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原先卢夫人还想将女儿嫁回去,没想到娘家出了个不成器的,便打消了念头。
秦衡摸了摸卢见殊的脸,闻声道:“你先睡,我出去瞧瞧。”
不知为何,卢见殊情绪低落下来。
好半天,才“嗯”了一声。
她低头看了眼隆起的腹部,别说男人,就是自己也喜欢不起来。
她从前不是这样的。
她虽不是杨柳腰,可也纤细匀称。“夫人?姑娘?”山月不放心,进来瞧了眼,没想到主子竟然在哭。
她呜咽着,谁也不能理解她突如其来的惶恐与悲伤。
山月慌手慌脚,不明所以,想要安慰也无从下手。
“阿词?”
这意外的声音,来自于秦衡。
他去而复返,就看见妻子哭的不能自抑。
这让秦衡大为震撼。
卢见殊什么时候这样哭过了?
“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山月,去请郎中。”顾不得其他,秦衡就要为卢见殊披上衣服,抱她去外间。
卢见殊泪眼汪汪,呜咽道:“从慎…...”你能不能别走啊。
秦衡将她抱着怀中,轻声安慰:“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还是什么事,你同我说,别怕,没事的。”
说完,想起什么,对外头等候的下人道:“去和太子殿下说一声,我有事,请他在书房等候片刻。谢策应该也快来了。”
哭声戛然而止。
卢见殊:“什,什么?”
太子殿下???
“从慎在想什么?”太子殿下负手而立,背对着人观赏墙上的字画,正要与秦衡说上两句,回头便见秦衡一个人坐在那捧着盏茶抿唇笑。
“什么事这么高兴,不如说出来同乐?”太子殿下开了个玩笑。
难得见秦衡这么喜形于色。秦衡回过神,抬头,想到方才卢见殊的表情,不禁哑然失笑。
“是阿词。”
他摸着杯身,斟酌用词,无奈一笑。
“她…...以为我在外头养了外室,这么晚了,是出去见外室的。”
“…...”
太子殿下摸了摸鼻子,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道:
“卢大人的掌上明珠,还挺有趣的。”
秦衡反思了一下自己,“是我这些日子忽略她了。”
阿词本就怀着身孕,孕期多心思,容易乱想,他又恰好这段日子繁忙,这才导致她心中不宁,惶惶不安。
是他的错。正说着,谢策臭着张脸走进来,都不用手,一脚将门踹上。
回头正好对上大舅兄的死亡凝视。
感情这不是他的书房,就可以随意对待了?
谢策讪讪一笑,“弄坏了我赔,我赔。”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谢策虽然读书不行,但他知道识时务三个字怎么写。
太子殿下闷笑一声,却不想谢策直接将矛头对准他。
“笑什么笑?你还好意思笑!大晚上的,不好好睡觉,就知道在外头瞎跑!”
太子殿下:“…...”
真是变脸比翻书还快。
他咳了一声,也知道自己不占理,正色道:“此次前来,是有件事想与你们商量。”秦衡道:“但说无妨。”
谢策道:“有屁快放。”
…...爱读书和不爱读书的的区别。
太子殿下自动忽略谢策的话,在秦衡的书桌前,写下一行字。
是今日纸条上的内容。
秦衡走过来看了一眼,目光触及那几个字眼,表情登时就变了。
“这,这…...”
太子殿下平静道:“正如所见。”
秦衡并不知道先皇后死因这件事。
谢策也过来看了眼,幸灾乐祸道:“看来有人是按耐不住了,想让你亲手弑父,给他们铺路。”
“怎么样?太子表哥,干不干啊?”
秦衡:“…...”太子殿下:“…...”
说实话,想打他不是一天两天了。
这个混账东西!
谢策还是有点怕秦衡的,主要怕他去和阿宁告状,当下不再胡闹,生硬转移话题。
“那接下来你想怎么办?”
“是将计就计,请君入瓮,还是设下圈套,反将一军。”秦衡望向太子殿下,眼神深沉,“殿下是个什么打算呢?”
太子殿下却看着谢策,让他说。
谢策能说什么?
他想到宫中的秦沅,还不知道她有什么安排。
于是道:“我建议你去找一个人。”
倒不是他们几个商量不出东西,谢策主要是怕秦沅有自己的打算,她那个人肠子弯弯绕绕,一肚子坏水咕嘟咕嘟地能冒泡。要是他们各自做各自的,不影响到对方还好,就怕自己人拖自己人后腿,那不就前功尽弃了。
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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