗成的借口说服自己,得了仙家的眼缘,不然怎么解释这东西的由来呢?
如今只是不晓得,这个神奇的袋子,究竟能装多少东西,改天她要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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